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繁华的落寞，你用尽全力掀起了一片空白……
序章：生日歌
“真是给人添麻烦的家伙。”
“快看快看，那个人要跳楼唉！真是新鲜呢……”
…………
好吵啊！这些声音……真是太吵了！
话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欸，为什么没有人给我祝福呢……
我抬起头来静静望着，傍晚时分已经到来，金色的天空显得美丽而又灿烂。那个初中年龄的女孩子坐在窗边，有些胆怯又看起来有些坦然地望着下面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
可恶！如果单单是这样看的话，那个穿着白色单薄的衣服、长得甜美可爱的女孩，在这美妙的夕阳金光映衬之下构成的那幅画卷该多么的美丽呀！可惜被下面这群疯狂的家伙们身上的灰黑所玷污……这张画也不干净了。
是，这种心情三言两语是形容不了的，或许这样的画面在现场更为直观。根本不至于要特地花代价去购买奢侈的相机来记录此刻……
风儿依旧会轻轻地吹拂着，蝉鸣不绝，被染成金色的天空的另一边是一片蔚蓝，蓝与金色的交接之处便是一片缓缓浮动的彩云。
但是那个女孩所看到的下面的又都是什么呢？那一排排的人搬着凳子坐着，后面的站在那儿掏出手机正在录制各种视频与纪念这有趣的一刻。
他们欢笑着、不断喧闹着。
你倒是快点下来呀！别浪费了我们的感情吧！就好像是这样的思想，肮脏至极。但是作为少数又什么都无法改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我清楚我没有资格去评判这个女孩任何，但我却可以批判下面的这些人，质问他们到底凭什么做出这样的行动。可是我没有过去，我没有冲上前去的勇气，我更没有承担我冲上去之后所做出的行动的代价的勇气。
都是人类，同为生命。没有高人一等，只有来自于肮脏内心撕心裂肺呐喊的正义的旗帜，傲慢。
他们肆意评价着别人的人生，他们在谈笑风生……
“这个家伙估计只是闹着玩，小孩子嘛，绝没可能跳下来的。”
“真是太没有教养了，这种事情可见多了。”
“死吧！人渣！她对得起把她养这么大的父母吗？”
“现在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真是太差了！”
多少次了？反正都会被救下来的吧？我以这样的一种思想态度去面对着这件事情，这是我后来多少年都后悔的……我该多对不起她啊！
这个小家伙所看到的世界可能比我阴暗许多，我又拥有什么权利去以任何一种姿态揣测别人对生命价值的判断？
有可能……这个女孩最初只是想坐在窗户边上玩玩呢？无论是谁都会不知所措的吧？面对这样的一种情形……就算不想死的人也得死了……
我不想听到那些人诡异至极的话语，我抬起手捂住我的耳朵，我也更不想看到那些人肮脏丑陋的脸庞，因此我又闭上了我的眼睛。
我来到了一片漆黑的世界，那宁静、怪核、神秘幽静的境界。仿佛一切都是静止的，甚至也有了闲情雅致去思考人生的哲理。
人们的嘴唇一开一合的模样已经被烙印在我的脑海之中，清晰而又难以忘却。这使我痛苦万分，我想要抛掉这一切，我想要永远在这黑暗的世界之中沉睡……但是我想到这是空白的，我想到现实当中的一切依然在不断的改变着……
于是我又睁开了眼睛。
于是我又松开了耳朵。
我又回到了现实，这虚幻飘渺的同时又真实无比的现实……
抬起头来，那里只有一片余晖了。金色的灿烂还没有完全消失，但是这优美的画卷之中就已经缺少了最核心的东西。短短的那一刹那，那瞬间的决意为什么会拥有支撑着她跳下去的强度？
不，那是痛苦的不断的累积，才能够拥有的冲动，那么又为什么会这样？
围观的人群唏嘘一片，他们始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选择会导致一个年轻的小家伙就这样丧命。
当我反应过来时，我冲上前去……我在脑中幻想着那个女孩滞留在半空中等待着我这个笨重的身躯的拥抱……但是一切又怎么来得及？
时间根本就不会停滞，更不会因为我这个平凡之人的内心动摇而停滞。
就算时间定格，能够行走在这定格的世界之中的主人公也一定不是我。平凡到窒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什么都做不到……于是我便又没有勇气去做什么了。
旁观者，都是旁观者，无论悲伤、愤怒，还是高兴，我们都是最为人所讨厌的旁观者，我们讨厌旁观者，我们厌恶平庸之人……却未曾想过自己从未改变平凡。
不平凡的渴望，权利与财富的追求……也就源于这些。
然而在此刻，对于人生价值的判断，对于这个女孩本该拥有的将来……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我到底想要干些什么？他们那些家伙又到底在鬼叫些什么？
他们想要干什么？！想要让一个本来能够救下来的孩子，就这么死掉吗？！
他们当中真的有一个人敢全盘肯定自己就是旁观者而不是其他的吗？他们所做的一切的抉择到底又是为了些什么呢！？
难道他们的一生就没有经历过挫折的时候吗？难道他们就没有被救赎过吗？为什么？！
凭什么啊？！！
