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70多岁的老人,在谈起香港回归的那一天时,仍在《朗读者》现场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热泪。
他是想起了中国150多年的屈辱吗?
他是想起了回归那一刻的举国欢腾吗?
他是想起了上那一轮轮谈判场上的据理力争吗?
香港回归、雪洗国耻的背后,是一条漫长而坎坷的路。
我们并不知道,曾有这样一位老人——资深外交官、香港交接仪式总指挥安文彬,为争取2秒钟的升旗时间,与英方交涉无数次。
我们更不知道,有多少位这样的前辈,曾为祖国的尊严和荣誉而战!
没有什么豪言壮语,那些娓娓道来的场景,我们没有亲历,却一样感同身受,也深深体会到其中的艰难与艰辛。
当他对着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说出“香港,你终于回来了”时,我们看到了他作为中国人的骄傲,也感受到了他完成祖国使命的荣耀。
我们常常讲起爱国情怀,却不知和平年代何为真正的爱国,怎样去真正地爱国。
记起网上对安老这期《朗读者》的一个评论:说历史老师给他们讲香港回归,“只不过是当时英国政府借我们的香港岛,到期了自然就归还了嘛”。
一切仿佛那么顺理成章,一切都简单至极,殊不知任何一项工作的背后,无不凝结了无数人的心血和汗水。
如果没有安老的讲述,一段尘封的历史可能就这样离我们而去了。
《朗读者》请来了很多的老一辈人。
无论是“诗译英法唯一人”的许渊冲,还是“高铁焊接第一人”潘际銮,无论是用一生保全璀璨文明的“敦煌女儿”樊锦诗,还是有“无可救药的乐观主义精神”的王蒙,还是南极科考站奠基人郭琨。
那些老一辈人,他们把毕生献给了自己的工作和事业,他们干一行爱一行,把自己的工作变成了自己毕生的事业和追求。
记得96岁高龄的许渊冲老人说起他的翻译事业时,仍然滔滔不绝,兴奋不已。
记得潘际銮老人的爱人说起他的焊接事业、说起他为中国高铁事业作出的贡献时,兴奋、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记得樊锦诗谈及敦煌莫高窟保护时那份“逆天”的勇气,
记得郭琨谈起长城站和中山站的建设——“一言不发、二目无光、三餐不食、四肢无力、五脏翻腾、六神无主、七上八下、九(久)卧不起、十分难受”,一段顺口溜的字句里都是艰苦。
那份情怀,令年轻一代汗颜。
潘际銮曾经说,自己这么大岁数还很“年轻”,还想干活,因为自己终身“陷在这个事业里了”,仍然可以为国家做贡献。
“爱国”一词从这些老科学家、老一辈人的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空洞,因为他们20多岁时曾经历过“国家要亡了”的滋味,所以,他们才会把毕生献给国家,献给自己的工作和事业,满腔热忱,乐此不疲。
在当今这样一个价值思潮日益多元的时代,我们常常抱怨工作的琐碎无聊,我们把它视为生存的工具,却缺失了一份坚持和坚守。
老一辈无不把自己的工作变成毕生的事业和追求。而正是无数琐碎的工作在支撑着我们的国和家。
我们当今的教育,是否失之于简?
我们当下的追求,是否失之于浅?
我们所希望的生活的样子,是否是我们曾努力的样子?
老一辈人给了我们最好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