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寒露
01
周五下午,我坐在办公室里批改学生们的试卷,望着窗外茫茫的白雪,心里想着:读了这么多年书,我终于走上工作岗位了,终于可以自己挣钱,终于可以给我爸妈花我的钱了。瞬间感觉自己王大锤附身,要走上人生巅峰了,心里喜滋滋的。
我的对面坐着王老师和吕老师,办公室里时不时的会来几个老师,他们在跟另外两个老师说话的时候,都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我,然后问:这——位——是——?
然后王老师就笑笑赶紧跟他们解释说:这是我们学院新进的蒲老师呀!他们立马就明白了,尴尬的笑起来:我以为这是哪个同学呢,看上去就跟个孩子似的。我只能摇摇头笑笑,反正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继续改着试卷,又进来一个头发有点花白的男老师,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径直走到我面前:那个,你,坐边上写作业去,我来坐这里。我尴尬极了,还是挪吧,自己只是个新人。
王老师又说了:这是我们学院新晋的蒲老师呀!然后他就立马又换了副面孔:哈哈,我以为你是个学生呢!没事没事,你坐这里,我坐边上去!他又说:那你有对象了没?这个时候的我只能苦笑着说:我都已经是孩子他妈了。
我也希望自己还是个孩子,可事实就是人是不能拒绝成长的,人终归是要长大的。
02
刚上大学的时候,我还是个乡下土妞,每次都是扎着马尾、背个双肩背包就出门了,所以经常会发生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
一次我正在店里挑手机,一个母亲带着她八九岁的女儿坐在我身边,瞅了我两眼然后突然问我:你们小学生是不是脸上都爱长红点点?我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红疙瘩,再看看小姑娘脸上的红疙瘩,笑笑说:是的呢,都爱长。
后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开始穿高跟鞋、化淡妆,还第一次做了头发,就是为了看上去洋气一点,不要再被别人说像个小学生,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成熟。但自己总觉得很别扭,不太适应这样的装扮,就像给一只猫套上了长长的靴子。
男朋友告诉我:一个人的成长,不仅仅是外在的改变,更重要的是内心的成熟。
就像余秋雨所说的那样,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耀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人生素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需张扬的厚实,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
03
前段时间看新闻,刘亦菲在给电影《二代妖精》进行路演宣传的时候有这样一段对话。
小朋友:姐姐好
刘亦菲:小朋友,你几岁啊?
小朋友:六岁半
刘亦菲:六岁半…额…应该叫阿姨
我想,当她在潜意识里已经承认自己是小朋友的阿姨的时候,她就已经承认自己长大了。
因为自己的娃娃脸长相,很多观众都觉得刘亦菲只能出演那种仙仙的、可爱的角色。为了拓宽自己的戏路,她接了一些诸如《露水红颜》《第三种爱情》等电影,证明自己可以挑战烈焰红唇那种的性感;最近上映的《二代妖精》证明她可以表现小白狐的蠢萌;去年底成功拿到迪士尼真人版《花木兰》的offer,证明她也可以演出花木兰的英姿飒爽。
但在这个过程中,她所付出的努力却是常人看不见的,马术、武术、舞蹈、英语…只要是拍戏需要的,她都会努力的去学习。
因为她知道,要扭转观众们的固有印象,要让大家知道她长大成熟了,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04
时至今日,即便我做了妈妈,我也会下意识的希望小朋友叫自己“姐姐”,没到自己生日的那天永远都是18岁,在自己的母亲面前还是会撒娇耍赖。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理解余秋雨对于成熟的定义。我开始经常给爸妈打电话,陪他们聊天拉家常;开始越来越珍惜身边人的相伴和付出;开始越来越明白坚持下去对于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意义。
虽然我还是那张娃娃的脸,但我早已不是学生时代的那个我;虽然我仍然保有纯真善良,但我已不再幼稚迷茫。
我渐渐意识到,一个人长大并不是看外表来支撑的,别人的嘲笑调侃无所谓,别人有意无意的冒犯也无所谓。
只有当我真正理解到什么是值得珍惜的,什么是值得放下的,什么是值得铭记的,什么是值得为之奋斗的,才算是真正的长大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