这个年幼无知的男孩想要去拯救一个人，但是想要拯救的那个人却永远都消失在了那茫茫的人海之中。可是这个男孩相信，她不曾被人们的呼喊声所淹没，只不过是消失在了希望的尽头……
心中的那个小男孩哭了……
在无尽的压力之中的他也想过去死，他忍着痛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的，任意鲜血流淌，行走在大街上。他认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只有胸口的某处还在疼痛着……
多么令人享受呢，那些家伙看到我流淌的血液之后都是一脸畏惧的避开，成为冷漠的旁观者。那一次他没有想过自己能够活下来，只是不停的在街上走着，直到遇到一个满脸皱纹的老爷爷张开双臂拦在自己的面前。
他皱了皱自己的眉头，想要让开继续行走，但是这个老爷爷却使劲的按住了他的肩膀。无论这个男孩如何去挣扎，老爷爷都没有放弃……
“给老子活着！”
这是老人所说的话。
我原来已经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我看到了美丽的东西陨落的模样。我转过头来，想要看看人们脸上的表情的时候……
他们中的每一个都举起了各式各样的手机……拍着照。
…………
行走在回家的路上，日光消失之后漆黑的道路我走得是多么的狼狈，在这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条路究竟是多么的坎坷。这段路好像变得更长了，就算没怎么黑也一眼都望不到尽头的那种……
我已经分不清我到底是在现实还是在幻想之中了。
那朵鲜红的花儿绽放在这冰冷的世界之中，优雅而又美丽、甚至喷吐芳香，我回忆着那过去的一段又一段的画面，唯有这样才能够让我清醒让我明白我们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
那时的消防员好像在呐喊着，但是也盖不过人们的欢呼。女孩没有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这是平静地在欢呼之中死去……
旁观者的人们有的拍手叫好，有的傻呆呆的愣在原地，有的默不作声地反省着自己的过错，有的叹息着说着生命的离去，有的故作沉稳，说着生命的脆弱。
何为正义？
我所认识的这个小家伙，曾经也是和其他孩子一样成天奔跑在阳光下的“适格者”。我不明白这个世界究竟给她带来了什么样的痛苦，让她最后自甘堕落地成为“失格者”，但我清楚，这绝对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成年人也不行。
是啊……她最终还是跳下去了。
我和她的生日是同一天的，有一次她这么说过。于是这个小家伙就死在了自己最喜欢的一天，本来应该美妙的一天……
我想我不需要祝福。
…………
也许明天就会被打扫干净吧，但这的确是她留给这个世界最为重要的东西了。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
×「生日歌」×
第一章：起始之章
阴暗的房间，地上凌乱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床上的被子没有叠，乱作一团。混沌无比的房间中一个叫做秦稚源的青年睁开了眼睛。
他在一地的垃圾和书当中爬坐了起来，揉揉眼睛，似乎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站起了身，环视四周，从这些混乱的事物踮着脚穿行。一路走到了自己的书桌旁，拎出推在书桌里的椅子坐了下去。
打开笔记本电脑，上面出现了一片夕阳。
青年叹息着，回忆着过往，那些旁观者的叫唤还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之中。他们每个人都来自平凡，事后也四处散开，继续着自己平凡的旁观者人生。
刚准备继续自己的游戏，秦稚源却又听到了来自自己的肚子的呐喊。
“果然是还要出去一趟么？”
他再次绕过这些事物，走到了门边，推开门，离开了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间。
入秋时的凉爽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冰寒。路面结着冰，几个人抵着风前行。
昨天已经拿到了大学二年级上半阶段的最后一个奖章，当然也不是自己。他听着班级里其他的学生的掌声和欢呼如此的热烈，他便也拍了拍手，表达以对那个获奖的人的祝贺。
又是简简单单的一天，太阳已经升起，现在是上九点。今天是这个寒假的第一天。
究竟是高兴还是失落呢？他认为自己的心情是没有办法讲明白的，毕竟再厉害的作家都没有办法写出一个人全部的心情。
如果非要来形容一下的话，那就是出门踩到一坨屎之后滑倒又把自己的脸摔在了另一坨屎上……当然有些夸张，不过他是真的很烦躁。
大概率是焦虑，这种极致的焦虑，又可以形容成是来自于孤独了。
或者说更贴切一点，就算是这样狠狠地摔在了街上也没有人会去注视的，更不可能被关心。
只有这个笨蛋会站起来，笑着对周围路过的人说上一句：“哦，我真是太倒霉了！”然后带着一脸的屎四处逃窜。
