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奶奶

1997年,她三岁了,似乎解除了记忆的封印,生活在这个世界的第四年里,她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印象。

开始的开始,在她的脑海里,有一个人叫奶奶,像一个天使一样 ,无时无刻的守在她的身边,抱她,背她,哄她,照顾她。奶奶看她的眼神里掺杂着不一样的元素,她无法理解的元素;也许,到了以后,她能懂得,那是什么。

不知道何时,在她的面前又出现了一位妇女,这位妇女不是妈妈,而是伯母;她会逗她笑,也会假装生气,只是,她总能听到伯母在叫着羊羊,她会拉耸着脑袋想着,是在叫我吗?哦。原来,她的名字叫羊羊。

“来,羊羊,让伯父抱抱”,他是一位又高又壮的年轻男子,像是安全避风港一样,更像是她没见过面的,但她知道和她很亲的亲人,但是她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在她的四岁记忆里,她的生活里有奶奶,有伯父,有伯母,还有一个堂哥哥,他是伯父伯母的孩子。堂哥哥不叫伯父伯母为‘伯父’,‘伯母’,而是叫他们为爸爸妈妈。

她生活在一个简陋的,类似四合院的小地方,它是由四间小平房围成的,其中两间平房住着两户人家,伯父伯母一家住在另一间平房里,她和奶奶住在一间更小的平房里,里面没有床,只有一张老旧的席子铺在地板上,每个夜晚,无论春夏秋冬,羊羊和奶奶都是在这冰冰凉凉的席子度过每一个长夜。

四岁的她,像是深林的精灵一般,纯洁,无知,不懂得世俗的残忍

奶奶每天都要做一些手工花以赚钱来添点家用,而辛蒂总是在旁边捣乱。今天她也像往常一样在旁边捣乱,一位比奶奶年轻点的婆婆,向她走过来,半蹲着在她身边:“羊羊在干嘛呀,我是外婆呀,不记得我了吗?”羊羊傻傻的笑了,眼里布满了疑惑。

“我带你回海川好吗,回你妈妈那?”外婆问道

她听了,顿时哇哇大哭。奶奶见辛蒂哭赶紧把羊羊抱入怀里,一边哄她一边不知道在和外婆吵什么,反正她只知道哭,最后外婆回去了她所说的海川。

夏天,带着它的炙热,唤醒了沉睡在土里的知了,蝉儿张开它渐渐成熟的翅膀,飞向长得茂盛的树上,唱响了整个夏天

夏天的夜里总能听到草丛里蟋蟀的叫声和田野里青蛙呱呱叫的声音。

她依偎在奶奶的怀里,吸吮着小指头,安静的睡着了;奶奶一手轻轻的拍着她入睡,一手摇着扇子,给予她凉爽。

夜里下起了大雨,夏风也逐渐大了起来。雨水拍打着老旧的窗户,噼里啪啦的作响,风猛烈的刮着,夏风冲破窗户的束缚,雨水打进屋里来,老旧一扇窗悬晃在半空中吱吱作响,奶奶全身都被雨水打湿了,包括羊羊,她全身湿淋淋的,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嘴里还念念有词:“奶奶,冷,好冷啊。”

奶奶慌忙的从草席里跳起来,紧紧地羊羊把在怀里,为她换掉淋湿的衣服,然后抱着羊羊在小屋子里徘徊,直到天亮。

1998年2月17日,这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羊羊记得,这一天,她搬家了,搬离了那个又小又破的小屋了。

羊羊的新家是在一个小区里,羊羊住在小区里的第一栋楼的第一层,新家有三个卧室一个客厅一个餐厅,浴室和洗漱间是分开的,厨房的外面是一个小阳台,奶奶和羊羊住在第二个卧室,卧室很大,卧室外面还有一个大大的阳台,相比之下,羊羊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家的温暖。

羊羊住的小区附近有两所中学,一所小学。羊羊今年四岁了,伯父带她到幼儿园报名,懵懵懂懂的羊羊内心充满了激动。伯父把羊羊带到老师面前,说:“老师,这是江辛蒂,以后麻烦老师多多照顾。”

江辛蒂?羊羊想,我不是是叫羊羊吗?怎么又变成江辛蒂了?

