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孩的妈妈抱着来抽血化验,医生在那胖嘟嘟的小脚上抽血失败后,孩子又被妈妈拉着换了个方向,躺在抽血台上,医生在他圆圆的小脑袋上查找血管,他的小脑袋带动着那双清澈的小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和医生有着共同的节奏,弄的医生找不着扎针的地方,医生和排在后面同样等待抽血的病人疼惜的笑了,小孩子的天真单纯瞬间统治了治疗室的气氛,还没等他好奇得看够周围的世界,医生已经抽完了血,小家伙还萌萌的用他清澈透明的双眼留恋着那个温床,孩子的妈妈一位年轻干练的小女人抱起了他,他还不忘向周围被他感染的所有人咯咯的笑!原始的单纯是最美好的,也是最能打动人的。
十几位警察领着十几名罪犯从心电图室出来向彩超室挪,楼道里挤满的人群立马切开一个道,大人们不吵了,孩子也不哭闹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种在了这批不太常见的人类的身上,沉重的脚链刺痛着冰冷的地板,磕碜磕碜,那声音似乎比死神更让人渗得慌。一律的光头,一律的高颧骨,一律蜡黄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深陷的眼睛,从那幽灵般的双眼偶尔向周围刺射来或麻木或凶狠或任性或羡慕或什么也没有的目光!其余的时候都是注视着自己的脚链,那么的呆板而死气沉沉!十几个人有二十岁左右不偕世事的年轻小伙,也有五十岁左右历经折腾的中年。正逢人生顶天立地的时光。却给自己套上了这么一个铁链。每个人身边都跟着一位警察,友善的双手按着他们的肩膀,不知是否为了有什么防范。心电图室到彩超室十几米的距离却走的那么的漫长而恐惧,当他们双脚迈进彩超室门的时候,那个沉重的脚链在铁门槛上发出连贯的哐铛声,那么的警示。警察闭上了彩超室的门,楼道里所有的自由人才吁了口长气,刚才争先恐后排队着急做彩超的似乎也不那么着急了。“等吧!这下得一会儿!”人们似乎在对别人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边说边都挪到了走廊的长凳上,孩子们又开始怯怯的闹起来了。那条沉重的脚链,锁在了那扇铁门里,然而他们的哐铛声留在了外面人的心里。
两位老人互相搀扶着从楼道那头走过来了,女的佝偻着腰,男的目光爱怜的紧紧地盯着她的老伴,胳膊窝夹着女人的棉大衣。黝黑而又布满皱纹的两张脸靠地那么的近。“刚才上楼梯累不?要不把大衣穿上坐下来歇歇再走”男的轻轻的问他的女人。“不了,慢慢走吧!杂们本来就慢,得赶在医生下班之前看完,还得买药呢!”女人也轻轻的回答,不过她好像记起了什么,停住脚步,看了看她的老伴“你累吗?累了就坐会”“不,我不累!”他们又慢慢的挪动着脚,从所有人眼前经过,但是他们却又在走着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路。八十岁左右的老人呀!还视对方如宝的疼惜着,珍惜着他们时日不多彼此看看也共同看看这个世界的分分秒秒。
由于实在无法接受坐在同一个长凳上的一位女人双腿无意识的不停的抖动,我站起来靠墙玩弄着手机,突然一个白羽绒服走了过去,我顺着跟了过去。她一转身,吃惊,惊喜!我的好闺蜜。不过我们都没有因为在这个地方的偶遇而表现出亲热。“怎么连这种地方都逃不掉见到你呢?怎么回事?”闺蜜调侃我。“你怎么回事?不是还年轻着吗?不是还精力旺盛的很麻,跑这儿干嘛呢?”我也损起了她。闺蜜病是带传染的!
医院,所有的人从这里开始,无论在怎么叽叽喳喳着,最终还是从这里结束!不同的是,留给活着的人不同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