走进亮着灯的便利店，迎接着他的欢迎光临的语气显得是如此冰冷，收银台没有人，这被纯白的灯光塞满的房间却又令人感到十分的冷清。
“有人吗？”
没有回应，见等待没有结果，秦稚源有些无奈的准备离开。
但也就在这时，一个听上去充满活力的少女的声音传来：
“请客人留步。”
果然还是如此熟悉的声音啊。
秦稚源顺手抓了几袋薯片和一桶泡面。
“结账哦。”
“好嘞。”
长相出众的少女揭开了幕布，朝着收银台迈着充满活力的步伐。直到走到提着零食的青年面前，又用抓着纸巾的左手为这个青年擦去了脸上的薯片残渣。
温暖着青年内心的微笑浮现，秦稚源注视着她的脸庞许久，轻声说道：
“那我走了。”
“嗯，欢迎下次光临哟！”
秦稚源提着零食走出了商店，仰望着几朵白云留存的天空向前漫步着。他的生活没什么出彩的，甚至是非常的普通，普通到可怕，也参杂着些许的平庸。
然后他停下脚步，转身进入了一个小巷。
说是小巷，秦稚源总会觉得不愿意叫它这个称呼。在他脑中的故事里，小巷总是阴森黑暗的地方，甚至死气沉沉、令人恐慌，充斥着暴力和腐朽。
可是这里不是这样的。
几条黑犬在巷子里窜来窜去，老人们又在谈笑风生，是不是还和这个路过的普通的青年打几声招呼。他确确实实感受到的……是无尽的温暖。
他喜欢这里。
他喜欢普通而又温暖的地方，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在这里他又会放下自己的平凡，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旁观者。
看着贴着福字的家门，秦稚源低头在口袋中翻出了钥匙然后将它打开。那种熟悉的的气味迎面扑来，虽然可能让其他人进来就觉得很难受了吧，可是他却如此享受这里的环境。
他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这一点他自己比谁都清楚。人际越是复杂就越是容易烦躁，而他本就是烦躁的不得了的人，所以真正走进这个地方的人又是少之又少，自然他也不会想要去收拾了。
他坐在了那张小得可怜的床上，发了一会呆之后拆开了第一包薯片。就在他刚准备把薯片塞进自己的嘴里时，一旁的家用电话响起。
秦稚源抬手接起电话，靠在耳边。
“你好，是秦稚源吗？”
“是。”
“我叫孟凡，是想请你下午来公园一趟。有事要找你。”
他感到有些疑惑，在他的印象中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做孟凡的人。如果是什么骚扰电话的话对方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也有可能是堂妹的哪个追求者来套近乎？那也不太现实。
“什么事？可我又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2019年夏天，你在东南小区04栋之前，捂着耳朵站在喧闹着的人群之外为一个女孩的即将死亡感到悲伤。”
他愣住了，那种已经被埋葬的悲伤又一跃而起，使他倍感被动。但又更加的疑惑孟凡究竟是要找自己做什么的。
“为什么这么说？你又想要我做什么？你说的的确没错，但是你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
“哈哈，居然问我是为什么知道……这样说吧，只要是你所想的都会在你的行动上表现出来，你的穿着、你的生活习惯、你的交流方式以及你的电脑壁纸等等。”
秦稚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哦，跟踪狂是吧。”
“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是藏不住你的内心的，但是不代表就是我去跟踪你。”
“那就是跟踪狂的朋友嘛。”
那边停顿了许久，似乎也觉得有些尴尬，不过这时秦稚源已经有点觉得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就在他要挂断电话之时，对方又传来了声响：
“能不能换个形容我的词？”
“不能。”
“……”
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秦稚源感到无力至极地倒在了床上，凝望着那洁白的天花板。
一旁的短信提示音响个不停，青年不想去管顾，也就闭上自己的眼睛想着些什么，那只手还在不断的将薯片递入自己的嘴中。
去吗？那还是去吧。
反正无聊得很。
…………
×「起始」×
第二章：死者联盟(1)
“叫什么名字？”
“章思豪。”
“你真的可以确定吗？”
“不行，但是我相信我会尽力。”
章思豪低着头看着棕色的地板，那又是曾经存在于梦中的颜色吧……
2024，路西法抗战组织执行部。
“欢迎来到管理局。”
刘振宇向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来。
章思豪有些不自然地注视着刘振宇强作微笑的脸庞。他也装作笑着伸出手来，无奈中击了一掌。
“报酬。”
“45万，总不能说不够吧。”
章思豪转身坐了下来，看着那台明明比自己的高级好多倍的电脑。那种发自内心的不自在涌来。
