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却没能在爸爸身旁陪他度过,因为爸爸北上了。记得大概在3月份时,他曾提出过要去北京的想法,当时我是十分拒绝的,原因除了怕他太辛苦,还有重要的一点是:我觉得我们一家人分散在各地,更不像个家,我希望爸妈们生活的日常能够在一起。
在爸爸身体抱恙的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北上的想法被搁置了。当时我们达成的一致是:先过了麦收,麦收后我帮他在石找个活儿。但结果却是,他还是没有等到麦收,便匆忙和乡亲们出发了。想着爸爸没去过北京,就当出去开开眼界的想法,我默许了。也因为我想起了当我为此事而内心特别拧巴的时刻,胡子哥说的那番话:父亲,有他自己的担当,哪怕辛苦,也是他要承担的责任。这是他的品质,也是他往前走的意义。
尽管如此,但有时还是想把他拽回来。
我们这一代人,小时候,爸爸是我们心目中的超级英雄;长大后,走的路多了,见过的人多了,爸爸便变成了我们眼中再普通不过的父亲……
爸爸是个不善言辞的人,端正得有点近乎严肃,记得我常跟妈妈半开玩笑地说:“羡慕别人幽默的爸爸”。记忆中跟爸爸之间的互动和欢笑大都停留在高中之前,最亲密的时候还属小时候。那时候,妹妹和我特别喜欢跟着爸爸出门玩,哪怕是晚饭后短暂的串门时间,都让我们拔腿追随。你霸占一条胳膊,我使劲往身上黏,爸爸常常是一边“提溜”一个,欢声笑语回荡在长长的巷子里。长大后,想起这一幕,我的嘴角都还是不自觉的上扬,很留恋,也很怀念。
女孩们与父亲之间亲近的时间是真的很短暂的。再长大一些,只有在外出或者爸爸来学校参加我的家长会,亦或者我带朋友来家里时,爸爸才会变得健谈些,我们之间的交流也会亲密无间些,但大多数时候,爸爸还是那个沉默少言的爸爸。读大学甚至毕业后每次回家,能畅快地交流的机会变得更少。
从小到大,无论是在求学还是谋业上,爸爸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我们也不懂,你自己选择吧。”曾几何时,我极度羡慕身边的朋友有一个凡事都能被“包办”的爸爸,羡慕他们有一个能给他们指导人生的家长,但现在我很感谢爸爸:给了我一个无比自由的人生。好与坏,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自己淌出来的一条路。
都说“父爱如山,伟岸且深沉”,这话一点都不假。在整个的成长时代,爸爸的付出都是隐忍且隐形的,他在你需要的时候,陪你抵抗病痛与折磨,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注视着你远去的身影。没有他的守护与呵护,哪有你的今天,哪有你能出来“看世界”的健康的体魄和轻盈的心灵?
对爸爸,在内心我们真的要说一句:谢谢,您辛苦了!
长大后,见过了不大不小的世面,见识了越来越多“有能力”的父亲,父亲的形象便在你眼中越发普通,甚至渺小了。你或许受不了他“狭窄的见识”,不理解他为何仍“如此节俭”地生活,更不明白他为何不再追求一种人生的新可能,变得不爱“奋斗”了。但在时间的洪流中,经过生活无情的打磨和摧残,你开始一点一点地懂得了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世哲学”,爸爸也一样。
这就是为何总是听人讲,年轻时你不赞同的,不支持的,不理解的父母,经年之后,你慢慢地变成了他们的样子。
爸爸们,有他们最朴素的生活智慧,他们的经验是长年累月沉淀下来的,他们的智慧是“对家的责任,对子女的责任”点滴铸成的,他们不向前走,哪有我们舒服的日子?
一位长者写道:今儿父亲节。突然想起千千万万骈手胝足挣扎于社会底层的父亲,世俗的成功他们无从想象,养家糊口则是他们日复一日必做的努力,希望如地平线,遥遥的横在天边,是永远的诱惑,也是折腾不休的动力之源——这样的父亲,拼尽气力,耗尽精力,在无望的岁月劳作,于绝望的时刻也不放弃。穷苦父亲,真楷模也。
贴切的描述,残酷的现实,道出了无数个“父亲”的形象。只可惜,“父亲节”这个节日,有多少社会底层的父亲知道?且不论它是个舶来的节日,但且在今天这个日子,遥祝所有的父亲都能快乐,在今夜睡个好觉!更远者,祝他们都能养育出优秀孝顺的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