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是一本为人处世的智慧奇书,让我们在对《红楼梦》的解读中找到人生真谛、处世智慧。
贾母当初把袭人从自己身边调去服侍贾宝玉时,袭人的心情是极为忐忑不安的,也是有几分不情愿的。因为在贾府的最高首脑贾母身边工作,不论见识、待遇、得到锻炼的机会等诸多方面的好处,那都是让人超乎想象的。何况袭人在贾母身边工作已经是驾轻就熟,对老祖宗的脾性也都了解得一清二楚,现在老祖宗因喜欢她“心地纯良,克尽职任,遂与了宝玉。”
这里引号中曹公夸袭人的几个字,大有深意,不见后文,不见此笔之妙,大家接着我下面的内容看明白了。
带着心有不甘的心情,袭人来到怡红院伺候这个被王夫人喻为混世魔王的贾宝玉。袭人刚被贾母派来伺候贾宝玉时,老实本分,不敢越距。可是到怡红院不久后,袭人发现此地真是个可以自由自在生活的自由王国,贾宝玉与下人之间平等亲切,丝毫没有一丝主子的威严与对下人的放肆无礼。
颇有心机的袭人就在想着怎么尽快与宝玉套上近乎,怎么收服贾宝玉的心。机会总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有一天袭人去给宝玉收拾床铺、穿衣服。忽然,袭人发现了贾宝玉的一个秘密,什么秘密呢?
原来,宝玉与秦可卿在梦中云雨后梦遗,被袭人发现了,这可是个天大的秘密。其实在这之前,袭人就在宁国府秦可卿的卧室里就发现了另一个更天大的秘密,来看这段重要文字:
于是众奶母伏侍宝玉卧好,款款散了,只留袭人、媚人、晴雯、麝月四个丫鬟为伴。【甲戌眉批:文至此不知从何处想来。】秦氏便分咐小丫鬟们,好生在廊檐下看着猫儿狗儿打架。【甲戌侧批:细极。】
……却说秦氏正在房外嘱咐小丫头们好生看着猫儿狗儿打架,忽听宝玉在梦中唤他的小名,【甲戌侧批:云龙作雨,不知何为龙,何为云,何为雨。】
这段文字的隐秘之处就在于脂砚斋的批注:细极和不知何为龙,何为云,何为雨。
这就在说明,宝玉在秦可卿卧室午休,是与秦可卿有过一段缠绵悱恻的交集的,只不过贾宝玉被迷香熏的不知所以,而秦可卿却是有准备地偷偷趁着交待袭人等四个·丫环看好门外的猫儿狗儿,不要让她们叫春的声音(当时是初春,动物喜欢在这个时间段发情嚎叫)影响了宝二爷的休息,然后秦可卿自己则趁着大家在门外留意的机会,与宝玉偷偷狎昵了一把。
大家知道,袭人在红楼梦是心机最深之人,有关内容我之前发文解读过,她呢,早就察觉了秦可卿的反常行为,颇有心眼的她就偷偷折返来到秦可卿卧室的窗外,看到了艳丽妖娆的秦可卿与温柔多情的贾宝玉缠绵悱恻的一幕,她当时是又羡慕又害怕,因为有夫之妇的秦可卿竟然与宝玉发生这样的关系,这是大逆不道有伤风化的行为,这是要受到严惩的,自己一个下人看到高高在上的秦可卿这乱伦的一幕,弄不好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为了不祸及自己,冷静又心机极深的袭人,赶快偷偷溜走了,
谁也不知道袭人独自一人发现了宁国府高贵的少奶奶与宝二爷不堪的一幕。
紧接着,贾宝玉睡醒了,袭人又无意中发现了宝玉梦遗之事,她知道这是贾宝玉才刚与秦可卿缠绵后导致的结果。袭人又羞又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同时她觉得降服宝玉的好机会来了。袭人赶忙趁人不备给宝玉粘湿一片的裤衩重新换了一条新的,欲把宝玉的这桩丑事掩人耳目。
自己不可告人羞于启齿的把柄被袭人发现了,宝玉连忙含羞央告道:“好姐姐,千万别告诉人。”宝玉梦遗这种青春期男孩正常的生理现象,在当时却被誉为丑事,见不得光,那时的人着实无知得让人可悲可叹。
那么袭人听宝玉这么央求她,觉得引诱宝玉的好机会来了。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连主子之间都不顾伦理道德互相乱伦,我袭人好歹也是贾母派来照顾宝玉的贴身丫头,“素知贾母已将自己与了宝玉的,今便如此,亦不为越礼”,存着这样的心思,袭人就决定与宝玉偷试一番。
于是袭人对宝玉亦含羞笑问道:“你梦见什么故事了?是哪里流出来的那些脏东西?”袭人此问就是有意无意在诲淫挑逗宝玉呢。故意充满好奇问宝玉是怎么回事呀?故意引导宝玉说出来。
在袭人的诱导下,宝玉果然中套,终于大胆地把自己梦中与秦可卿的云雨之事,告诉了袭人。紧接着,宝玉便按着与秦可卿云雨所做的那个春梦,偷偷摸摸与袭人初尝起男女人事。
而袭人也一扫往日的貌似忠厚,半推半就地配合宝玉共同肌肤相亲云雨起来。由此,她与宝玉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从此开始赶超风头一度压过她的晴雯,稳坐了怡红院首席大总管之位,得到了宝玉的格外关照。
袭人不是平儿那种管理型人才,也无法像鸳鸯那样成为贾母的亲信,才会被贾母调离。眼看老大不小的她的上进之路就要走到尽头,老天慈悲,让她在贾宝玉与秦可卿情欲初萌的那个中午,给了她一个契机。之后,老天又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了她发现宝玉梦遗的机会,于是袭人半推半就、欲喜故嗔、心甘情愿地与宝玉入了港。
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凡事有一就有二,就会接二连三,牵四挂五……
宝玉自打与袭人初试男女之事之后,接下来就有二试三试……的了。贾宝玉在未娶薛宝钗之前,红楼梦里与宝玉有过这种实质性男女接触的,也就只此心机极深之人。
说袭人克尽职任不假,说她心地纯良,曹公就是在说反话了,给她取袭人之名,更是颇有讽刺之意,袭人啊袭人,一出场就名副其实在背后暗暗偷袭了秦可卿一把,只不过秦可卿不自知而已。袭人是一个细思极恐之人。
红尘三千,不问风雨,只道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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