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看到自己从未见过的电脑自己换作平常是会高兴才对。那现在又是为什么……一点高兴都感觉不到，反而有点恶心。
“别紧张，所说你来这里就是掌握了那么多人的生死，但是你真的打算去心疼那些人而对我们的管理局做出什么反抗吗？”
“不，不会有。但是这旗帜我想还真是令人作呕。”
电脑显示屏上方大大刻着黑色的“正义”二字。
“那不是我想要做出的举动。是我们所有的技术人员的电脑都会有这个符号，虽说我也觉得很不自在就是了。”
何为正义？
刘振宇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一滴汗从他的额头落下。
章思豪敲击键盘的速度加快，乌鸦的黑色羽毛又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不想要为这个地方做出些什么但是又被迫对这个地方做出什么。
那虚假的正义总是挥杨着最最纯洁的口号做着最肮脏的事情。
“时间呢？”
“明天上午九点，如果不能完成计划就会放弃。”
他听着那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低沉又滑稽的话语，速度又快了一倍。攻破的进度快得离谱，就在短短的几分钟就达到了百分之十。
【被攻破者：谢海彬】
“谢海彬，这是一个大头吧。”
“嗯，看来这次找你的确没错。”
抓到的实验，抓不到的就去死。
如此粗鲁的计划，又是传说中的管理局做出的决定？伸张的正义又有多少是真正的行为而不是口号？执行部想到的还是此等低级，真是极致可笑。
“呵哈，是隐身哦，数据构成的方式我会发给你们，我能做的只有这些。肯定是不能帮你们研究出对抗的方案的。”
“不愧是‘数据调解’，这又是多么的行云流水啊。”
刘振宇撕毁了手中的书本，目光显得更为毒辣……还是凶狠？
“那本书挺出名的哦。”
推门声响起，然后是砰的一下又关上。
徐华的步伐有些俏皮，踢开了落在地上的书本的封面。
“你我都不喜欢悲伤的东西。”
“那至少也得对人家温柔点。”
“呵呵。”
刘振宇转头继续看向章思豪，他拿起右手边的茶壶将泡好的水果茶倒入杯中，递给了对面。
章思豪接过了茶杯，却将这放在了一边。他的眼睛已经变了颜色，漆黑的眼瞳扩散开来。数据的剖析信息一点点奔流而出，出现在显示屏上。
“路西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呢，看你们执行部已经头疼了一年多了。还没有哪个地方像这个组织一样和你们能打这么久吧？”
“确实是这样的，他们有多少人都不清楚，知道一些信息的我们一般都会直接研制针对他们的武器对他们进行收割。”
刘振宇不急不慢的回答着徐华的问题，一边又站起身拿起了一旁的扫把开始打扫地上的碎纸屑。
完罢，徐华接着问道：
“你说他们是‘数据漏洞’又是为什么呢？”
“技术部之前也发现了世界纪录体的残骸。简单来说也就是有过去一帮傻子透过数据推算还原了数年前的世界，简直是一模一样，甚至像复制了人们的思想一般。
“但是等记录体推算到他们研究出记录体的那个年代时记录体中的他们又制作出了一个记录体中的记录体。”
刘振宇回答道。
徐华搬出了一张椅子坐下，继续问道：
“也就类似一种套娃喽。”
“没错，但是那时的人们发现自己不是创造了一个世界，而是将他们存在的世界与另一个世界建立了联系。”
“那是说所有的世界都是记录中的世界吗？”
“没错，并且同理，所有的世界都可以通过数据推算。”
空气沉默了，章思豪的手也停了下来，不再动弹。但是这尴尬的氛围也没有维持太久，很快又回到刚刚的状态。
“那么你们说的‘数据漏洞’就是……”
“推算中会出现的bug。”
【被攻破者：蒋彤彤】
…………
“他们要拿我们做实验！就算我们不加以反抗也是一样要死！他们的搜查官谁都瞒不过！反正都是死了，要在这里死了可要光荣一万倍！
“让你们的名字被记住！你们就是天生的反抗者！反抗命运，与执行部战斗！”
十来岁的少年在台上呐喊着，下面的人们也在高声的附和着。数十米高、长宽均百来米的大厅被人们挤得满满当当。
而在大厅的正上方，挂着无数副反抗正义的条联。血红色的“路西法”写在少年的身后，象征的也是下面无数人的心境。
地下大厅的最后方，孟凡对着身旁的虚幻的身影说道：
“真是热血沸腾啊。”
“毕竟这么多人在这呢。谢海彬哪去了？”
“好像准备去接见新人了。这么说我下午还要出去一趟。”
“没事，我帮你去看看好了，总之这块要把这里的新人组织好。”
孟凡点了点头，注视着那个身影缓缓淡去然后消失，便又笑着走上前去。
挤过茫茫人海，孟凡在少年的指认下被托上台去。他清了清嗓子，拿着话筒看着下面热血沸腾的人们，想着不知道一周后会剩下多少，故作严肃说道：
“那个……你们可以上来登记了，排好队，我会找几个人辅助帮忙看看你们这批新人的能力如何，以及根据你们的漏洞类型分配工作。
“我们都是死者，可不能再死一次了。”
…………
×「死者联盟」×
第三章：死者联盟(2)
秦稚源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发呆，时不时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人来找自己。
