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坐在书桌前发呆,明天要交教学大纲,完成了百分之八十,剩下的就是不想做,因为我还沉浸在前天的会议发言中,还是不能释怀。
周五白天吃了两颗思诺思,为了保证下午上课。这次抑郁症来得又猛又急,跟第一次抑郁一样。抑郁中的人即使控制住了情绪,每天仍然担心抑郁复发,每天都在跟抑郁做斗争。这两个月换了两次药,但时好时坏,周五不想上课的想法过于强烈,所以白天吃了两颗思诺思保证睡眠,希望情绪变好。晚上想着第二天要早起,又睡不着,最后吃了三颗思诺思,三颗安定才睡着。药量已经超过医嘱的五倍,早上起来发现手抖,以为是紧张当天的发言。以前也抖,我以为是饿了的原因。去到同事等我的地方,她说我的手在抖,脸也在抖,我才意识到每次出现这种情况是药量过大。
这同事曾经救了我一命。两三年前,大约十月下旬或者十一月,是每年抑郁复发的时候。有一天要去上课,可能就在起身的时候人变得无意识,但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我穿上衣服,带着水杯和包包去上课。过后知道自己半个小时仅仅下了楼,走出去100米。那天下着小雨,我还有意识的是,这个同事叫我的名字,我还答应了。因为下雨,小区没人,她买菜回来,看到我歪歪倒倒的走路,也没有打伞,就叫住我。等她走近,发现我闭着眼睛,她问我干什么,我说上课,此时学生打电话过来,我接了电话,学生问我什么时候到,同事拿过电话说你们老师病了,不能上课。她把我扶回家,问钥匙,我说不知道,最后还是摸出钥匙。她扶我坐在沙发上,问我,哪个同事跟你关系好,我让她拿我的电话找一个同事。然后我闭着眼睛冲进卫生间吐得一塌糊涂。同院的同事来了后把我扶到床上睡了,据说我之前就吐了,回来后又吐了。醒来后我反复检查自己早上吃的药,根本没有吃错,为什么会发生那种情况,至今我都不能理解。
之所以说同事救了我一命,是因为当时小区和校园里面都在施工,不仅有车来车往,还有工程作业车,我要经过的地方会有两处在施工。一个意外,撞车或者被翻斗车撞了都是有可能的。这次抑郁复发后,自杀的念头非常强烈,但我想,九年都撑过来了,难道这个时候自杀?太不值得吧,以前所受的苦岂不是白费?为了好起来,我加大药量,也只有自己睡着时才不会有压力,焦虑,不安全感以及各种痛苦的情绪。每天一盒思诺思把自己丢进睡眠十八个小时,药量超医嘱七倍。前些日子就手抖,我仍然以为是饿的。
前天不仅手抖得厉害,眼睛也看不清楚,额头冰凉,喝了几杯茶也无济于事,不仅如此声音嘶哑,我想起自己前些日子跟同学讲,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嘶哑,原来也是药吃多了的原因。等到我发言的那一场,跟我一起做与谈人的北大教授,应该比我小几岁。已经是知名的法学专家,博士生导师,直到我们要点评的人开始发言,她才拿出电脑简单的翻看论文。之前,她问我是否一人三篇,减少工作量。所谓输人不输阵,虽然我们学校比不上北大,但不至于要分工作量。上午我就发现她比较狂妄,而且跟北京那些所谓专家都非常熟络。我说不必,我们的角度不一样。
结果可想而知,真是丢脸极了!声音嘶哑,手发抖,而且一紧张,脸上抖得非常厉害,声音也是颤抖的。好多归纳出来的内容忘记了。本来这次过分加大药量已经让记忆力减退不少。所以说了些什么我都忘记了,但我想我的表达还是非常清楚的,并且解决了从上午到下午都没有解决的一个问题。我的老师向我竖拇指,但他估计也发现了我的异常,会后他找人送我出去,我怕耽误这些大咖的交流时间,就婉拒了。
心情非常糟糕的又听了下半场,很后悔没有在中间休息的时候离开或者把外衣脱掉,那么多人,把外衣脱掉,也许他们就不知道我是谁了吧。写到这里心情好了些,可能同学说得对,把自己纠结的事情写下来,就相当于把它从你脑海里或者心里抽离,这样你可以睡个好觉。
昨晚睡不着,想着自己写了大纲又写了几个字,脑袋该累了吧,而且又熬到了12点。但三粒安定毫无睡意,最后只好直接吃了两粒思诺思。
早上起来,躺床上想了一个小时,按照同学发给我的13周锻炼法,在跑步机上走了几十分钟,然后做了下卫生。以为这样中午能睡一会儿,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
睡不着就不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