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由之瑟,奚为于丘之门①?"门人不敬子路。子曰:“由也升堂矣,未入于室也②。”
孔子说:子路你弹成这个样子,在我这弹什么。门人就开始对子路不尊敬。孔子说:子路啊,已经登堂,没有入室而已。
子路被怼的很惨哈,子路是个粗人,强盗出身,学音乐应该是在跟随孔子之后才学的,这次弹不好,被孔子怼了。但是被怼了之后,孔子的其他弟子就对子路不那么尊敬了,这证明孔子这时候的学生已经非常多了,因为孔子有教无类嘛,什么学生都收,孔子说,收了十条干肉的,教他都不会后悔。
人一多,出现的问题就是境界参差不齐,像论语之前出现的澹台灭明,这是个有着独立思考的人,一般还没有独立型人格的,受到别人语言影响就会比较大,所以孔子一怼,门人就开始对子路不敬了,这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孔子的影响力,弟子们对孔子都是相当信服的。
另外最后孔子意识到不合适之后,又替子路说了句话,这其实就是在弥补自己的过失,改错是不容易的。
这里能给到我们的启示是,作为一个领导,你在大众眼睛里会是一个大猩猩,你的所有行为都会被放大,所以,时刻注意自己对行为语言,即兴演讲也说:“麦克风随时开着”。另外,我们还需要有一种改错的态度,不迁怒,方能不二过,孔子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后,想的是怎么弥补,而不是推卸责任给别人,他并没有说这些个人怎么笨,一点独立思考都没有。
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
子贡问:子张和子夏两个人谁更有才。孔子说:子张比较莽撞,子夏过于谨慎。子贡说:那是子张更好咯,孔子说:过和不及的状态都一样。
子张和子夏算是孔子学生里两个比较出色点弟子了,子夏曾说“贤贤易色”,子张曾问干禄。子张这很明显就是比较激进。
过犹不及的中间,就是合适的极致“中庸之道”,孔子说志于道啊,想掌握中庸之道,这是非常难的,我们很容易就陷入过犹不及的状态,杏仁核,反映出来的就是打或者逃。
就恭敬一词,过于恭敬,就变成了谄媚,不够恭敬,就变的傲慢。
季氏富于周公①,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②。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
季氏已经比周公还富有了,冉求担任家宰,为季氏敛财。孔子说:这不是我的徒弟,你们可以鸣鼓攻击他。
季氏比周公还富有,这是僭越,这就不符合礼了,在这种状态下,冉求还帮着季氏敛财,孔子当然是没好气了。
冉求和子路都是擅长于政事,在理财这块儿,冉求能力肯定是没的说的。但孔子也曾说过,汝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所谓小人儒,就是为了赚钱,所谓君子儒,就是志于道的儒。冉求在这里体现的小人儒。稻盛和夫曾讲,人生、工作的结果等于思维方式乘能力乘热情,这里面最重要的,当然是思维方式,思维方式意味着方向,如果你的方向错了,那么能力和热情越大,意味着结果越坏,历史上有太多人,能力特别强,热情特别足,但他没有一颗仁心,他的方向不对。像冉求这里敛财,在孔子看来就是方向都错了。
柴也愚①,参也鲁①,师也辟③,由也喭④。
高柴愚笨,曾参迟钝,子张偏激,子路莽撞。
这里是在给四位牛人贴标签了,是不是孔子贴的这就不知道了。这么一贴标签,咱们对于他们四位就有一个刻板印象,在看问题的时候,就会带着这么个标签去想。像孔子曾对曾子说,吾道一以贯之。曾子说,知道。然后孔子就走了,有人问曾子,孔子这个一是啥意思。曾子说:忠和恕。有人就说,曾子笨笨的,这说的不对,但实际上曾子也可能在因材施教,因为下士问道,将大笑之,所以曾子也可能在用对方听的懂或者对方的需要来为对方解答。
子张在前面有提到,是过犹不及当中的过,偏激。子路有闻,未之能行,唯恐有闻,就是特别莽撞的一个人。
另外呢,我们也可以知道,人有缺点很正常,这四位学生在孔子三千弟子中那都是名列前茅的,人非圣人,孰能无过呢,接受自己的过程,承认它,接纳它,保持一颗谦逊之心,然后改过就好啦。
子曰:“回也其庶乎①,屡空②。赐不受命,而货殖焉③,亿则屡中④。”
孔子说:颜回这个人差不多了,但还啥都没有,子贡不服从天命,去做生意,猜测的往往很准。
子张问善人之道。子曰:“不践迹,亦不入于室。”
子张问怎么成为仁人,孔子说,不踩着别人的脚印,也不谄媚。
孔子把人分为四个境界,圣人、仁人、君子、小人。激进或者说积极的子张来问孔子,怎么成为仁人,孔子就说不随大流,也不耍小手段。孔子是因材施教嘛,前面我们知道子张曾经问孔子怎么赚钱,这就反映了子张其实陷入了社会的惯性当中,就是追求名利,那孔子就提醒了他,不要随大流,做事要有自己的独立思考。不入室,正经人谁跑到领导寝室去呢,孔子这里就提醒子张,一件事,做不做要看它符不符合于义。
子曰:“论笃是与,君子者乎?色庄者乎?”