2024，长鸣公园。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存在有超能力者吗？”
“哈？谁？在哪里？”
正在发呆中的秦稚源瞬间被惊醒，一脸惊恐地四处寻找着说话的人。他听到的是一阵低沉恐怖的男人的声音，简直就像是恐怖片里走出来的一般。
“不用找了，你看不见我在哪里。”
“那你是怎么与我交流的？你刚才所说的……你是超能力者？”
“呵哈，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我更倾向于是一种bug，这个虚拟现实的bug。”
“可是你并不是孟凡。声音完全就没有共同点不是么？”
“他可是我的挚友啊。”
人们还是正常的从他的面前走过。今天还是平凡的一天，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的日常生活不会停止，都与这个青年无关。
秦稚源看着路上散着步的人们完全就没有注意到长椅上有个人在自言自语，感到有些恐惧，站起身想要去拍拍一个路人的肩膀时……他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就此贯穿而过。
“怎么……”
“哈哈，你可真的把我想的太傻了，你觉得我会让我的目标去一个人自言自语惹人怀疑吗？”
“目标？什么目标？”
“当然是让你加入我们的组织了。是超能力者的组织，什么样的超能力都有。”
秦稚源放下了伸出的手，转身又无力地瘫坐在了长椅上。这是他小时候无数次幻想着的事情，他曾相信自己就是主角，拥有常人所没有的超能力。
虽说他的梦想已经消失在了现实之中，他也没有成为主角，但是这个世界真的有超能力存在。
让别人不知道有你在旁边的超能力，还有无数能改变你的所有的超能力。
“什么组织？都是超能力者吗？”
“没错，所有人都是，和你一样拥有超能力。”
秦稚源愣在那儿，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超……我拥有什么超能力？”
“这我还不能确定，但是你一定有的，只是还没有发现它的存在，甚至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它正在以一种你不知道的形式存在着。”
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二十年的常识被轻易打破，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花这么多精力构建起的世界观竟然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一击。
简直就是笑话。
但是最最被他关心着的，是在他的身体里……究竟隐藏着什么。
反正都是别人主角人生里的配角……甚至有可能连配角都不是，连自己都无法发现的超能力……不管怎样都很垃圾不是么？
可是好想知道啊，好像知道一切的前因后果，好想知道那个组织究竟是为了什么存在，好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被万众瞩目的机会……
好想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别做旁观者了啊……
复活想要拯救的那个女孩，或者再生自己的已经死去的父母、亲戚朋友们，然后永远做一个小孩子被爸爸妈妈举得高高的……永远活在幻想的世界里。
最后想着，啊……就照这样活着吧。
他的胸口隐隐作痛，每一根神经都在紧绷着。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难道就不能有知道所有其他的超能力者的超能力么？”
“的确。”
秦稚源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发着呆。良久，他身边突然出现的那个如同幻影一般的男子用欢快的口吻对他说道：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的人生中……有一段空白。”
秦稚源又一次愣住了。
救护车的声响就像回荡在昨日，以及医院里在自己地注视中病床旁的医生对自己的父母说出的：
“这孩子可能忘掉了一些东西。”
…………
“不拥有死去的记忆的人呢。”
“这一批里这种特殊漏洞不多，只有八个。”
“但是上一批里的都死了吧，只剩下来谢海彬一个了。”
“的确。”
孟凡站起身，环视着路西法组织的新情报交换处。
确实很漂亮，总比原来压抑得像是审讯室一样的小房间强多了。四周也都布置了了更加富有科技感的幽蓝色数据虚拟显示屏，桌子又换成换成了钢铁的。
嗯……不像是审讯室了，更像是关押囚犯的牢房了。
孟凡打开了情报交换处的门，转过身对着逐渐暗淡下去的身影说道：
“我说你什么时候也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呢。这记忆已经延续了上百年了吧？你难道就不会感觉到厌倦吗？明明都是一样的故事。”
