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花|你是我的姐妹

文/胡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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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会作词，我要把我们的故事写成一首经典的歌；如果我会作曲，我想把我们的情感谱成一首动听的曲；如果我会作画，我将把我们的笑颜绘成一幅美丽的画作。而现在我要用文字，把那些散落在回忆中的片段拼凑在一起。尽管这些文字是如此的普通，但对于我，它们是独一无二的珍贵。

我有个表姐，晨晨，她比我大一岁，小时候我去姥姥家时会和她、另外一个表姐萌萌玩过家家，摆些茶具扮演服务员和顾客，用玩具扮演医生和病人，或拿笔和纸扮演售票员和乘客。有时候把凉席卷起来放床上，我们来回钻，两个人拿着被子角像荡秋千似的甩被子，第三个人坐上面，儿童欢乐游戏多。妈妈有时带我们去游泳或玩滑梯。

晨晨从小到大留一头利落的短发，身材比一般的女孩子健壮结实一些，她吃饭时特别香，不爱吃饭的我，受她的影响，吃饭比以前更香了，饭量也增多一点了。有时比我小两岁的妹妹来姥姥家玩，我们四个人就分两队，玩跳皮筋或捉迷藏等游戏，有种“分帮分派”的劲头，比赛输赢，但不会真的吵架，是挺有趣的回忆。在我心里晨晨是个实诚、淳朴、直率、爽朗的姐姐，对我很好，所以我心里很开心和她一队。

初中时期，晨晨在班里有了喜欢的人，和我分享她的暗恋小故事小烦恼。晨晨中专毕业后决定去当兵，全家聚餐为她送行，我忍不住流泪了，很舍不得她走，因为要有两年时间见不到她。她当兵1个月后，给家人寄信，有一封是专门写给我的。她讲述如何慢慢适应军营生活，军营训练的艰苦和伙食情况。一个自以为很坚强的人，居然也偷偷哭了好几次。最经典的是那句：“我从来不知道馒头也可以好吃到这种地步！”她说她很想念亲人，让我好好珍惜现有的一切，享受家庭的温暖，嘱咐我注意身体，祝福我考上理想大学。

晨晨当兵回来后，几个姐妹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了，有次四个姐妹一起去KTV,摆各种美丽、可爱的姿势照相，大家玩得很开心。晨晨说她刚当兵回来后，和萌萌去逛街，她指着周边建筑物，问萌萌：“姐，这是啥？那是啥？”萌萌无语道：“你能别这么说话吗？”晨晨一脸茫然地问：“咋了？”我当时听完了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和我讲这段插曲的晨晨，已经迅速适应了当下的生活环境和改变，并且当兵的经历和磨炼令她比以前更坚强独立。虽然晨晨还留一如既往的利落短发，但她开始穿漂亮裙子和化妆打扮了，不知不觉晨晨比以前更时尚和妩媚了，性感的同时也不失率性刚毅那一面。

我把单位同事介绍给晨晨和她的朋友们认识，大家一起开心地唱歌聊天，几个年轻人很快就熟识了，惊喜的是其中一个同事和晨晨恋爱了。晨晨说每次我同事在她面前吐槽我时，她总会向着我说话，他会无语道：“你就宠着她吧。”我听了喜笑颜开，有个宠我的姐姐好幸福。我们大家一起去大山里赏景、玩耍、烧烤。阴雨蒙蒙，山清水秀，大家打着五颜六色的伞爬小山坡、过小河，爬梯子，摆各种美丽、可爱、调皮、搞怪的造型照相，青春的笑脸和倩影仿佛定格在了那一张张照片里，永远靓丽而美好。最热闹的一次，是某年春节萌萌、晨晨和我都都带着男朋友一起去唱歌，虽然后来在半年时间内分手了两对，但大家曾经短暂地凑在一起也算是难得的回忆。

晨晨是个特别体贴温暖的人，总是给予他人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照顾。我们一起去云南旅游时，她定机票酒店火车票，做攻略，定行程，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晨晨和我都爱拍照，我们一路走一路拍一路吃，在小店里吃最地道的饵块，在三层小楼上吃最美味的米线，午后阳光，心情舒畅。我们在丽江古镇住别具特色的客栈，租自行车骑往玉龙雪山，明明就在眼前的雪山，却怎么也骑不到目的地，我们一路骑一路笑，感觉别人都从山上骑回来了，我们还在往上骑。但总有惊喜，途中路过特别湛蓝的小湖，和另一个幽静的小镇，两个人开心地买了好几条漂亮围巾。晚上在小酒吧听着吉他弹唱，体验异地风情文化，虽然人不多，但我们自得其乐。乘火车去大理，沿途欣赏美丽风景，自在惬意，漫无目的地走进一个游客稀少的公园，近距离欣赏苍山洱海，平静祥和，在那附近吃了最好吃的一顿农家饭，没有菜单，现场挑选新鲜食材制作美食。没想到身体素质非常好的晨晨有高原反应，感冒发烧加结膜炎，即使这样我们还在机场合影留念，看着照片，晨晨自嘲道：“最后一天的虚弱疲惫与第一天生龙活虎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判若两人。”令人啼笑皆非。晨晨改机票提前飞走，表妹在机场陪我转机，突然她发现记错起飞时间了，匆忙赶去登机口，说好的回程三人行瞬间变成了一人行。这是一段开心、有趣、难忘的旅程，感谢晨晨对我的照顾，包容我的各种小缺点小马虎，耐心又专业地给我照相，让我留下这么多美好的倩影和回忆。

