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毛衣。
如果说女人常常注意女人的话，那么我可能不留心她嫁的男人、她生的孩子、她开的车子、她住的房子。
我更关心她穿的毛衣。
连大衣都漠视，珠宝亦忽略。
每当人在商场，无论买不买，我都要认真地看一遍货架上的毛衣。
酒席饭局之上，女客人身上打眼养心的毛衣，一时间会成为仅有的回忆。
置办年货时，顺便进店看毛衣。
第一件上身，马上找到了类似青花瓷的感觉。一问价格，近千元。
我只得吹毛求疵。
这件接近旗袍风格的毛衣，侧面的绿色滚边比较显眼。在办公楼来来去去恐有招摇之嫌。
若无延迟一说，再过七八年我就能光荣退休。
买衣服仍以适合上班为标杆，好像在那个平凡岗位上，自己会永垂不朽。
第二件黑毛衣没去试穿，打折后近一千五。我挑剔它颜色暗淡。
其实前襟在黑色背景下浮游着红色暗格。庄重而内敛。
一排280元的毛衣应时出现，居然也有这么便宜的！
我的珠黄眼顿时放出绿光。
选了两件一红一黄能穿的，本命年宜亮色。
然而次日就不能穿了，贴身扎人，套秋衣掉毛。
搭上刚刚拿下驾照的同事的车，拖出正在节前大扫除的闺蜜，直奔某市某店。
先试好了一条400元的毛裤，计划再随意扯下一条100元的围巾。
但是售货员说处理品不退换。
当时有买同款毛衣的顾客正在犹豫中，我们的换货也许影响了这场难得的交易。
黄毛衣换了一件小号，红毛衣也穿了穿。大家都说好看。
售货员叠红毛衣时，我笑说这件用不着。她执意。也许是职业习惯，不知道可否夹杂一点点同情和歉疚？！
和女友逛了逛其它商场，打出租车来到城墙外。
看了看这边的商场，坐公交去了火车站。
很久没有坐火车了。
买票后尚余一小时待消磨。我们在车站广场走了走，吃了热乎乎的刀削面。
也很久没有这样溜达了。
检票上车，凭窗落座。一路顺风，到家天未黑。
同事第一次跑远路就被我蹭车，任重觉道远，耗费了多少心力……
女友脚伤初愈，下楼仍趔趄，陪我练下来还需多加休息……
想起新建的古城墙，那种浅浅的灰色就像一圈积木。
它屏蔽了熟悉的街道，以及几十年来常常到此一游的“赶集”史。
新搭起来的仿古砖，需要百年以上的风雨才能更像城墙吧。
它是留给未来的风景。(201601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