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是文化人,宗教界人生,为佛法文明的传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至今墓还在名山上
记得最美的就是务垟,小桥流水水乡,古佛青灯梵音悠扬。长长的溪流承载着永远挥之不去的温暖
庙坐落在国道边,一进院落厢房的小庙,后有水塔,是标志性建筑。隔着庙是小溪,总有一艘小舟泊在岸边。外婆常会泊船到对岸播种
外婆,和弟子们很慈祥,卑微。对我们儿孙格外关怀。
那会我不听话,进庙就是一顿胡敲,海碰。她都轻声说罪过,聊连说菩萨罪过,阻值。仿佛有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在监视着一切
说实在的那些金啵,木鱼确实很有韵律,乐章。至今敲在我心里,抚慰了我几十年
然后一顿做饭,用得是土灶,外加一个风箱。兄妹几个就常常在灶台边玩火,烤火。吹一口炉,教得你我灰头土脸,不亦乐乎
开饭了,饭菜都是自己种的,格外香。然后外婆会给我们讲哪个香客好,捐了一大堆物资,香火。是办厂的,隔三差五还来吃斋。
许久未见,见到我们孙女,一大家家子也特别开心。专门收了正殿供桌的水果,花生给我们当零食,说吃了“快大,显能”
饭后,兄妹几个就是寺庙各种乱窜,动那些金啵,木鱼,幡副玩,用外婆的小船摆渡,泛舟河上。以前的水澄澈,一眼见到水底,还有些小虾米,泥鳅什么的晃荡。吃用的水全在河里的解决。
家兄会水,一个孟子扎下去,或者潜水故意换挡小舟,惊得我们弟妹嚎啕大哭,然后就是一顿告状。偶有路过的客船泛过,留下长长的凉席,逐渐荡开,摇得我们只晃荡,有一刻是安静的,注视着客船渐行渐远,也扎下对远方美好的遐想
那时候出行全靠船。许多香客上香,到访,都是乘船。只有一条公路横亘在庙前。
过年的时候最开心,我们不仅有吃有喝,还有压岁钱拿。虽然外婆清苦,但对我们最大方,把几样了一年的傍身钱都分给我们孙女,寄托了她最好的凡心。
父母都说少拿点,外婆没钱。
平时也会挤出零花钱,给我们去小卖部买点糖果解谗。
可能受了我们孙女的影响,羁绊,或后来得了糖尿病动了凡心。还俗了。
住在老街家的二楼,可以长年相处,父母照顾方便,也少了负担。她还是改不了,诵经,早课,布道习俗。没事还翻佛经给我看。看着那古旧的不知年代的古集,在心里也默默扎下好奇的根
每天预设胰岛,再后来病重,挂盐水,带氧气瓶,我们都见证过。也算一次完整的教育吧。由痛苦带来的呻吟,让我们也于心不忍。为什么有信仰的人也这么痛苦?
最终在生老病死,极度虚弱,痛苦,呼吸无力中走完了一生。享年76岁。家人不知所措,还是大人,我们兄妹几个,抬着担架,蒙着她,边啜泣,边抬到外公家。
物是人非,试过金钱,外婆清修30年,把全身心都奉献给佛国,信仰,致力于传承的那些美的,陈澈的,纯粹的东西却冒出来,历久弥新,无上清凉
让我不置可否,让如缘巨笔也黯然失色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