“我毕竟也不一样的嘛，也是死了三次的人了。你们要死第二次就估计魂飞魄散了吧？”
“那你这是阴魂不散喽？但我不认为你保存下来的意识依靠你过去的公式能推算出什么东西。都是重蹈覆辙而已，甚至连对哪个人的情感都一样。”
虚幻的人影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回忆这些什么……又或许是想要忘掉些什么。当初自己没有所谓的一切也许也不是没有所谓的了。
会改变的吧，也许。毕竟自己对于失去了什么已经是越来越无动于衷，反倒是突然得到些什么的时候会觉得十分惶恐。
他笑了两声，回答道：
“哦？那我存在在这里有有什么用处呢？不断思考都不会有结果的。”
“给我存在就行了，存在就是存在着的意义，这是你说的，不是么？”
“我跨越了百年的记忆哪里又能支撑我所在这里说出的话呢……”
“据我所知，你每一次死亡都是自杀的。”
…………
“不要！我不要……我害怕……我害怕失去…我害怕有一天就没法回到那一起笑着的日常了……我害怕存在的逝去……我害怕……”
火光中的声音若隐若现，他曾在另一个世界看着自己想要救下的人一个个从自己的身边离开。然后又会有哪一天，他将自己重铸的身躯置于烈火之中焚烧。
那个热血沸腾的小男孩死掉了……剩下的只有作为旁观者的无奈和禁忌的猖狂。
“秦稚源，别再成为我了。”
……………………
×「死者联盟」×
第四章：死者联盟(3)
秦稚源失去了很多很多的记忆。
那是他五岁的时候。他出了车祸，在其他人的形容中自己是眨眼之间出现在了马路的正中央，并且带着一摊血。是谁撞的也没人知道，只有救护车的声音一直在脑海之中徘徊。
他失去了事发前一个月的所有记忆，自己为何会出车祸也不清楚。那种感觉是绝对不自然的，就像是自己的记忆被夺走了一样。
“可能是选择性失忆，事发前的事对他的冲击还是太大。但是如果接受治疗的话还可以恢复。”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想起越来越多的东西。那个时候医生是这么说的。
但是没有。无论如何疏导都没有用。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的人生中……有一段空白。”
秦稚源跟着那个好像虚无缥缈的身影走着，行走在公园曲折的小道上。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那么多事？你认识孟凡，难道说就是你向他提供那么多信息的？那你为什么又需要一个连自己的能力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人？你们的组织又有什么目的？”
“能不能一个个问？”
虚幻的人的脚步加快，好像有点不耐烦。
“哦。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关于我的事的？”
“都说了是超能力了，问太多你不需要知道的也没用。”
秦稚源脚步也随之加快，他不知道对方会把自己带到那里，现在的他也在处于一种完全被动的状态。
他不知道的事太多太多了，甚至他觉得这可能只是他的一个奇想天开的梦。只不过是对于自己迷茫的未来的一种妄想罢了。
“孟凡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现在的你只要完成我们的入部测试……不，你连测试都不需要，你只需要知道这个世界之中的我们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政府没有宣告我们的存在，世界科研机构没有公开数据漏洞的研究，我们本应该是万众瞩目的，却都又活在人们日常生活的角落里……你该想想我们是什么样的地位。”
秦稚源停下了脚步。虚幻的人影见他没有跟上来，便也停下来等他。
“那我又什么都不能知道吗？我参加这个组织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我们的生存，为我们的发展，为我们的尊严。”
秦稚源闭上了双眼，那片黑暗空虚的世界又一次出现，他喜欢在这个安静的世界里停留。这里没有喧闹，不会肮脏。他也不止一次的相信，那片黑暗的世界里……也有过光。
“为什么？”
“大约数万年前，有一个非常强悍的文明，他们想要创造出一个可以记录下生命的思想并且推算这个世界未来的发展的仪器。为此他们将两年前的世界的所有东西都输入到这个容器里，然后开始计算。”
“在之后呢？”
“现实的速度和虚拟世界的速度进程开始是一样的，他们想着先让这个仪器计算几年的发展，看看和现实世界是否一致。但是到了两年后，他们发现在记录中的虚拟世界的同一个组织……创造了另一个记录体仪器。”
“所以会这样一直循环下去？”
“没错，他们开始越想越害怕，他们害怕自己也是被人创造的。于是他们把仪器毁掉了。”
秦稚源睁开双眼继续朝前走，那个人也笑着转身继续带着他向前。
“那如果那样的话不是就不会有事情了吗？”
“不，其实他们在发明这个仪器之前，这个世界就发生了很多的所谓超自然现象。这应该是推算中的bug。”
秦稚源有些震惊，他从来就没有听过这个世界上有过这样一段历史。
那是文明发展到极致第一次逼近到这个世界的真相么……
“我们也一样吗？作为数据漏洞。”
