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
故宫推出了一部共三集纪录片:
我在故宫修文物。
据说,
很多人看完这部纪录片,
都想去故宫修文物。
如果不是这部纪录片,
应该很少人会知道,
每天迎接数万游客的故宫里,
有一群鲜为人知的守护者,
一群了不起的手艺人。
他们数十年如一日,
默默无闻精心地修缮,
那些虽然残破,
但美轮美奂价值连城的皇家文物。
他们是,
文物修复工作者。
数目众多的故宫文物,
供游人参观的故宫博物馆里,
只展出了一部分,
还有很大的一部分被封存在:
故宫的地宫或库房里。
这群特别的文物修复工作者,
平常看上去,
也不过就是北京普通胡同的大爷,
可一进入工作状态,
就会变成男神级的存在。
钟表组的王津师傅,
在网友呼声中,
人气最高。
他从十六岁,
就在故宫里跟老师傅学艺,
一干就是39年。
而他身上具备的,
谦逊,耐心,内敛,细致,
也是在故宫手艺人的共同特点。
就拿修表来说,
为了调准钟上的小零件,
调试上三四天是经常的事。
这些精密的皇家文物,
有时候甚至因为天气变化,
原本修好的机器,有可能又坏了。
织绣组,
为了修复一张:
出门见喜春条,
得用缂丝技术,
重新织出春条的残缺部分。
一天只能织出几寸缂丝。
故宫的旧书画装裱过程,
还得沿用古法揭裱。
最后工序,
就是揭背纸。
但是揭的时候,
一定是很小心的动作。
如果操作不当,
画面就容易被撕破。
真正的手艺人都知道:
“慢工出细活”。
这事急不来,
每天朝八晚五的上班,
不许加班,
也不让赶工。
手里的一样东西,
就得慢慢磨。
心要是不静,
就肯定就干不好。
正因为时间上的允许,
在细节被追求到了精益求精的极致,
在漆器修复室,
一个传统修复漆器的猪血料,
就要经过好几道工序的调色。
书画修复室,
连用作裱画的浆糊,
都要花上几个小时熬制,冷却。
甚至精确的比对,
裱画时的每一根丝线,
尽可能的,
让手里的文物,
完美一些,再完美一些。
故宫文物繁多而精密的修复工作,
无一例外的是,
都必须加以人手。
文物修复师工作到退休,
也不一定能全部完成这些工作。
这种手艺的传承,
离不开手把手的言传身教,
手工艺人传统的师徒制度,
成为再好不过的方式。
从第一代文物修复手艺人开始,
再到如今,
八零后、九零后的年轻人们,
时常会有师父少,
徒弟多的状况,
还返聘退休的老手艺人。
一个师父,
手把手的带上几个徒弟,
把自己的手艺绝活,
言传身教一代代相传。
修复价值连城的文物的间隙,
他们不忘生活的滋味,
喂喂留在院里的御猫,
种种无花果树,蔬菜,
树上的杏熟了,
还兜着个布打树上的杏儿。
这种安逸的感觉,
总觉得恍惚间,
把这九五之尊的皇宫,
活出老北京胡同的味道。
与外面的北京,
车水马龙的生活相比,
故宫的时间,
仿佛是放慢了的延时画面。
在他们专注的眼神里,
时光就此凝固了。
如今手艺人都被称为“匠人”,
这个时代,
“匠人精神”的被说得越来越多,
越说越泛了。
真正的匠人,
从他们那种心无旁骛的眼神,
就能看出来,
这要练好多年。
只要经手里的东西,
一定要足够的完美,
才能对得起这份手艺。
他们背后承受着的,
是那份甘于寂寞和不懈付出。
在修复的过程中,
他们借着手里的文物,
与几百年前,
制作这件物品的工匠们一起,
让一件文物,
在更长的时间长河之中,
在彼时,在此时,
都能焕发动人窒息的美。
如今,
每天清晨,
一群人骑着自行车,
穿过曾经的紫禁城,
推开一扇扇斑驳的红色大门,
坐在了工作台前,
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让文物复活,
用这样的方式,
守护着故宫里那些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