那几年我和晨晨经常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度过了很愉快的时光。我们平均一周能见两三次面，有时候在家附近和下班的她巧遇，我欣喜万分，和她聊很久；有时晚上我们一起吃饭聊天；有时周末我们一起吃饭聚会跳舞。晨晨带我吃喝玩乐，品尝各种新鲜美食，喝了人生中第一杯莫吉托，带我去近郊游玩拍照。我们周末派对狂欢，风雨雪无阻，任何都挡不住狂欢的脚步。有一年冬天夜里下初雪，我们依旧狂欢，回家时地面上已覆盖了厚厚的雪，我第一次在如此厚的雪地上开车，担心打滑，居然一路只开了四五十迈的速度，旁边的车超过我，驶过的雪飞溅到了我的车窗上，我们都很不服，嘲笑大雪天还有人敢开这么快，然后又相视大笑。

我家装修时，晨晨收留我在她家住了三个月，她无私地把单人床让给我睡，她自己睡折叠沙发。我更近距离地了解了晨晨的生活习惯，她总把桌面和地面收拾得特别干净整洁，把每件衣服折叠得非常整齐，虽然她也会摆放很多装饰品，但是有种秩序美。这回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了，一起出去玩耍和回家也更方便了。自从看了某韩剧，她就迷上了某欧巴，还把海报贴柜门上，我趁她不在家时，和欧巴海报合影，发给她“气她”。舅妈做的饭特别好吃，最喜欢吃舅妈做的皮蛋瘦肉粥、炸年糕、米粉肉，晨晨和小时候一样，每次吃饭都吃得特别香，我看着她吃也顿感食欲大增。我喜欢看老舅叫她“宝贝”时，如视珍宝的表情，喜欢感受晨晨家温馨的气氛，喜欢看着我俩的车在院里停在一起，仿佛我俩的心也贴在一起。我在她家度过了十分愉快的三个月。

晨晨是个很积极乐观、幽默风趣的人。她不会被任何困难所打到，也总用幽默的话语安慰和鼓励身边遇到困难和失恋的朋友们，她总把正能量传递给大家。我们之间无话不谈，经常聊彼此的感情故事和心事，我很感激她与我分享那么多故事。在经历过几段恋情后，晨晨说她好像变得麻木了，分手都没以前那么伤心了，很快就恢复元气了。我说那是因为她比以前更成熟坚强了，承受能力更强了。我遇到感情困惑时，晨晨轻描淡写的一句：“你那是不甘心，不是喜欢他。”一语惊醒梦中人。当我心情不好时，晨晨带我去吃好吃的，带我散心，和我谈心，鼓励开导我，给我巧克力吃，她说：“吃完巧克力心情会变好哟。”每次和她聊天完，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茅塞顿开。当几个姐妹一起聊八卦时，晨晨自嘲道：“只有聊八卦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女的。”

晨晨坚强独立、坚韧不拔、有决断力，任何事情都自己做主。她自己洗车，学着用千斤顶换备胎。她从来不被世俗的压力和观点所洗脑和屈服，不随波逐流。她追寻内心真正所想所要，坚持自己的爱情观和价值观。世俗认为生孩子是传宗接代的责任担当，而她认为准备好并且切实做到生育、养育、教育好一个孩子，才是真正的负责任。晨晨是个特别酷的姑娘，她拿得起放得下，不纠结过去，坦然面对现在，不畏惧未来。她雷厉风行，做事不拖沓，既有细心温柔的一面，也有粗犷刚毅的一面。她化最酷的万圣节妆容，穿最酷的皮衣，做最酷的自己，说最酷的话，有最酷的态度和思想。晨晨很善良、有爱心、有奉献精神，她献过好几次血，还捐献骨髓，定期去当志愿者。

晨晨是个重情重义、讲义气的人。朋友有困难，她总第一时间站出来帮忙和力挺；朋友有心事，她总耐心聆听和开导；和朋友一起吃饭，她总点一堆美食，抢着买单；她每年都和战友相聚叙旧，她说战友之情是种特殊的情感。“重色轻友”这种现象不会发生在晨晨身上，即使她有了男朋友，也会经常和姐妹们相伴，不会因为有了男朋友就把朋友们晾在一边，消失在朋友们的生活和视野里，她会带着男朋友和姐们们一起认识，聚会吃饭，无比热闹。

