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发来微信,让我回老家,去看看佛坛桥头划龙舟的热闹,去见见当年誓言长厢厮守而如今却已为人妻的初恋。
多年未回,不知家乡变化大么?院门口那株杏树是否也经历着岁月的蹉跎和人一样也变了模样?隔壁的食杂店卖“喜力”汽水的阿婆还健在吗?她是否会为我买她一瓶汽水再高兴的乐开了花?如果回去,我会不会成为一名“游客”,会不会像个局外人,就像余光中的诗“我在这头,家乡在那头”?
我想不回去总是好的,家乡早已没有鲁迅小时候那样的玩伴“闰土”,没有覆盆子,没有花雀了吧。那就让岁月把我的思念埋进土里,葬在那不知深浅的地方。
端午这天,我一觉醒来,窗外的蝉欢快的吱吱地哼着小曲儿。母亲包好的粽子悬挂在门把上,历年是如此。妹妹与妹夫昨日过来,她的狗案扶在地板上,两眼放光地盯着磨磨蹭蹭的慵懒的我完成一系列下床动作,只等我洗漱完一声命下,即可洒脱地狂奔于整个小区,肆无忌惮的随地豪迈,尽情享受被释放的无拘无束的自由。
雨还没下,端午节不是应该照例来一场么?
父亲拿着一小蕞艾篙,让我悬挂在大门的堂中央,大概现代人和古人一样认为,艾蒿可以驱邪、避邪,似乎母亲相信古人的话,又或者只是跟俗。但又不尽如此,祭神的贡品有时候要换个花样,摆上汉堡炸鸡薯条冰激淋之类的,红牛啤酒也是要冰冻着上供,大概神明在这种炙热的天气喝了才更有精神更凉爽地听完我母亲双手合十的总总祈祷。不至于像有时候的我“敷衍了事”。在她眼里,神更可靠些。有时候我很笑她的迂,却又信她的虔诚。
苍穹开始暗下,留下少许白边,阳光挤进铅色的云层里,我躺在沙发上,望向窗外,期待着端午的雨早些降临。
狗依旧案扶在地板上,只等我一声命下.....
陈沫2020,6.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