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有一首歌的歌名和旋律便是这个,那两日脑海里不断盘旋起这句旋律。是粗粝的男声,用曲调的起承转合唱出人生的无奈与豁达。
还是熟悉的面庞,岁月似乎善待了每一个人,恍然间,会以为这次聚会同之前的无数次并没有什么不同。
小团体的范围稍微扩大了,可仍是在这个小团体之中。大家年龄相仿,在那几年陆续进入同一个系统,维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同事关系,一起玩闹也是开心的,偶尔也会听到平常不会为外人道也的只言片语,也有过那么几次似乎特别交心的时刻,似乎我还都记得。
当时只道是平常。
我的理性总是自动屏蔽一些人事,告诉我同人群适当保持距离。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体质,从少年时代起的玩伴里总是掺杂着欺瞒哄骗,不乏关系很好的朋友做出令我伤心的事情,久而久之,不愿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可骨子里的热忱和向往还在。
2
人是多凉薄善变的动物。前两日我还为这似乎永久的离别伤怀不已,而今,面对林林总总的工作,生活还是平稳地行驶在原先的轨道上——短暂的一刻犹如节日附赠的烟花,令人目眩神迷,然后清醒。
人的一生,短短长长,真的不晓得这样的戏码要上演多少次。
不过还是不同的,20多岁碰到的人和30多岁碰到的人已截然不同,哪来那么多的祭奠怀念。
我的心并不坚硬如铁,可总得趁它有缝隙的时候悄悄渗入,化为一片汪洋。
并无摆渡的方舟。
3
我知晓,人生的又一个阶段结束了,两年前的告别不过是拉拉扯扯的藕断丝连,而今,是真正要说再见了。
撒扬娜拉。当年在学校的操场上躲在角落偷偷哭泣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在身上,所谓成长,不过是一层又一层的泥浆,将原本稚嫩的不堪一击的身体和灵魂层层包裹,再过几十年,你且看,那时的自己才真正是,也无风雨也无晴。
当然前提是能活到那个时候。
那样短暂快活过的日子不会再有,同是身在异乡,周末一起挤在小小的出租屋内等着吃热气腾腾的火锅,牺牲午休的时间痴迷打牌,打游戏。开始结伴去探店的时光又开始的太晚,不知该遗憾还是庆幸,若一直这样玩下去,自己的今天还不知道在哪里。
真是神奇呵,冥冥之中似乎自有天定,可冥冥之中的天到底有没有在暗戳戳地拉一把,真的只有天知道。
4
我再也写不出当时的心境,再也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就像曾经的念念不忘,连轻飘飘的飞絮都可战胜。仍有些回响,是泛起的沉渣。
办公室楼道里在粉刷,师傅将天花板上陈年的黑印用砂纸抹去。灰扑扑的白粉在空气中以肉眼可见的姿态飞扬。
它们也曾鲜活过。它们自有使命。
会有新的新鲜白浆代替它,覆盖那道岁月的印迹,如同它们未曾来过。
日子日复一日过去,我们终将湮没在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