哈哈,原来我还有另一个名字呀。羊羊又想。然后满意的笑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又出现了一位妇女,年轻,漂亮,最重要的是亲切,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最后的最后,我知道了,原来她就是我最亲的人

                                            ——江辛蒂

  ‘妈妈’这个词对于江辛蒂而言,既陌生又熟悉。她不知道妈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记忆里,像是沉睡了几百万年,醒来之后,妈妈就这样出现在面前。

    “羊羊,妈妈带你回海川好不好。”妈妈温柔的抱着羊羊,轻轻地说。羊羊感受到妈妈的气息里,带着淡淡的温暖,只是她不懂得,那就是母爱。

    一听到海川,羊羊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到会离开奶奶,羊羊就会害怕。羊羊委屈的摇了摇头。

      “回吧,好不好,外婆很想羊羊的。还有萧炎姐姐,你非常小的时候,你们就一起玩耍,她也在等着你回去呢。跟妈妈回家好不好。”妈妈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在说服羊羊的,可是羊羊却哭着说:“不要,我不想去。”眼里带着血色的悲伤。

        这时候,伯母工作回来,看到哭泣的羊羊和羊羊的妈妈,伯母生气的拿起扫把,要赶走羊羊的妈妈,对于羊羊来讲,场面变得混乱,脚步声,争吵声混成一片,羊羊害怕极了,使劲的站在原地不断地哭泣。

       

  如果说,童年的回忆是残忍的,那么,现在的记忆,是悲惨的。

                            ---江辛蒂2010年6月25日,

2010年6月25 日,辛蒂中考结束了,这也意味着辛蒂初中毕业了,很快就要成为一名高中生。辛蒂带着轻松的心情幻想着高中的美好。辛蒂想要就读城岩一中,因为他想要远离家里带给她的束缚,她想远离争吵。     

辛蒂觉得很轻松,因为中考结束了 ,不用为了好好学习,而忍受太多的委屈,辛蒂受够了争吵声,受够了叔叔自言自语的爆粗口,辛蒂觉得自己快疯了。

“奶奶,我回来了。”每次回到家,辛蒂总是很习惯的喊奶奶,因为辛蒂的小小世界里,奶奶是最亲的。辛蒂总是会暗暗地告诉自己,如果奶奶百岁后,自己是不是也要跟着奶奶去另一个世界呢,辛蒂很难想象没有奶奶的日子。 

“回来了呀,赶紧去吃饭吧”。奶奶一边叫辛蒂吃饭,一边从厨房里端出热腾腾的鸭汤,“这几天大用脑,吃些鸭肉补补”

“奶奶,你也吃麻,我吃不了这么多,会胖的。”辛蒂说着,从碗里夹了了一块鸭肉给奶奶吃。

“哪里胖了,这么瘦,应该多吃点,奶奶老了,不能多吃肉。”于是奶奶又把肉夹到辛蒂的碗里。

其实这些都是借口,奶奶只是想把最好的都留给辛蒂。辛蒂知道,奶奶看自己的同时,也仿佛看到另一个人。

辛蒂想到小时候。。。。。。。。。。

“奶奶,你看,稀饭里面有一颗煎蛋”羊羊搅拌稀饭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煎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激动。

“小声点。不要让你哥哥知道了,呆会被抢走了,看你吃什么。”奶奶着急的警告羊羊,生怕被在厕所里的大孙子江林衫听到。

                             

                                 

  其实,在辛蒂的心里,这次的中考很重要,如果成绩在西项中学的分数线上,辛蒂就能够和她小学四年级暗恋的男生—童阳读同一所高中,辛蒂暗恋了她五年。这五年的时光很长,长到她自己都忘记了她还在喜欢着他,长到辛蒂在初中玩了两年,不认真读书,到初三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还喜欢着小学暗恋的男生,才恍然大悟要认真学习。虽然在初一的时候,辛蒂也喜欢过坐在她前面的男生—康井夫,康井夫像个混混,经常打架旷课,和老师顶嘴,直到老师把他调到最后一个位置,少了接触,辛蒂对井夫的喜欢才渐渐地淡了。

  中考结束了,就可以轻轻松松的休息了,辛蒂无聊的拿着手机刷新着好友列表,奇迹般的看到童阳在线,辛蒂目不转睛的盯着童阳的头像,心里按捺不住的激动。辛蒂想找他聊天,可是又害怕童阳不回复自己,辛蒂盯着头像犹豫了好久,脑袋像是窒息了一半,难受得快要死了,最后辛蒂决定从qq表情里发一张匕首带血的图片,在按发送的时候,辛蒂紧张的闭上了双眼。

      过了大约三分钟。。。。。。。。。Qq的提示音响起,辛蒂迅速的张开双眼一看,真的是童阳的回复,辛蒂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狠狠的捏了自己的脸颊,“啊”会痛,这是真的?这果然是真的!!

    童阳的回复是:你真狠!!     

                    你是?

    辛蒂也迅速的回复到:我叫江辛蒂,小学四年级和五年级的时候和你一起督导过你还记得我吗?

辛蒂似乎用了毕生所有的力气打完这一行字的,她的额头还冒着冷汗。

童阳有回复道:是你呀,我当然记得。

知道童阳还记得自己,辛蒂此刻开心得想哭。

辛蒂打趣的回道:你能记得我,真是我的荣幸。

童阳:不不不,是我的荣幸才对。中考考完了吧!真好,现在就放假了。

辛蒂:是啊。。对了,你有女朋友吗?

这时的辛蒂已经很平静了,她会冷静的等待童阳对她这个问题的答案。

童阳:有啊,篮球就是我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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