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民谣|不在嘴里而在心里

聊聊民谣

民谣是写在马路牙子上的诗

存在于每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

躲藏在内心最隐蔽的角落里

程璧

赵雷火了,民谣也火了。其实这并不是第一次,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大家就会在这种小情小调的民谣里沉醉一会儿,上一回是《董小姐》还是《南山南》?

没有华丽的技巧,没有绚烂的歌词,也没有复杂的旋律,简单的歌曲,自然的曲风,加上最真实的情感,民谣就像一杯纯净的白开水。

01.你为什么喜欢民谣呢?

因为远在千里的故乡,因为住在六楼的姑娘,因为令人失望的南方。——北方的蔡宇杰

听的第一首民谣是《南方姑娘》,在去往北京的路上,第一次离家,第一次感受到思念的忧伤,也第一次感受到北方的秋凉,它陪我度过了无数想家的不眠夜。——鲸鱼

民谣是自由,是狂放,是安静,唱的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随心走

民谣像一个归属,像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他对你诉说着肺腑之言,感动与欣喜。——池子

恰当的时间遇到了恰好适合耳朵的音乐,所以就理所应当的喜欢了。民谣最适合随机播放,几百首,几十个人,就那么平淡的诉说,一下子戳到你心窝里去。——公子酒酒

对于我而言,民谣是信仰,在我抱着吉他,轻轻弹唱喜欢的民谣时,我感觉世界仿佛安静地只剩下我一人。——龙琪

02.民谣很穷,一把吉他

“民”是老百姓,“谣”的本意是“没有音乐伴奏的唱”,即所谓的“徒歌曰谣”。

有人说民谣很穷,一把吉他;有人说民谣很富,四海为家。

几千年的农耕社会产生了大量的民谣作品,但是能留下来的非常少,我们这个民族虽然喜欢修史,但大部分是英雄史,草民口耳相传的小调大多都湮没了,最大的几部分是《诗经》和乐府诗,还有冯梦龙收集编纂的《山歌》,这几百首歌算是宏大叙事下的幸存者。

民谣这种形式比较注重歌词与旋律,而相对轻节奏,内容上具有讽刺性,因为草民们本来就没什么权力,只能在歌里发泄自己的情感。

现代的民谣有伴奏,但绝大多数依然比较清淡,最常见的就是一把吉他一支口琴,甚至连专门的低音部乐器都没有。那些可以称为流浪歌手的,无一例外唱的都是民谣,要是个唱重金属的,还真流浪不起来。

与汉语中的民谣相对应的是国外的“Folk”,意思差不多,都是长久以来流传下来的民间音乐。但有个词儿值得说一下,就是“Ballad”,字典里这两个词都可以翻译成“民歌”,但意思不太一样,Ballad大多是叙事性的歌曲,而且调性上偏忧郁与感伤,现在主要特指爵士乐里的一些吟唱片段。在英语的语境里这两个词完全不同,但国内的翻译很容易搞混。

不管是风流蕴藉的歌词还是一望而知的歌词,民谣中都流淌着深情,于深情中埋藏着满满的感动,而这份感动都来源于你我的平凡生活,或许这就是民谣能打动你我的地方。

民谣不是歌,它存在的意义不是让你多喜欢它多感同身受,而是教会你该如何过好你自己的生活。

03.民谣爱好者: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在这个潮流至上的社会中,有一股清流保持着自己悠然缓慢的节奏:厌恶世俗纷扰,向往自由,独善其身;有着自己的追求,却不会锋芒毕露;有自己的观点立场却不会与人争吵;用耳麦隔离喧嚣,用吉他诉尽衷肠。歌者缓缓地唱,听者静静地听。这便是民谣爱好者。

喜欢民谣的人,男女老少皆有之:民谣对于少年来说,是一种新奇的感觉,对中年来说,是一种难得的韵味,而对于老者来说则是一种感慨与回味。

当你听到一首好听的民谣时,一边恨不得将它公之于天下让大家都听到,一边又舍不得为人所知,自己默默收藏,深怕这少有的美好被泛滥。曾经多少人沉醉于赵雷的《成都》,但是当它滥遍街头巷尾时,心中的那份喜爱便不觉降低。有人这样形容:自己千辛万苦藏了一个宝贝,最后还是被人挖走,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或者再形象的比喻是“就像一个钉子户,坚持着不肯搬迁,但是一趟买菜的功夫,回来家就没了,变成了一堆瓦砾。虽然你知道马上就要有钱了,可以领一大笔拆迁费,可以住更大更好的房子,有更好的发展空间。可你还是高兴不起来。”

