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公号上读到徐则臣的一篇短文《文学新人为什么出头难》。
忽略题目的答案,他提到一个有趣的发明。
他说,阿根廷发明了一种“不等人的书”。这种书用的是一种新型墨水,阳光照进书页,空气抚摸文字,魔法开始显灵,如果你不能在60天内看完,字迹开始变淡、变淡、变淡,直到两个月满还原成白纸。这个创意挺刺激人,书有了保质期,你的占有者身份面临质疑和颠覆。长久以来,我们的确练就了一套晃晃悠悠、拖拖拉拉、漫不经心的阅读功夫,一本书看上两年的大有人在,反正书在手边,什么时候都能看,最后就什么时候都没看。
这让我不得不环视一下自己的所谓书房。地上,床上,甚至卫生间都堆满了文字印刷品。除了这些,还有电脑,手机里存的电子版的。又想到工作的地方,打印机每天比我们人都忙。新来的财务总监自作主张,要求把总部发来的电子文件全部打印出来,然后传阅,阅完之后盖章,有一个负责专门收发文件的人,她负责打印,负责回收,负责分类收藏。我的周围堆满了无数印刷品。我几乎没有完整阅读,更别说理解它们了。这些文字的信息给我带来了很多困惑,我甚至扬言要砸了那台功能超好的大型打印机。
再说回书。太多了,太容易得到它们了。得到之后就安心了,就觉得那文字早晚会被自己消化的。徐则臣说得好:文字是长腿的。
书是靠不住的,需要反省的是我们的惰性和行动能力了。
就像食品有保质期一样,如果书上的文字也有阅读期的话,那么我们可能就不会如此囤文字货了。人可能高估了自己的消化能力,买了不“吃”,或者“吃”不动,最终都会成为垃圾被处理。
突然有些悲怆和愧疚。因为桌上有两本昨天从旧书店买回来的书。一本是稻盛和夫的《活着》一本是村上春树的《杂文集》。当时在书店发现它们的时候特别兴奋和激动,尤其那本《杂文集》估计国内没有翻译版,觉得自己既是文学爱好者又是名副其实的管理者,而且更有可能成为梦寐以求的翻译家。实际上当我回家翻阅它们的时候必须带上老花镜,时间一长,又烦恼于自己干涩的眼睛和模糊的视力了。埋怨出版社为什么要让字体这么小,小得要累坏眼睛的,总有一天我会看不见文字的,比起阅读带来的某种看不到的成长和熏陶,身体里某个零件的健康才是重要的。
人就是这样,又可以找出很多理由停止行为的进行了。
而这种日子正在重复来重复去,书倒是堆得越来越多。真的希望书上的字可以设定必要的期限,买回来的人如果不阅读就消失,回归成一张张白纸。这一招挺狠,但一定有效,尤其对付我这样的人。
后续:有一个星期没有写点什么了。其实不是我懒,是简叔叔不给力。手机上看不了,也写不了。电脑好不容易搞定了,今天再不写,真的会被大家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