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小波

            候小波


                                  峰子



候小波是那一天的早上认识狼牙的,狼牙当然是个外号,这是个早已被学校除了名的坏小子。那天,他拿着一根柳条棍,站在学校门口,几个初三的坏孩子正围着他,众星捧月似地。当时,候小波和丁浩搂着肩膀,手里举着汉堡包,正准备进学校,丁浩悄悄地对候小波说:“看到那个拿柳条棍的了吧,他就是狼牙。”

“狼牙?狼牙是谁呀。”

“狼牙是谁你都不知道?他可厉害着呢,他曾经一个人用刀砍伤了四个人,乖乖,你可别招惹他。”

候小波于是很仔细地看了看狼牙,他觉得这个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长得也并不凶神恶煞,相反,他那哈哈哈仰天大笑的样子,似乎还很迷人。候小波想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

候小波和狼牙真正打交道是在那天的下午。当时,依旧是他和丁浩,只不过两个人的手里拿得不再是汉堡包了,而是两个三色冰淇淋。他们看见狼牙还是拿着那根柳条棍,还是站在学校门口,正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围着他站着的那几个初三的坏孩子忽然大笑了起来。这个情景使候小波对狼牙更添出了几分喜爱和崇拜,他有些羡慕地看着那几个坏孩子,甚至这样想:什么时候能够认识一下狼牙,能够听他讲讲笑话也是好的呀。

“喂!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他俩挺奇怪,因为他们发现狼牙手里拿的那根柳条棍正冲他们的方向指了过来。

“这是叫谁呢?”他俩互相对望一眼,又一起向身后看去。

“小屁孩儿,就是你们俩,拿冰淇淋的,对,就你俩,过来。”

他俩莫名其妙,可也没有办法,只好不情愿地挪了过去。

“装蒜是不是?”狼牙一边说一边还用柳条棍抽打他们。说实话,疼倒是一点也不疼,不过,候小波觉得这有点欺负人。他看见教植物的小李老师走了过去。他看见教音乐的老王老师走了过去。更糟糕的是他看见了谭鹤,这样,他就有了一种丢人的感觉。不管怎么说,挨打总不会是件体面的事情吧。

“我没有惹你,我也不认识你,你打我干什么?”

“嗨!反了你了,还敢顶嘴。”于是,候小波明显地感受到柳条棍抽打在身上时加重了分量。同时,站在他身后的一个外号叫做苍蝇的坏小子还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他觉得万分委屈,眼泪险些掉了出来。他前后左右看了一看,他发现他和丁浩就像是两只可怜的小羊羔,只能够顺从地站着。他还看见丁浩急急忙忙地给他递眼色,并且丁浩毕恭毕敬垂手站着的样子很像是在挨老师的训,这样,他就又记起了早上丁浩跟他讲过的那些话:他曾经用刀砍伤了四个人,你可别招惹他。看来,他剩下的只能是哭了,可他又怕被谭鹤看见,他紧紧咬着牙,攥着拳头,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变得更加坚强一点。

“有烟吗?”

狼牙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是那样的刺耳。

“我们不会抽烟。”

丁浩怯生生地回答。

“没有总有钱吧。”

这是苍蝇的声音,他一边说一边翻起了候小波和丁浩大的兜。



以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候小波并没有再见到狼牙,这使他觉得有些奇怪,同时又觉得庆幸,“我宁愿碰到恐怖片里的恶鬼,也不愿意再见到他了。”这是那天他和丁浩说过的话。

其实,候小波很快就忘记了发生在那一天的所有不快,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况且从那一天起,他似乎发现谭鹤对他特别的好。这个甜蜜的发现使他觉得日子也变得格外美好起来。当然了,在享受这些美好与甜蜜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一些新的烦躁和苦恼。有一天的夜里,他被一种愉快的释放惊醒了,对于他来说,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美妙体验,他闭着眼睛,久久地回味着。早上,当他早早地起床,躲开正在做饭的妈妈,把内裤扔进洗衣机时,他并不知道,他那脸红心跳害羞的样子,无意中正暴露出他已经长大了这个秘密。

