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母校
忘不了的学友情
(谨以此文献给中学八十三班的全体师友)
(一)
喜欢文字的人,骨子里应该都是念旧的吧。当年微信出来后,虽然我很早就注册了号,但内心里我是拒绝的,我一直舍不得用了近20年的QQ。也因此我一直是在被动的使用微信。
前几天,上微信时同学杨成拉我进了新建的中学同学群,只两天时间,居然就不可想像的召集齐了50多位同学。那可是大部分毕业后就再无音讯的同学啊!
当同学赞谊将我的那张因岁月早已斑驳了色彩的班级毕业照,扫描后再次清晰的呈现在群里时,看着照片上一张张青涩的面孔,对着群里一个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名字,我的记忆一下子就鲜活了起来。
班上蓝球主力中锋许拥军,最活泼的小个子同学辜兴钢,毕业前去广东打工又回来了的王志伟。经常被调戏的憨厚班长张志明,数学老师的宠儿李胜,和我一起组文学社办手抄报的杨成,莫鉴辉……
还有那些光阴流转,越来越显光鲜与成熟魅力,如今不对着照片仔细辨认总会叫错名字的女同学们。
“以人为本,连通一切”。真的要感谢张小龙!感谢微信!帮我轻昜就达成了多年的夙愿,重新找回了我的求学记忆与同窗好友。
屈指一算,毕业20余年了。
出了校门踏上社会后,就疲于为生活奔波,行迹踏遍了小半个中国的省份。却再也没有回过读书的中学校园。同学之间,也是毕后后“从此一挥手,各自在天涯”。
毕业最初几年,因为经常在家,每次去镇上办事路过通往学校的岔路口,我都有要去看看学校,看看老师的念头。也曾经真的有一次骑车进去了。但也仅止于在通往校门的山坡上。人家常说:近乡情更怯。而我当时却是“近校情更怯”。想想自己那惨不忍睹的毕业成绩。自感愧对授业老师,无颜面对学校。所以终究还是没有踏进校门。而这个遗憾便成了永久。
前几年在外地工作时向度娘问家乡事。一条有关中学校舍公开招租出售的信息被我无意搜了出来。我才惊觉:那条我来来回回走读了无数遍的上学路,那所乡镇中学,我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二)
2013年,我在安徽合肥工作,一天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一接通叫出的是我的名字,第二句话则问: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知道不是遇到了“猜猜我是谁”的电话诈骗。可面对那个似乎很耳熟的声音,我却就是猜不出对面的人会是谁。
当电话那端告诉我:我是你的中学班主任老师啊。我顿觉热泪盈眶。有激动,有感动,更有自责和惭愧。剧情里不是该是学生寻找老师么,怎么现在剧情反转了?谢谢老师还记得我。
后来回家过年时。同村低一届也是常老师带的毕业班的朋友告诉我。电话是从他那要去的,常老师被请去参加他们班的同学聚会时,逢人就打听他那些没有了联系的学生的情况和电话。
或许这世上真的就有这么一种师生情。
在读书时会有划线区别:你是我的成绩好的学生,你是我的成绩差的学生。
而到了毕后后就只剩下: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其实,在学生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
想起上课走神时,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身边,拧你耳朵的数学王老师。
想起刚从新疆调回内地,放学留我校,苦口婆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做思想工作,说得我眼泪水忍都忍不住的教英语的罗老师。
还有上体育课站不正,做不好动作,就会从后面踹过来,喜欢把“熊”姓自报成“行”的熊老师。
还有曾经为了逼我请家长到学校,将我关在教室外拉锯搏奕了近一个星期的初一班主任石老师……
那些往事,如今同学们在群里回忆起来,没有埋怨只有温馨。
容颜可以改变,这份情感却始终不会因岁月而变迁。
(三)
不会变迁的还有同学之间年岁越长,越觉弥坚的情谊。
至今还记得,当年在平和堂后面小巷工作时,开出租车经过的正伟,车都开过去了又倒了回来,只因坐在店门口的我“像”是他的同学,一定要来认一认的那份亲切。
还有一年秋天,我在步行街上独自匆匆行走,那时候的黄兴路步行街还没有改造得如今这般繁荣。两边还有高大繁茂的法国梧桐树,拥挤的人流中忽然有人叫我的名字。回过头去,有个女孩子怯怯的说,我是你同学啊!还记得不?
这两个情景,镜头样在我生命里一直有定格,所以多年后回想起来仍然是这样的记忆清晰。就像在教室里发生的那些曾经习以为常的往事一样。
有一天放学的儿子说:我的同桌今天挤位置,挤不赢被挤哭了,还向老师告状。我惊讶于挤位置这种如今看起来很幼稚的把戏,居然今天还在校园流行。一边不自禁的想起我当年读书时,那些被挤出课位只能一脸无辜的抱着书本站在一边,等老师来维持公正讨回她们自留地的女同学,我一直以为她们会被那天天自习课都会上演的“挤位置”大戏挤出心理阴影的。哪知道在群里回忆起来,她们居然也是谈得眉飞色舞。俨然成了共同的成长往事,温馨回忆。
通过微信重新联系上的蔡钦回忆说,我在你家里吃过几次饭,还在你家里住过你还记得吗?我当然记得,我还记得志国的妈妈炒的菜很好吃。因为我也经常去同学家混饭吃啊!志国妈妈说她和我妈妈也是同学玩伴,所以去他家玩我从来不认生。还有李正伟的家,他叔叔喜欢打乒乓球,家里建有球台,周末放学早,我们都经常绕一大圈骑车去他们家打球。
快毕业的时候,对于我这种学习成绩差的是很难熬的,所以总想它快点过去,也不觉得伤感,就想着快点投入社会,去看地图册上翻了无数遍神往以久的“大地方”。
直到有一天晚自习,不知是坐在后排的谁起了兴,轻声的唱起了那时很红的流行歌曲《我的未来不是梦》,然后有同学轻声的附和,再后来后排更多的同学在附和合唱,包括平时不爱唱歌的同学,仿佛也受了感染。一曲接一曲的唱着《水手》,《水中花》、《千千阙歌》……
唱着那个时代最流行的歌,唱着我们的迷茫与励志,那一刻我心底才真正升起了就要毕业分手的伤感。
这也是关于毕业我记忆最深刻的一个场景。
拍毕业照、考试、开最后一次班会、作乌合散。
现在想起来,毕业其实过得也真快。竟没有来得及生李煜那种:“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的伤感。
我们中的一大部分人一下子就被流放到了社会上。
(四)
如果说让人与人之间能很好的建立认同感的除了血缘和地域外,还有一种是什么的话,那一定是学友情,同窗谊。特别是中学阶段。
我们被同一方水土养大,或邻里,又或这样那样的沾点亲带点故,有的还是从小学到中学一直同校同班。放学放假时还会打打闹闹骑着自行车走村过户串门子。所以人生际遇虽各有不同,不论你飘在何方身在何处,每一触及回忆起来无时无刻都会显出它的鲜亮。只因我们曾经“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一起度过。
相遇即是缘,何况曾经朝夕相处,同窗共守岁月。同学们,我们的同学情谊必会历经岁月的洗礼而永不褪色。
值得我珍惜!珍爱一生!
2017.5.14 记于麻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