孔子说:恳切的人是值得赞许的,他这是发自内心的呢还是装的呢
这里讲的就是一个真诚,如果要赞许人家,你就不要装,发自内心的去欣赏对方,这就是仁了。
子路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冉有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公西华曰:“由也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赤也惑,敢问。”子曰:“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
子路问:听到了这个道理就要去做吗。孔子说:父亲兄长还在,怎么能听到了就去做。冉求问:听到了这个道理就去做吗。孔子说:听到了就去做。公西华对孔子的回答感到迷惑。孔子说:冉求容易退缩,所以激励他。子路比较鲁莽,所以抑制他。
这段对话很清晰的体现了孔子的因材施教。子路和冉求是两个特色鲜明的人了,子路,莽撞,执行力强,冉求,擅长政事,十分谨慎。
孔子就跟两个学生的特点,用完全不同语言回答了他们的问题。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像现在的教育,一个班50人,大学一个班100多人,一个班,三分之一的早就会了,坐在教室里浪费时间,一部分人因为前面的问题没解决,根本就跟不上,听不懂,老师一堂课所讲的内容,实际上就对剩下的三分之一的人有用。
我现在在学校就会感觉,课堂上的学习效率特别低,一堂课听下来,螚学到的东西真的不多,反而在咱们线上的训练营,学习之后输出,像玩游戏一样学,学了之后内化的又好,一堆人在一起,有不同的思维碰撞,产生特别多的创意,另外根据自己的不足,可以在群里头发问,也可以找到助教或者班主任去解决,这《未来学校》一书中,这种叫做学习中心,特别希望未来的学习能够变成这种学习中心的模式,人人都能终身成长,人人都能终身学习。
翻转式学习就是让学生变被动为主动,提高学习者的主动性和参与性。参与度高了,获得价值感就容易,这就是一个良性循环。
子畏于匡,颜渊后。子曰:“吾以女①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
孔子在匡被抓了,颜回掉队伍后归队,孔子说:我还以为你死了呀。颜回说:老师还在,我怎么敢死呀。
这里咱们也能感受到孔子对于颜回的喜爱,孔子在逃亡后心心念念的还是颜回。拿为什么颜回这么招老师喜爱呢,颜回讷于言而敏于行,这就特别符合孔子的口味,并且颜回情商其实很高,推己及人的能力很强,在老师为他解决问题后,他总会有恍然大悟的感觉,这其实也让老师感受到了价值感,在这里颜回也说了,老师还在,我怎么能死。一个老师听到这种话,怎能不感动。
季子然问:“仲由、冉求可谓大臣与?”子曰:“吾以子为异之问,曾由与求之问。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今由与求也,可谓具臣矣。”曰:“然则从之者与?”子曰:“弑父与君,亦不从也。”
季子然问,子路和冉求两个人能算是大臣吗?孔子说:我还以为你要问其他的呢,原来是问子路和冉求啊。所谓大臣,是指以符合道义的方法侍奉君主,行不通则会停止。子路和冉求,只能算是能够做好官的人罢了。又问:让干什么都干吗。孔子说:杀父和杀君主,也不会干的。
这里把大臣和具臣做了一个对比,所谓大臣,用符合道义的方式对待君主,这个道咱们可以理解为“义”,也可以理解为“中庸之道”。对待君子我不能用小手段,用符合义的方法。对待君主要中庸,不能谄媚,也不能傲慢。所谓具臣,就是一个执行者,领导说啥跟着干就行了,孔子认为子路何冉求是具臣。季子然又耍坏心思,问让干啥都干吗,因为子路和冉求两人能力还是很强的,估计是想让两人干啥坏事,孔子义正言辞的说,弑父与君,也不会干。因为这意味着底线,君子是有底线,孔子对自己的弟子有信息,子路虽然莽撞,冉求方向有些不对,但是两人都是有自己的底线,子路就连死的时候,还说帽子不能歪呢。
子路使子羔为费宰。子曰:“贼夫人之子①。''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②,何必读书,然后为学?”子曰:“是故恶夫佞者。”
子路让子羔做费宰。孔子说:你这是害了子羔呀。子路说:有人又有地方,何必通过读书来学习?孔子说: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那些特会说的人的原因。
孔子又被子路气个半死,子路这时候当官了,有了一些权力,这时候就提拔了高柴,高柴也是孔子学生,所以孔子知道高柴这个人的能力,于是跟孔子说,你这是害了人家,因为能力不够,上到高位真不是什么好事,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做了君主,那肯定就是天下大乱,为自己也招来杀身之祸。前面说了高柴愚笨,和这里就对应上了。
子路之后说了句话,我又有人又有权力,何必通过读书来学习。这思想肯定是错的,学习在孔子看来是快乐的事情,是不用人逼的,终身成长的核心就是享受过程,比如享受学习的过程。
有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这句话自然有他的道理,前面讲学习古人智慧,后面讲自己去实践。但是我们需要意识到,我们生活的地方,身边的人实际上都跟自己差不多,你看无数个跟自己差不多的人,又能学习到什么呢,但是,通过学习,你可以和孔子对话,可以和柏拉图对话,可以了解到前人的知识和经验。所以学习肯定是必须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