他变得特别的爱干净,一改以往土猴子似地形象。他也正是在这段时间里开始写一些在现在看来实在是不能叫做诗的东西的,并且他的读者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谭鹤。当然了,他创作激情的主要来源也自然是因为谭鹤。无疑,在英俊少年候小波的眼里,漂亮的少女谭鹤就是惟一的美的所有概念。这可能也正是他苦闷和烦躁的主要原因吧。因为在谭鹤面前,他总是能从自己身上找到很多自卑的东西。比如说自己的眼睛太小,嘴又长得太大。比如说他的家庭里并没有多少可以值得炫耀象征显赫及富裕的东西。再比如说自己穿的衣服总是不如丁浩穿的体面和时髦。不过,他也有他自信的地方,那就是他学习好。

他也变得调皮捣蛋起来,这是让所有的老师们都始料不及的。在一节植物课上,小李老师正在讲植物的光合作用。

“同学们,绿色植物都有吸收二氧化碳释放氧气的功能。”

“李老师,绿色植物也包括树叶子吧?”

候小波提的这个问题让小李老师莫名其妙。这是个大学毕业刚刚分来不久的小姑娘,还正处于那种对一切事物都满怀憧憬依旧喜爱做梦的年龄。对于教书,实在是一个无可奈何的选择。她不大喜欢孩子,在这个班里,也就是帅气、干净而又懂事的候小波让她看着还顺眼点,可今天,她分明听出候小波提问里的捣乱成分了。对付调皮的孩子,她根本还没有经验。

“当然包括了。”

“那到了冬天,树上没有叶子了,我们的氧气也就少了对吧,可我们为什么并没有感到呼吸困难呢?”

这个问题让她有点措手不及,她愣在讲台上,脸上红红的,无话可说。

自做聪明的候小波得意洋洋,他用眼睛偷看谭鹤,他于是看见了谭鹤抿嘴想笑而又没敢笑出来的那副让人心动的样子。这个样子把他撩拨的心里有了一种痒痒的难受,他无比兴奋。不过,当时他并不知道,这副抿嘴想笑而又没敢笑出来的迷人样子会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像是刻在那里了。

在以后漫长岁月的无数个夜里,他总是不自觉地回想起来,以至于影响到了他的睡眠。终于有一天,他写出了一首平生最得意的诗,题目就叫“抿嘴想笑没敢笑”,诗写完的时候,他大声地哭了……

小李老师呆呆地站在讲台上,她忽然就有了一种说不清楚的委屈。她从来就是个爱哭的姑娘,这样,她的眼泪就有些忍不住了。她匆匆收拾起了教具,在全班同学的哄笑当中含着眼泪走出了教室。几个真正调皮的孩子显得格外兴奋,他们敲打着桌子,对于学习委员候小波弃暗投明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中,表现出了极其热烈的欢迎。

这样的后果是候小波没有预料到的。坦白地说,他之所以捣乱,只不过是想出出风头,主要是表演给谭鹤看的,并且他也得到了他所希望的那个结果,看到了谭鹤那抿嘴想笑没敢笑的俊俏模样。可他又不愿意见到小李老师委屈的眼泪,况且小李老师对自己又是那样的好。他坐卧不安,感觉自己像个罪人似地,他赶忙写了一份极其深刻的检查,悄悄溜进了小李老师的办公室……



候小波再一次见到狼牙已经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这段时间以来,他正沉醉在那种对于一个人深深思恋的甜蜜里而不能自拔。

他忧郁,那是因为谭鹤也忧郁。他高兴,那是因为谭鹤也高兴。他会莫名其妙地发火。他会长久地呆坐在窗前,一言不发。他会嘻嘻嘻地傻笑。他还会发神经一样的手舞足蹈。

他也平生第一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好多个寂静的夜晚,他都会悄悄地从床上爬走来,赤着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构思着他那些最初的诗。他忽而发奋学习。忽而又意志消沉,连作业都不想写。有时候,他干净的就像是有洁癖。有时候,又故作沧桑似地不修边幅。