“是的。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一开始就是虚假的，过去是记录体对曾经的推算，未来也是确定的。我们没有选择，不过是我们自己认为我们做出的选择都合乎逻辑而已。而世界纪录体仪器……不过是我们在观测自己的世界罢了。”
“那个文明是掌握了世界运算的方式吗？”
“对，他们发现了数据漏洞的存在，于是他们的规则网──Tomorrow mechanism便将那些数据漏洞抓捕起来进行试验。并且给他们的计划取了一个名字叫Tomorrow Night Plan。”
明日的夜……为什么为自己的伟大科研计划取这么一个憋屈的名字呢……
等等，他们会做出实验，如果现在这个时代的人发现了这件事的话，可能也会这么做……
“这也是你们这个组织成立的原因吗？”
“你很聪明。那个时候，成为数据漏洞的那些人死的死伤的伤，于是有一个在里头说：‘伙计们，与其等死，不如就这样揭竿而起，与他抗战到底吧！’然后Last night组织就出现了。”
“他们的反抗胜利了吗？”
“没错，并且成立了Dawn breaking light mechanism，但是我们对那一段历史的发现也就到这里为止了。那个文明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然后才有我们今天学的历史。”
“那你们是如何证明那个文明的存在的呢？”
“呵哈，你猜。”
…………
“秦稚源接到了吗？”
“正在和他聊天呢，快到了。刚刚还和孟凡聊了会。”
谢海彬看着邮箱信息的秒回，有点尴尬的继续写道：
“你是怎么做到一心多用的？”
“嗯──是个好问题，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我本来就一堆数据，可以在空间上不受限，且和秦稚源说的那段台词我早就背好了，一心多用就简单了吧。”
“嗯，我这边也处理完了，名字叫王美佳。”
“哦，能力呢？”
“她不知道。”
谢海彬感觉对面停顿了好一会儿，但还是发来了消息：
“嗯，秦稚源也不知道。哈哈，看来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
“现在你接受的是特殊审讯，请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以及你是否真的不具有死亡记忆。”
“靖笙。是真的。”
“能力呢？”
“仅仅是被你们传唤过来，我不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
“这样啊。呵，这批新人真有意思。”
女孩站起身走出房间，而无话可问的男子则就目送着她离开这里，然后说道：
“下一位。”
……………………
×「死者联盟」×
第五章：死者联盟(4)
“Lucifer的攻击性真的是越来越强了，里面有多少人也说不清楚，章思豪到目前为止破解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头目。”
“可是你们如果单单就是指责我们研制武器的速度太慢的话就收收力吧。我们科研部的战斗和你们不一样，不是见面开打，需要精细到极致的准备才行。”
徐华又一次坐在了刘振宇的对面，注视着刘振宇有些着急的面庞。
“可他们都是不要命的疯子！”
“那你们应该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首脑我们才能针对性研发武器。”
“什么首脑，战斗的时候他们每一队都有临场指挥并且能力极强，就算干掉首脑也没用！那只是对方少了个打鸡血的和统计数据的而已！”
徐华放下了空空如也的茶杯，轻声叹了一口气，勉强笑道：
“现在的科研部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强大了，人员走失太多了。”
“如果有一个人能回归的话……对你们来说帮助最大的是哪个？”
刘振宇说道。
徐华瞪大了双眼。
…………
是雪花飘落的下午。
这里已经多长时间没有下过雪了？她不知道。她仅仅只是转过身，背对着窗户看着那本应该很温馨的屋子。家具虽然没有那么整齐，却能给人带来温暖。
姜丽彤仰望雪花飘舞了许久，转而不看对于她来说可能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你现在的能力绝对支持你所有的科研成果，你也为管理局提出了不少有用的建议，但是你却要退出……你到底要帮哪一方？”
徐华最后在管理局的信息交流处对她这么说。
“我谁也不帮。”
于是又回到了这里，这个最开始她好奇盛大的世界历史长河中磨灭的闪烁星辰的地方。这里也是她无所谓的人生的起点。
对于她而言，或许管理局只是一个手段，是她接触Tomorrow mechanism的一种手段。
但是事实往往越是接近真相，就越是恐怖……
为什么自己曾对那个虚无缥缈的科技文明世界如此之向往呢？自己为何而奋斗，又为何而逃离？她不知道。
她漫步着走到门口，转动门把手，然后漫天飞雪……
真漂亮。
也就在这时，手机的铃声响起。姜丽彤抬起抓住手机的左手放在耳边，却听到了令她有些窒息的声音。
“你好，我的名字叫做刘振宇。”
“我觉得我并不认识你。”