喜欢民谣的人心中隐含着一股清高。和大多数人不一样,不喜欢跟随潮流,他们喜欢小众,喜欢和别人不一样的自己。

许多事物始于小众,毁于普及,听民谣的人并不希望民谣火,这就好似“不喜欢不喜欢的人喜欢我喜欢的人”。大隐隐于市并非没有道理,某种东西被搬到市面上来,便失去了原有的淳厚。最开始的掏心窝之物,难免成为争名逐利的牺牲品。

04.民谣推荐: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歌者把故事写进民谣里,唱着自己的经历,或美好,或沧桑。听者把自己代入民谣里,想着曾经的记忆,或快乐,或感伤。

我没去过郑州,不知道郑州冬天的巷子里是不是有飘满煤炉的味道;也没去过成都,不知道玉林路的尽头有没有小酒馆;我也没在吉姆餐厅喝过酒,我不知道春风能不能吹十里,我说今晚月光那么美,你也没有说是的。

我的身边没有董小姐,也没有莉莉安,我不认识麻朵姑娘,也没见过南方姑娘。我在北京坐地铁有经过安河桥北,可我不知道桥上有没有抱着盒子的姑娘和擦汗的男人。

成都-赵雷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喔……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因为一首歌,爱上一座城,歌里是一段朦胧又美好的感情。有男孩皱巴巴的衣袖,有路灯下一对璧人的挽手,也有女孩儿被亲吻的额头。

傲寒-马頔 

如果全世界都对你恶语相加

我就对你说上一世情话

《傲寒》是马頔为女友舒傲寒所创作的歌曲,傲寒我们结婚,在布满星辰斑斓的黄昏,我只担心你的未来与我无关。

斑马,斑马-宋冬野 

斑马,斑马 你不要睡着啦

我只是个匆忙的旅人啊

斑马,斑马 你睡吧睡吧

我要卖掉我的房子 浪迹天涯

《斑马,斑马》是宋冬野的作品,歌曲讲述一个流浪的人爱上了一个被别人伤害过的姑娘,可是他却没有能力去安慰心爱的姑娘,也没资本给她想要的东西,表达了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痛苦和无奈。在歌词和演绎上表现出沧桑又悲伤的意味,歌词间流露的是流浪、故乡、爱情。

借我-谢春花

借我杀死庸碌的情怀

借我纵容的悲怆与哭喊

借我怦然心动如往昔

借我安适的清晨与傍晚

如果真的可以借我十年,我想我们都会去完成一些未了的遗憾和心愿吧。谢春花的音乐很小清新,很特别适合在静谧的午后来听。清澈干净的嗓音,简单诗意的歌词,一个21岁少女的音乐世界很浪漫,也很好玩。

南山南-马頔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

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

时光苟延残喘无可奈何

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

走上一生只为拥抱你

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独自在海上飘飘摇摇,当你看厌了沿途的风景,你一定会遇到它,并在它南面的海岸上短暂停靠,有一瞬间,你自以为是地认为会和它永远接壤,却想不到还有一天,你会再次起航。作为马頔的代表作之一,《南山南》有种诗歌般的沧桑感怀,唱出了悲戚、怅惘与惶惑,蕴藉的感觉。

南方姑娘-赵雷 

北方的村庄住着一个南方的姑娘

她总是喜欢穿着带花的裙子站在路旁

她的话不多但笑起来是那么平静优雅

她柔弱的眼神里装的是什么 是思念的忧伤

北方男子邂逅了南方姑娘,一见如故,谈笑风生。没有过多的技巧,民谣吉他的纯净的音色配上赵雷质朴沧桑的声音,犹如一杯醇香的酒喝进肚里。

董小姐-宋冬野

你才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

爱上一匹野马 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

这让我感到绝望 董小姐

整首歌唱的是一个沧桑的男同学爱上了一个沧桑的女同学。 男同学心里念念不忘,在钟鼓楼下抽烟,在五月的早晨失眠。《董小姐》之所以会火,是因为用简单的方式契合了现代人的内心审美需求。

奇妙能力歌-陈粒 -

我看过沙漠下暴雨 看过大海亲吻鲨鱼

看过黄昏追逐黎明 没看过你

我知道美丽会老去 生命之外还有生命

我知道风里有诗句 不知道你

简单的曲调,清新的歌词,伴随着吉他的拨弄,似诗非诗,似低喃非低喃。陈粒像一块未被打磨完全的钻石,真实而有缺陷,没有一点掩饰和自矜。歌词里老练达观的冷艳,在黑暗里的幽微和自赏,枯涩跳脱的意趣颇为罕见。

西安爱情故事-玄乐队 

一起逛过大雁塔 一起转过小寨百汇

一起踩着柏油马路都觉得无所谓

一起逛过骡马市 一起转过康复路轻工

一起坐在护城河边儿快乐的唱歌

西安爱情故事单曲是由本土独立流行乐团玄乐队发行的一首民谣方言单曲,采用陕西方言演唱。这首歌曲以爱情故事作为主线,歌曲里提及很多西安知名的地点:西安城墙、钟鼓楼、回民街、大雁塔,还有凉皮、biangbiang面、冰峰等陕西美食……可谓是一张西安的“音乐地图”。

