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惊魂之梦

石小溪在山崖边上看见田边有几个小伙伴在玩耍，蹦蹦跳跳，很开心的样子。她也好想和他们一起玩耍，于是，石小溪朝着山下的小伙伴们大喊：“小超超，小蝶蝶……我在这里”。嘴里一边大喊着，小手也在不停地挥舞着。

山下的小伙伴们听见了石小溪的呼喊，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才发现在山崖边站着的石小溪，然后也冲着石小溪一边招手一边大喊：“石小溪，快下来和我们一起玩耍呀！快来快来！”

石小溪听见他们的呼唤，迈着小脚步就往山崖边走，幼小的她以为，她可以一下子从这里飞向小伙伴们。突然，石小溪一脚踩空，

“啊……”

石小溪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怎么做这个梦呢？好奇怪，小时候的经历变成梦境，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但这个梦境里的感觉太真实了，可能小时候摔下山崖的感受都没有刚才梦境里面的令人感到惊悚”。

惊魂未定的石小溪裹着被子坐在床上，魂定之后从床头翻找出小灵通看了看时间，五点四十六分，还早，虽然平时都是六点就起床了，但今天周日不上课，可以睡个懒觉。

放下小灵通，石小溪又躺回被窝里面，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好几遍之后，睡意全无的石小溪只得起床。

四月的清晨，凉意还很重，这也是石小溪不想那么早起床的原因之一。石小溪身体瘦弱，是体寒者，而且还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一眼看去就知道营养不良，尽管她的运动细胞比较发达，也受困于她这幅瘦弱不堪的模样。

石小溪怕冷，对于冬天可以说是讨厌透顶，所以石小溪有一个梦想，在不久的将来在海南买一套小公寓，每年冬天可以去那里过冬。先祝福她的梦想能够早日实现吧，毕竟有梦想的人都是值得尊敬和鼓励的，毕竟有梦想这件事已经超越许多没有梦想的人了。

犹豫了许久，石小溪还是挣扎着起床了。

接水、打开火炉，烧水、洗漱，收拾好自己石小溪发现天已经大亮，一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貌似今日无事可做、无处可去。看会儿英语书吧，记一个单元的单词，读一篇文章，听一篇听力，这是石小溪每个早上必须做的事情，今日也安排上吧。毕竟离高考也只有两个月，也没有多少时间让自己睡懒觉或者无所事事了。

早上的任务完成，刚好八点半。石小溪合上书，关掉复读机，打开房门，走到楼梯口，抬头望向天空。石小溪视线里的那一片天空，漂浮着几朵白云，天空蓝蓝的，给人愉悦的心情，因为蓝天白云的颜色刚好是石小溪喜欢的颜色。

因为这美丽的天气，石小溪顿时觉得温暖了许多。回屋烧水，煮碗面条当早餐，然后出去爬爬山，去看看这人间最美四月天吧。石小溪在脑海里构建好今日的行程，把自己上周买的青年文摘放进书包，激动地换上自己最喜欢穿的校服还有白色板鞋，带着雀跃的心情快速下楼。

二 偶遇

石小溪是走读生，因为父母一直对自己的管教太过于严厉，不管男生女生一概不准石小溪和他们走得太近，所以石小溪形成了内向自卑的性格。她听说住校生都是七八个人住一个房间，她害怕和别人打交道，索性求着父亲在学校附近租房子给她住。因此，她高一成了走读生。

后来因为学业太重，石小溪觉得每天自己买菜做饭太浪费时间，高二开学前就申请了住校，刚好那个时候分文理科，新的班主任巴不得所有学生都住校，方便她统一管理。

可是，高二还没结束，石小溪发现自己要和宿舍的女生相处特别困难，她害怕和她们相处。事实上，和石小溪同宿舍的女生也害怕她，因为她总会在熄灯之后一个人到宿舍门口发呆，或者坐在被子里发呆。好几次都吓坏了宿舍的女生。

石小溪的内心特别挣扎，她很想和同学们好好相处，像她们一样有说有笑，像她们一样成群结队地去食堂排队打饭，一起坐同一张桌子，一起去教室，一起逛足球场，一起回宿舍……可是，石小溪习惯了独来独往，也习惯了不苟言笑。导致她给人一种孤僻冷漠高傲的姿态，导致没有几个人愿意主动和她接触，甚至有其他女生说她作怪。

听到别人说自己的坏话，任谁都不会开心。不过不开心又怎样，又改变不了别人的看法，也管不了别人的嘴，随他去吧。只是石小溪的内心不停地挣扎着，她也渴望拥有一个可以分享开心快乐、悲伤难过的朋友。毕竟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一个普通的女生而已。但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始终没有人愿意成为她的好朋友。

