“爱来自另一个世界。没有爱时我们不能去强求,但当爱来临时我们不能排斥它。在爱面前我们是没有选择的。” ——丹·布朗《本源》
这种感觉像什么呢?像做过山车,上下起伏;像步入山林,阴晴不定;像伦敦的雨,北京的风。有时畅快淋漓地一扫而过,来的快,去的也快。有时连绵不断数日,像是深山老林中的瘴气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我常常问自己。每种解释被提出,而后又迅速被否定。不是,不是,不是。我觉得我不知道,或者说,我认为我不知道。但实际上我很清楚,只不过这个原因,是奢望、无解的、令人苦恼困惑的。以至于我不愿意去面对它。
喜欢男人,不是我所决定的,性取向是我的一部分,是与生俱来的、不可分割的。是我自我认同的一部分。以至于有时我对它的坚持近乎于执拗、固执。我不认为我的初恋是让我意识到这取向的人。那时还太小,还不知道何为性与爱情。当我真正喜欢而后爱上一个人,是在高中。第一次,那种感情是强烈的、充满生命力的。它充满力量、至高无上,赋予而又索取。当时的我,还没有向家人坦白我的性向,爱情与恐惧像是荆棘包绕的紫藤,相伴相生。我喜悦而又怯懦,无助却孤注一掷,像扑火的飞蛾。
之后的故事,没有皆大欢喜。在人群中任由在自己的爱情飞舞,就像是在在大海中央洒下一张网,企图捕到一只金丝雀。人太多,对的人太少。失望、不解、愤恨和无助接踵而来。事态是爆发式的、链状的、脱离了控制的。三个月,是当时翻过那一页书的时间。
上了大学,我像每一个人一样,渴望着新的开始。学习上、生活上,包括爱情上。我渴望一见钟情、渴望人群中不一样的一双眼睛。我忘记了金丝雀的故事。
年轻的男人们挥霍他们的青春。我无法分辨,我无法判断。因为直男有时比我们更放得开。在他们眼里这可能并没有什么。但在我看来,却是一次次无意的撩拨。
有时我会做出回应,他们也并不在意,一次一次,我陷入美人鱼的歌喉,我走下甲板,海水尽情地拍打我的脸。
每一次,我都知道这是无畏的奢望;一次次地,我仍抱有缥缈的幻想。从第一眼,其实就已看到结局,而又会像飞蛾扑向耀眼的太阳。燃烧着,我仍然燃烧着,自欺欺人地燃烧着,为一闪而过的幻影燃烧着。我在痛苦地燃烧,用灼伤的胸肺呼吸着喜悦的烟气,刺痛着、等待麻木的到来。
麻木到来的一刻,我便全然失去信任的能力,失去爱的勇气。
内心柔软的部分总是会变得麻木,幸运的总是极少数。
是什么让我变得如此渴望爱情?
是什么让我相信爱情?
而又是什么能将我引向爱情?
在地狱中我不停游走,却迟迟不见维吉尔的到来。
但我仍然在清晨迈出脚步,等待着爱情。也许它今天会来,也许明天,也许永远不会到来。
2018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