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上个月因为学校宿舍搬迁的骚动已告一段落,谁知,后续还有诸多学生抱团“负隅顽抗”,坚决不肯完成宿舍搬迁工作。我不想去评论这次安排的对错与否,也不想对你们的坚持做价值上的判断。我只想和你们说说我研究生期间同样宿舍调动的经历。
研究生刚入校时,我记得住的是湘江边天马公寓的研究生宿舍楼,男生住下面两层,女生住上面三层。宿舍内部结构和你们现在大多数四人间的宿舍相同,宿舍内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洗漱间。那时候,宿舍离学院较远,每天我们班同学都会一起走路去学院上专业课,最起码需要步行20-30分钟。刚开始也很不适应,毕竟为了不上课迟到,我们每天要早起半小时才来得及。后来竟也慢慢习惯,每天经过湘江看清晨的晨曦或傍晚的晚霞,偶尔晚自习结束结伴数着星空而归。
当日子就这么习惯了以后,学校却突然通知我们高年级的研究生搬回学校内部的旧宿舍。我记得我要搬入的是学校图书馆斜对面的研5舍,这幢楼是学校70后的大学生都住过的宿舍,你能想象所有的陈旧这幢楼都具备,而且我们原本四个人的宿舍被拆分,两两并入其他专业同学的宿舍,五人一间宿舍,还没有寝室内部卫生间和洗漱间,一层楼的所有人统一使用一个厕所和洗漱合用的公共卫浴间。
这样环境的改变要接受起来肯定是困难的,我已经不记得当初我们是否也和你们一样“负隅顽抗”过了,只记得当时大家肯定也是集体表达了我们的利益诉求的。只是,最终,我们还是“不得不”接受了现状,搬到了条件相对较差的宿舍。
生活就是如此奇妙,后来的室友是当初宿舍隔壁的同学,事后聊起,才发现原来相对独立的宿舍多少阻隔了彼此的亲近,而本只认识自己专业同学的封闭现状也随着新室友的熟悉以及公共卫浴间的使用而被打破,人际交往的范围跟着扩大,有些其他专业的同学至今都还是保持联系的好友,我回长沙还会住到他们家,并邀约几个在长沙的隔壁室友见面侃天说地。
啰嗦地说了这么多,只是想用自己的经历同你们一起来思考一些问题。有些习惯的打破看似是某种不适应的开始,却也可能是另一种新生活的开端。
有同学说,从东校区搬到西校区,会多出很多生活上的不便,会多走很多原本不必走的路。人生在世,我们确实会不得不吃很多亏,多走很多不必走的路。可是,一件事情就像一枚硬币一样,不会永远只有一面,关键我们选择看到的是更乐观还是更悲观的一面。多吃的亏多走的路最后都不会白吃白走,一种生活方式的改变未必也全是不好。而眼前看起来一些自我利益得失很大的事情,放入更长远的时间长河和更宽大的人员范畴来看,也许会多出一些不同的解读和认识。
朱学东老师在其学会好好说话一文中写道:“当你用你痛恨鄙视的对手的话语方式一样说话时,即使你说话的声音比你的对手更高亢,你以为在抵抗,但你依然堕入了它的陷阱,为它所奴役,你永远无法摆脱你痛恨和憎恶的一切,永远无法得到真正的自由和解放。”
当我们始终在与我们痛恨和憎恶的一切相抵抗时,我们是无法获得真正的自由的。而若我们尝试放下抵抗的心态,用平和的态度去认清、解决和接受一些问题时,我们也许会发现另一片生活的可能,也会尽早获得一些不被他人所左右的自由。
最后,以朱清时老师(卸任南方科技大学校长一职却仍处于“真气”漩涡之中)接受南方周末采访时的话作为结尾,“有勇气去改变那些可以改变的事,有度量去容忍那些不能改变的事,有智慧区别以上两类事。”
愿你们能用智慧做出让自己更自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