活着-郝云 

慌慌张张 匆匆忙忙

为何生活总是这样

难道说 我的理想就是这样渡过一生的时光

郝云保持着“都市行者”的姿态,透过自己的感触试图触及社会生活的现状,期望用自己的吉他为更多挣扎在“匆忙生活节奏”中的年轻人带来一些诙谐的安慰和理解:生活就是折腾以及享受折腾。

女儿情-万晓利

说什么王权富贵

怕什么戒律清规

只愿天长地久

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该版《女儿情》由民谣歌手万晓利演唱,无论风格还是唱腔,都看似淡然,实则深情,动听之余也惹人回味。

安和桥-宋冬野

让我再尝一口 秋天的酒

一直往南方开 不会太久

让我再听一遍 最美的那一句

你回家了 我在等你呢

歌名源自歌手自小熟悉的安和桥,是为纪念宋冬野逝去的奶奶和那些关于他成长的种种回忆,也是纪念早已拆迁不存在的老北京,用低沉喑哑的嗓音诉说着人世间的琐碎往事。

春风十里-鹿先森乐队

把所有的春天 都揉进了一个清晨

把所有停不下的言语变成秘密 关上了门

莫名的的情愫啊 请问 谁来将它带走呢

只好把岁月化成歌 留在山河

冯唐有句经典名言“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脍炙人口。有这样一首歌,它的名字就叫《春风十里》。一个人徜徉在喧嚣的大街,感受着和自己无关的红灯酒绿、车水马龙。在略微寒冷的春风中,思念成了唯一的寄托,即使彼此距离有多远,只要一想到他,便会有坚持下去的动力。

关于郑州的记忆-李志

关于郑州我知道的不多

为了爱情曾经去过那里

多少次在火车上路过这城市

一个人悄悄地想起她

她说她喜欢郑州冬天的阳光

巷子里飘满煤炉的味道

雾气穿过她年轻的脖子

直到今天都没有散去

这是一首跟郑州有关的歌曲,曲调委婉而又伤感。李志用这首歌讲述自己跟郑州一女孩的浪漫爱情故事,还有他对这段爱情故事的回味和留恋。那时他刚大学毕业,澳门回归的那年,找工作不顺心,就在网吧里泡着,在聊天室遇到一个女孩,他说他喜欢唱歌,就在南京的网吧为那个女孩唱了一首《北京的金山上》,那女孩听得很感动,他们也聊得很投机。于是他们约好见面,他就是从南京逃票跑到了郑州寻找他的爱情。当时是个冬天,郑州很冷。在郑州待了一段时间他就回来了,这段爱情故事也算结束了。

一个人的北京 - 好妹妹乐队

许多人来来去去 相聚又别离

也有人匆匆逃离 这一个人的北京

也许有一天我们 一起离开这里

一首送给所有在外漂泊的朋友的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是宁在大城市哭,不在小城市笑,人在年轻的时候很喜欢往外跑,虽然可能老了以后会后悔说当时为什么没有呆在家里,但是年轻的时候,谁不想在外面多看看这个世界。

20岁的某一天花粥 - 乍见之欢

二十岁的某一天 和你牵手走到天桥边

你兜里只有五块钱 我们吃了一碗牛肉面

你说什么爱情都会变 你说你现在也没有钱

你说谢谢我陪你这些天

你说以后不要再被别人骗

我已经想不起你的脸,也没有你的照片,时间它杀死了所有的从前,我们也没必要再去怀念。歌曲表达了对爱情和逝去时光的叹惋。

我想和你虚度时光 - 程璧

我想和你虚度时光

我想和你虚度时光 比如低头看鱼

比如把茶杯留在桌子上离开

浪费它们好看的阴影

我还想连落日一起浪费 比如散步

一直消磨到星光满天

《我想和你虚度时光》来自获得鲁迅文学奖的诗人李元胜的一首诗。不规整的句子散淡平常,但是突然会有一句直达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程璧的声音随着音乐之河流淌出来,有着最原始的气息,一下子把人从喧嚣忙碌的城市拉回到了宁静花开的乡村。有不少人称程璧为“北大才女”,她本科读于北大学的外文系,后来研究生读的是东方美学。她曾经在日本的证券公司工作,也如愿以偿进入了最梦寐以求的无印良品公司做设计,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做独立音乐人。

小尾巴:

民谣是经历,不在嘴里而在心里

每一首民谣,每一个城市,都有一个故事……

城市里有爱情、有友情、有深情,你曾在哪座城市留下哪些故事?现在的你,又在哪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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