他还是在学校门口碰到狼牙的。那一天,又是他和丁浩。他们照例搂着肩膀。当时,他正兴奋并且夸张地给丁浩讲着他和谭鹤的故事。他觉得此时的幸福就像是一棵小树,从他的内心里向外茁壮的成长,怎么压也压不住。他很不满意丁浩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好好听着呀。”

“你看,狼牙又来了。”

丁浩的声音居然有些抖,这就使他又记起了狼牙,并记起了那天的耻辱。

他果然看到了狼牙,头上缠着绷带,也不知道是血渍还是红药水,在肮脏的绷带上凝成了褐色的一团。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正兴高彩烈地给初三的那几个坏小子讲述着什么。丁浩的脚步越来越快,像小跑,他拉着候小波,“快走快走。”候小波也就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了。

狼牙并没有注意他们,或者说压根就已经把他们给忘了,可候小波分明感觉到了一种仇人相见的愤恨。他那因幸福而带来的好心情让狼牙的出现破坏的一干二净,整整一个下午,他都闷闷不乐。

后来,他经常看见狼牙,总是站在学校门口,和苍蝇还有几个别的坏孩子歁负弱小的同学,他奇怪怎么就没有人管一管他们。有一天,他还看见狼牙对着小李老师吹口哨,手里还做下流的动作。他也清楚地看见小李老师因愤怒而绯红的脸。他觉得自己很惭愧,为不能为小李老师出口恶气而惭愧。

“这个暑假我要去练跆拳道了。”

那天下午,候小波这样对丁浩说。

“我想,总有一天,我会给他点颜色看看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丁浩看见候小波的眼里闪出了一种异样的光,他忽然就有了一种担心,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他同样也不知道这种担心是从何而来的,他相信候小波说的每一句话,他只是没有料到,这一天会那么快的到来。



狼牙也喜欢上了谭鹤,于是他利用那种小流氓独有的无赖办法开始纠缠谭鹤,这给谭鹤造成了很大的恐惧,每天的上学放学都像是闯敌人的封锁线一样的紧张和害怕。

候小波觉得自己有必要找狼牙谈一谈。他把这个想法跟丁浩说了,他看到丁浩的脸立刻变白了,“他们会打你的,他们肯定会打你的,我们还太小,我们打不过他们,你别忘了,狼牙曾用刀砍过四个人呢。”

“反正我得跟他谈一谈。”候小波却坚定地说。

放学以后,候小波一个人向学校门口走去。他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该去说点什么,他也无法预料后面的结局。他看见丁浩拿着他的书包,不远不近地跟着他,这使他很感动。他停下来,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然后勇敢地向狼牙走了过去。

“我找你有点事,,你以后别缠着谭鹤好不好,就算是我求你了,因为,因为谭鹤是我的干妹妹。”

他奇怪自己居然能说的这样流利和清楚。他也奇怪自己居然能够脸不红心不跳一点都不紧张,他很满意现在的自己。

狼牙显然是吃了一惊,可还没等他说出话来,苍蝇却嘻嘻地笑了,“哟,屁大点的人就知道找女孩儿了,下边长毛了吗,来,让我摸摸。”

苍蝇的话使候小波觉得自尊心又一次受到了污辱,“我又没和你说话,你搭的什么腔……”话还没说完呢,恼羞成怒的狼牙就给了候小波一拳。他也飞快地还了一拳,他不知道这一拳打到了狼牙的什么部位,只是觉得手被咯得生疼。身后边有人开始踢他了,还有人揪住了他的头发,这样,他就完全丧失了抵抗,只剩下挨打的份了。

“别打了,大哥,我求求你们了。”

他听出这是丁浩的声音,他当然很感动,同时也很伤心。

“丁浩,你不许求他们,有本事就让他们打死我。”

他们果然打得更狠,踢得也更重了。

“你们别打了,丁浩你快去叫老师呀。”

