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如果在联想起来孙成姥爷和孙成姥爷的妈妈，貌似那种不幸还在延续，那种本该享福却不能得到幸福的怪圈，就像诅咒一样笼罩，本不该有迷信，应该是生活喜欢开玩笑吧。

      从中风到去世过了十五年，十五年以静相伴，遇到不正人士还要加以白眼伺候，又让孙成想起来外曾祖母，那种不能进食的病，吃不进去，吃进去会吐出来，然后随着时间越来越瘦，这来自全身心的折磨，让外人看来不觉得毛骨悚然，一顿不吃那种饿的感觉，都头晕眼花难受，而要活活饿死的感受，怎能轻易想象。外面的风景如画，一直如画，而内在的肉体，却在煎熬，如画让心灵也许会得到些许慰藉。

        后来陆陆续续见过更多的安静患者，有孙成的亲戚，也有孙成同村隔壁村的老年人，这些老年人，有的看不到自己的老，像宋远程的奶奶，走路还像年轻人那样跳跃，最后胯骨粉碎性骨折，然后就再也不能走动，安静束缚了她，直到生命的尽头，孙猛的奶奶，是信教的，平常的饮食很少食荤，是一个虔诚的教徒，有时候还去挖野菜，过得就像斋僧，性格也是温文秀气，只是他的丈夫脾气不太好，常与她吵架，他的丈夫当过兵，再去参加朝鲜战争的路上，那边战争结束，然后他就回来了，享受国家给付的补偿，而过活的资金来源大多来源于此，他家的儿子们不太孝顺，比较会索取，占便宜，不顾老年人生死存活，等到孙猛奶奶不能动，中风以后，两个老年人相依为伴，孙猛的奶奶也会时常坐在院子门口，他家处于村子的西南角，孙成有时候从学校回来也会和她打招呼，但是不和那个当兵呢老年人打招呼，这个当兵的人品不好，比较自私，喜欢占便宜，而且脸皮颇厚，他的四个儿子，大多继承了他的风格，大儿子，没有自己的子嗣，晚结婚，娶的是已婚已育的老婆，还时常辱骂自己的老婆，后来他老婆带来的孩子长大后，对他也算挺好，总算有个不错的晚年，虽说孩子不是自己的，但他也算尽职尽责抚养，而那俩孩子从小的不行经历对他很感激，二儿子看起来温和，但他媳妇比较暴躁，像行走的女汉子，有时候觉得他还不错，当你知道背后他会指使他媳妇行动和纵容的时候，你会觉得有一双来自暗黑世界的眼睛，他们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受得是打骂教育，加上本来作为父母的他俩也没啥学问，孩子也是自由生长，等孩子长大娶了媳妇，他两口被驱逐出家，在外面搭盖的简易房子，也算是不谋长久者，终得不幸，看眼前和看十年后，30年后，50年后，是不一样的，三儿子妒忌心严重，见不得你比他好，你比他弱，有可能称为好朋友，你比他好，他会眼睛发红生活状态都会被邪恶的嫉妒心笼罩，想方设法来破坏别人的好事，或者占有别人的好路，不也手段，脸皮颇厚，小儿子也是有他三个的习性，但是弱些，他娶了新疆的媳妇，媳妇还算俊俏，只是他习惯不好，时常有打骂媳妇的恶略行为，第一胎女儿，他不满意，第二胎也是女儿不满意，然后把女儿送给了他二哥，后来因为这是兄弟俩从此陌路，最后生了个儿子，他才开始不那么暴躁的对待媳妇，这种重男轻女的恶略思想，社会风气，损害了多少妇女和年幼孩子的心，也包括孙成的妹妹，从小遭受来自奶奶辈的白眼，幼小的心灵，不得不留下难以磨灭的种子。

      王武的奶奶也是中风，最后终于还是心里压力过大，孩子们的不孝，生命终结在敌敌畏（剧毒农药）的疆域里，农药带来的短暂痛苦也许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一种生灵自尊不送侵犯的伟大，这样的事情孙成的亲戚也有，儿子也是不孝，送的饭菜不是凉的难以入口就是真的特别难吃，夏天还好，冬天就是酷刑，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求生和求死之间，多数偏向于生，除非爆发到临界点，生死同归，那也是一对老年人，女的先去，男的心里崩溃，也是借助农药的痛，结束了人间的痛，这种比较的痛，最终短痛战胜了长痛。

        这些悲剧，本不该出现，只是人心自私，博爱也许只有正道的慈悲家才能做到，贪得无厌，不留后路，不懂网开一面，赶尽杀绝，事做绝，只是他们就是这样的人，做的时候，云淡风轻，而他们就在我们身边，从小他们的教育，受到父母的感染，也许他们的父母从小也是真的无情吧，他们只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