晨晨是个心胸宽广、性格豪爽、特别大气的姑娘。和她在一起时，不会发生小女生间的“斤斤计较”或“小心眼”，甚至女生们都拿她当半个“男朋友”般信任和依赖，后来大家都改叫她“晨哥”。晨晨给自己起了一个英文名，叫“Tiger”,同样体现她的风格。认识了晨晨，友谊圈就变成了一大帮朋友的友谊圈，因为她会介绍她的朋友们互相认识，一起玩耍。晨晨和朋友们聚会，都会带上我一起，我和她的朋友们渐渐熟识，晨晨的朋友也都拿我当妹妹般对待和照顾，例如他们陪我一起吃喝玩乐，过生日，还收留贪玩的我回家住。记得有次大家一起在烈哥家吃涮羊肉，月姐和静姐边喝酒边诉说自己的感情心事，说着两个人都流泪了，晨晨在一旁倾听安慰着，烈哥收拾桌子，老朋友总是陪伴在身边不离不弃，那画面无比温馨难忘。

在晨晨的朋友中，我最喜欢她的初中好朋友Winne，她给我介绍实习工作，我们在同一个单位工作了三个月，经常一起吃饭聊天。Winne对我像对妹妹般照顾有加、我总和晨晨、Winne一起吃饭聊天。Winne经常在周末约我出去吃饭，即使她和男朋友在一起，也会约我，我说：“我就别当电灯泡了吧》”她却说：“大家一起分享美食才更快乐哦！”这简短的几个字令我十分感动。她很关心和惦记我，给我介绍工作和男朋友，去海边时还在海边写下我的名字，给我发照片，特别贴心。Winne有她独有的幽默风格，总能逗得我哈哈大笑。我后来发现她有个特别能“忽悠”的本领，有次晨晨要开车载我们去参加沙滩音乐节，我第二天要参加朋友婚礼，Winne说：“一起去玩吧，你瞧我晚上还赶回来参加派对呢，我都去。”我被说得心动了，下午我和Winne在沙滩听音乐、散步、畅饮，三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Winne自己回家了。贪玩的我十一点坐大巴车赶回家，四点多睡觉，七点多起床接朋友赶去朋友婚礼现场，那是我最折腾忙碌的一天。还有一次Winne邀请我去她单位附近和她同事们唱歌，我觉得有点远，Winne风轻云淡地说：“不远，一会就到了。”结果我从单位坐地铁一个多小时过去找她，唱完歌我俩一起打车一个半小时回家，还是挺远的。Winne有种神奇的能力，总是能说服我。

有次我和晨晨的朋友们唱完歌，要开车去另一个地方玩，我们开错路，一直走在错的方向上，越开越远，Winne说：“你听我的，我做导游时去哪都骑自行车，走这准没错。”我说：“你走个平面立交就能上主路了。”三个人三个主意。晨晨毫不在乎地用她爽朗的声音说道：“没关系，地球是圆的，总会开到的。”我们跟着导航绕啊绕，终于开上正确的主路了，这时听到身后飘来一句略粗的声音：“这哪啊？”我和晨晨都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原来声音来自后排的Winne,我和晨晨感慨和大笑了好半天。结果十五分钟就能开到的地方我们居然用了四十分钟。

晨晨和Winne的对话总能让我乐半天。她们就是那种互相损彼此，还不会吵架的情谊。例如Winne在照片底下留言：“你姐是一天赶多个场子还是一直没洗衣服，我怎么看谁发她照片都穿那件衬衫。”晨晨回复她：“我买了一百件！就这么有钱任性！”我补充道：“一百件一样的，衣角写着个特别小的阿迪。”我嘲笑她买了一件名牌写在衣角的梗。例如Winne做了个蛋糕，说周末做完给她带过去，晨晨说：“你还是从餐饮界消失吧......”

我也把晨晨介绍给我的朋友们一起玩，她和我的朋友们相处得很好，毫无距离和生疏感，年轻人总是很快融入到一起。和晨晨在一起，让我感到圈子变大了，而不是只有两个人的小圈圈，大家总是好几个人聚在一起，逛公园吃饭聊天照相，相处得其乐融融，我乐在其中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我最喜欢看晨晨和她的朋友们唱歌、谈天说地、分享一切、陪伴彼此、尽情忘我地享受在其中，这种美好的氛围和坚固的友情感染着我。晨晨是我们的大姐大，她经常开车载我们去四处游玩，我则是安心上车睡觉下车上厕所的那个人。晨晨总买好多好吃的好喝的放满后备箱，她喜欢为每个人拍照，照顾好每个人。有晨晨在的地方就有朋友们和欢声笑语围绕着，有晨晨在的地方就总能把大家凝聚在一起。

想起晨晨，会让我想起两句歌词：“那时我们天天在一起，太幸福到不需要距离”。“你是我的姐妹，你是我的Babe,我不管相隔多远，我珍爱这份感觉。”想起晨晨，会让我想起《Sex and The City》里的四姐妹，他们总是陪伴彼此，无话不谈。在现实中我也曾经有相伴彼此、无话不谈的姐妹们。拥有那时的时光是很重要的，在单纯的时光里，最棒的就是和姐妹们瞎混，听听唱片，在自己的公寓玩闹，亦或四处游玩，吃喝玩乐，狂欢到凌晨。

By:胡蝶 2019/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