他听出这是谭鹤的声音,这样他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怎么这么不坚强?”他对自己说,他赶忙忍住眼泪,试图顽强地直起身子。

“谭鹤,我这可是给你点面子。”候小波听见狼牙得意地这样说着,“饶了他吧。”果然就没有人再打他了。他直起身子,他看见丁浩的衣服破了,鼻子也破了,一脸的血。他看见谭鹤的头发也散开了,像个疯女孩儿,正抽抽搭搭地哭着。他凄惨地笑了笑,然后走进狼牙,声音很小但却很郑重地说:“有种的你别走,就在这儿等我。”说完,他分开围观的人群,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狼牙看见候小波远远地走了过来,这使他有了一种说不清楚的紧张。那几个初三的坏孩子依旧在围着他。没有人记得刚才的事,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那个初一的小屁孩儿还会回来。这使得狼牙很被动,尽管他隐隐约约地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尤其是候小波说那句“有种的你别走,就在这儿等我”时那郑重的样子,让他感觉到了这个孩子的可怕。

候小波越走越近,他更加紧张了,不过,他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人,他只能这样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等着候小波的到来。

候小波终于走过来了。狼牙看见他脸色苍白,眼里喷着愤怒的火,他知道坏了,他看见路边有半块砖头,他再也没法子照顾自己的自尊了,他慌忙地去拣那半块砖头,当砖头拣到手时,他的脑袋被重重地一击……

候小波疯了一样,举着一把新买来的砍刀拼了命地追赶狼牙。另外的那几个初三的坏孩子都被吓呆了,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狼牙终于倒在了地上。人们先是看见候小波呆呆地站在那里,后来,他忽然蹲下身子,开始哇哇哇地呕吐,吐了一地……



我认识候小波的时候,其实已没有人再喊他的大名了,大家都叫他大猴子,大猴子是他的外号。那个时候,他刚从少管所释放出来不久,天天领着几个没事可干的坏小孩儿在街上闲逛。当时,我刚上初一,不止一个人指着他这样对我说,“他就是大猴子,你可别招惹他,他可厉害着呢。”有关他打架敢于亡命的传说,正被人们演绎得越来越离奇。的确也没有人敢招惹他,他成了我们那里的一霸。不过,我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和谁打架,他给我留下的惟一印象就是不爱笑,看上去总是那么忧郁。

有关他以前的那些事情,我是在我表姐家听到的,表姐和丁浩是大学同学。丁浩经常来表姐家玩,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我就不得而知了。丁浩有时也带一些别的同学来,这些同学里有好多都是他初中时的同学,所以他们都认识大猴子,只不过他们从来都不这么叫他,提起他时,总是说候小波怎么怎么。他们还不止一次地流露出如果没有那件事,候小波也是一定会像他们一样考上大学的。

候小波也经常到我们学校门口来玩,也总是有那么几个坏小子在围着他。有一天的下午,一个坏孩子叫我。“戴眼镜的那个小家伙,你过来一下。”我前后左右看了半天,坏了,戴眼镜的的小家伙就我一个。我忐忑不安地走了过去。我看见大猴子阴沉着脸,心里十分害怕。我想,要是他们欺负我,我就告诉大猴子,我认识丁浩。

“有事吗?”我不安地问那个叫我过来的坏小子。

“去给我们买盒烟来。”

还没等我说话,大猴子就狠狠踢了那坏小子一脚。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打人。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买?自己买去。”

那个坏小子不敢顶嘴,乖乖地自己去买烟了。

大猴子很仔细地看着我,我于是很感激地对他笑了笑。我看见他也笑了。

“上初几了?”

我说上初一。

“学习好不好?”

我说还可以。

大猴子忽然很严厉地对围着他的那几个坏孩子说,“以后这个小孩儿就是我弟弟,你们谁也不许欺负他。”然后转过脸来,真像个大哥哥似地对我说:“好好念书,别学坏。”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泪水……

后来,在我们学校的门口,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大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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