姜丽彤的语气毫无波动。
“哈哈，实不相瞒，我来自管理局。”
“可我记得我已经和那里没有任何关系了。”
对方似乎沉默了许久，姜丽彤认为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可就在要挂断电话时，对面突然传来了声音：
“秦婉认识么？”
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姜丽彤神色瞬间紧绷。关于那个捧着奶茶在街店门口和自己闲谈说笑的女孩的记忆逐渐浮现，拿着手机的左手有些颤抖。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位。”
“你知道的对吧？是那个前些天一直借住在你家里的女孩吧？你为什么帮她隐瞒数据漏洞的身份？现在你总不能说和我们没有关系了吧？我是执行部的人。”
管理局的执行部？
“她在哪儿？！”
冲出家门，姜丽彤掠过几乎擦身而去的汽车，朝着那个熟悉的方向奔去。
对着自己露出温柔微笑的女孩，无时无刻都在绕着堂兄转悠的兄控，在零食店铺兼职赚取买奶茶和堂兄生日礼物的家伙……
明明才认识没多久的“死者”。
“……”
“喂？听得见吗，我问你她在哪儿！”
…………
夕阳的色彩若隐若现，这座城市在变得更加美丽的同时也没有像以前那么美丽了。她不知道为何对繁华的街市感慨万千，她也不知道为何对现代化的节奏愈发讨厌。
回到过去吗……这不是她的心之所向，这也不是她想要选择的道路。
明明自己曾经一直都在向往未来的科技发展，向往未来的一切。但是都变了，就连曾经最天真的那些想法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她很讨厌这喧嚣的城镇，或许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留存在记忆之中的某个人……
那个人即便现在可能都在用那个梦幻般的面貌不断诱惑一个又一个人走入自己的世界，然后消灭逐迹，最后的希望都要掐灭。
什么东西可以超越时光？
什么东西可以修正所有主观判定为错误的事件？
就算回去了也又能改变多少？或许因为所谓的蝴蝶效应将整个世界全部都因此而毁灭，但那毕竟是科幻小说里的情节而已。要么能够改变所有，要么什么都改变不了。
“观察者号”时光机的研发在2023年被吹得神乎其神，但是今年夏天却销声匿迹。
因为所有购买者，都不会认为自己回到过去、看到过去的事物能够有感而发，或者说是认为自己能够背叛世间常理的所谓“时间”。他们只能更加现实的觉察到“什么都无法改变，你无能为力的”。
蒋彤彤抚摸着那个雪白猫咪的头颅，回忆着去年的所有事……她又见到那个人了，那个人依旧是如此的漂亮……但是那种气场却显得有些不自然，冷淡过头反而会让人觉得有些失去兴趣了。
“你知道失去一段感情对一个人的伤害有多大吗？”
这个夜晚，没有星星……
她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段不知道是曾经谁说过的话，有些印象好像又无比陌生。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然后脑海中的星辰广阔无比，将这崩溃离析的世界再次汇聚到一起……在她的心中。
“亲情？友情？爱情？甚至可以是你养的宠物狗宠物猫。你觉得他们不可割舍，你觉得他们必要存在。当你迷路的时候，这些东西会给你指引未来的方向，然后你的未来就有了这些东西的存在。这些家伙们盘踞着你的大脑，控制着你的感情，撕裂你的神经。”
你深爱着的，他们将会永远驻扎于你所构建的未来之中。一旦失去，你的未来好像就是走丢了，一片空白……什么都不存在。如果是那种无法弥补的错误，那种无法挽回的失去，你就只剩下悲伤了。
“当你路过某一个地方，看到某一个人，想起某一件事的时候……那些记忆又会再次涌现，攻击着你那浮动不定的内心。当你意识到已经有什么东西不在了的时候，你又会进入无尽的堕落当中。”
她好像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个虚幻的重铸之躯，由数据构成的只不过能够运算感情的机器。想起来了路西法，想起来了管理局。
那个血腥残酷的世界，何谈爱和不爱？残垣断壁处处皆是，刚刚汇聚的一切又瞬间爆发一般的散开，记忆的碎片不断炸裂……
她又失去了一次记忆。
自己站在这里回想了半个多小时的记忆，又这样消失了？那到底怎么办呢，就在这间屋子里度过自己的余生？以目前自己无法回想起来的东西，甚至自己手中的那一笔巨款都无法解释，还好意思去用吗？
那去找一份工作吗？还是算了，不如再玩一会儿拼叠记忆碎片的游戏吧？
“……”
“蒋……蒋彤彤？”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转过身来。
…………
“重铸者……”
“你在喊我……吗？”
“是的。你是最强的数据漏洞啊……黑洞。”
“那我的名字……”
“崔允晗。”
似是美丽非凡的少女从茫茫人海之中站立，然后面色平静地看着街道的人来人往。
………………
×「死者联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