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 鸟 晨 啼 ,琉 璃 瓦 下 , 枯 藤 老 树 昏 鸦 ;
无 风 无 雨 ,亦 无 小 桥 流 水 人 家 。
有时候,会喜欢一副画,画里可能是柳暗花明,丘壑渊谷,鸡鸣狗吠;可能是江南秀水的呜咽,大漠孤烟的绝唱,云影天光的欢欣。
有时候,会喜欢一首歌,循着音律,可以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时候,会喜欢一篇文,文里泼墨之间,有寂静喧哗,贫穷富贵,人间清苦浮华,找得到心灵之间的互证互寻。
有时候,会喜欢一首诗, “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那是小轩窗,相顾无言的惊喜。
喜欢的那么多,无非,就是想找一个僻静的,可以让心灵休憩整顿的地方,而已。
后来的后来,也不得不承认,使我们快乐的,有时候,是一个人,一阵风,一场雨,一段罗马史;春日午后的图书馆,带着露珠的玫瑰,樱花粉白的喧闹,行云流水的寂寞;也可能只是一碗清粥小菜,和青青河边草。
此刻,听得到冬日里纤秀枯枝的宁静,安谧的使人一惊。也令我快乐。
然而,这所有一切的欢喜,都只是一时。和它们拥抱过,交谈过,欢喜过;片刻之后,依然会再次启程,继续去寻找另一片未知的欢喜。
风也好,云也好,它们给予的欢乐,总是短暂。
遇见瑜伽时,是完全不熟悉的,只是陌生,单纯的喜欢看晨起午后黄昏里一片垫子之上的宁静。
瑜伽的神奇在于,每一次闭目的时候,内心里欢愉焦躁的孩子都四下散了,只剩下一个顺其自然,无名无姓的自己。瑜伽教导我说“ 规 整 一 颗 淡 红 色 的 心 , 和 天 地 共 煮 雨 ,去 品 尝 灵 魂 的 绿 茗 。” 于是,和内心对望的久了,心灵的枯井变成一口复活的水潭,人在世间穿行里,内外的两个世界逐渐浑然成为一体,从此互相拥抱着,不肯再分离。
生命的热度一次次达到沸点,再一次次结成寒冰;内心的一年四季在体内喧闹不止,和身边的人斜目互视着,毫无意识的去抢夺着什么,又比较着什么;永远变不成那个空手游山的人。
后来,和瑜伽熟悉起来,交谈的更多了,学会听从内心的指引,能够分辨内心更深处的地方,向着那个方向探寻,于 是 , 找 到 了 一 位 可 以 互 相 托 付 又 可 以 相 携 一 生 的 知 音 。
我的这位知音,并不例外的,就是瑜伽。
从心灰意冷到点燃希望,从放弃自我到重拾自己,从向外求到往内望,从随波逐流到坚持自律;这些所有心灵的走向和转变,都只因为瑜伽在身上和内心里同时撒下了一枝常青藤的种子,从此,让迷失和遗忘,都变成无足轻重。
再也没有什么 “ 遇见 ” ,可以像瑜伽这样,把内心的柔软呼唤出来,再转换成力量;把攻击性化成温暖;真实的去理解自由和控制的含义,剖析流动和恒定;解释无常的意义;在平衡里体会出自我的原始情感: 那些畏惧着的,控制着的,征服着的心境,其实都是一份自我锁定的悲伤。
我 知 道 我 的 身 体 在 哪 里 , 我 能 看 得 见 它 。 我 也 想 知 道 我 的 灵 魂 在 哪里 , 却 不 再 去 寻 觅 它 , 只 是 将 它 引 领 回 到 我 的 身 体 里 来 ; 然 后 , 用 我 的 精 神 去 滋 养 它 。
因为灵魂,住在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
欢的画也好,喜欢的歌也好,喜欢的文也好,诗也好,都是暂时的。只有初遇瑜伽时候的心,在经过了互相的等待,发现,寻找和确定之后;一点点发酵,生长,变成了采撷不完,用之不竭的思想和精神的源头。且这个源头的河水丰沛无比,又生生不息;将生命的韵律一波一波唤醒,又大把大把的传播;让生命变成生动的样子,不再是做那一颗不想飞翔的寒星;而是在眼神里跳动祥和的火焰,在滚滚红尘里,不再苦熬阵痛,只是簇拥一身温暖随和亲切。
于是,有人问,你瑜伽的初心是什么?
我可以回答了,那就是当精神,身体,与灵魂同在,就是初遇瑜伽时的 “ 心 ” ---- 初心。
无 风 无 雨 ,亦 无 小 桥 流 水 人 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