受够了这种挣扎的石小溪决定回到走读的状态，在高三开学的时候又回到原来租的房子里。

那是一个远房姑妈家的房子，离学校十分钟的路程。从学校到姑妈家的房子会经过一片树林，旁边有一条河，有一棵倒在路边的大树变成了这条路巧夺天工的“设计”，这棵树变成了一条长凳。每天放学石小溪都会在这棵树上坐着看半个小时的书再回姑妈家的房子里。

姑妈家的房子是一个大家庭的宅院，像一个四合院那样的房子，大门正对河边，进去左右和前方都是房间，三楼上只有三间房子，正对大门的是楼梯。高一的时候，石小溪住的房间刚好是二楼楼梯口那间小屋，小屋靠近最里面，常年光线灰暗，阳光不足，所以很潮湿，住了差不多一年的石小溪害怕里面的潮气。她最喜欢的是刚好位于石小溪以前住的小屋楼上那间光线充足的房间。刚好，高三这一年，那间小屋没人住，石小溪如愿以偿地住进了“阳光小屋”。

从院子里走出，石小溪慢悠悠地踏着轻松愉悦的步伐，朝着河边小路上那棵“长凳”走去。她想沐浴着阳光，在微风习习的河边看会儿书，听听MP3里面阿桑的歌曲，然后去阳山公园爬爬山，活动活动筋骨，出出汗，站在山顶上呼吸新鲜空气，面对远方大吼一声，看看山顶的风景，尽情恣意地感受一下这最美的人间四月天。下山的时候再吃上一碗梁山羊肉粉，带着所有的满足回来，就可以准备晚上的自习了。

三

脑海里正想着自己的规划，突然看见那条“长凳”上有一个很熟悉的身影，走近一看，竟然是上学期才转来的同学路鸣。石小溪有点惊讶，虽然知道路鸣也是走读生，虽然他好像也住这边，但是石小溪在这条路上走了很多次都没有遇到过路鸣，怎么今天会遇上他。

“要和他打个招呼吗？我还要过去坐在那儿看书吗？他来我们班那么久我们一句话都没说过，好像也没打过招呼，他会不会不认识我？我过去他会不会以为我想要搭讪他？我要不要换个地方看书或者直接去爬山得了？”

……石小溪想来想去，竟然走到了路鸣面前，然后……

“那个，哎，路鸣同学，你怎么在这里？第一次见你来这里哎……”

石小溪用她蹩脚的打招呼方式和路鸣打了个招呼，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直接走过来和路鸣打招呼，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路鸣抬头，看着穿校服的石小溪，笑到：“哎，是你呀，石小溪同学！你来这里看书吗，还是要去哪里？”

路鸣的笑很灿烂，一排整齐的大白牙，让石小溪觉得那排牙齿是假牙，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假牙这种东西不是老年人才会有？路鸣这种小年轻怎么可能装假牙！可是面对路鸣笑着露出的这一排大白牙，她又忍不住好奇，只不过还是没好意思对一个不熟的同学问出口。所以，石小溪只是呆呆地看着路鸣的那排大白牙出神，也没听清楚路鸣在说什么。

“嘿，石小溪同学，你怎么也来了？”

“我经常都走这条路的，我要去阳山公园爬山。”

“阳山公园，离这里远吗？好玩吗？我没去过哎，可以带我一起去吗？我正愁无处可去、无事可做呢！”

“呃……那个，我，我……”，石小溪被路鸣的问题问懵了。“什么？我是女生，你是男生，一起爬山，不可能的！”石小溪在内心拒绝着，但是嘴巴却说不出话。“完了，这该死的沟通障碍，害死人了！”

石小溪从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这样讨厌父母曾经对自己的严格管教，正因为父母有点疯狂的严格管教，导致石小溪不善言辞、沉默寡言、孤僻内向了。

路鸣见石小溪不说话，而且看这石小溪一副紧张的模样，觉得很奇怪：“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害羞，只是让她带路都紧张成这个样子，难道我的样子很招人讨厌？很不想让人搭理吗？”

“石小溪同学，你一个人去阳山公园吗？”路鸣的问题让石小溪不知道怎么回答，“嗯，我平时都一个人的，我习惯了。”

“你也租房子在这边住吗？我也是，我就住在上面那里。”路鸣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石小溪住房的背后。

石小溪顺着路鸣指的方向看去，她知道那里，那家人有很多学生租房，高一到高三各个年级的都有，男生女生一大堆，房东管的也不严厉。不像石小溪姑妈家，虽然只有七八个学生，但是姑妈家一家人对学生的要求都是安静，不安静的学生之前有几个，都搬走了。所以，剩下的几个学生都是安静的那种，平时遇见也只是打个招呼，没有多余的交集。

而路鸣住的那个院子里，每天晚上十一点了还闹哄哄的，有邻居打招呼了才会消停一点。

“我知道你住的那里，但是没去过，我住这里。”石小溪也说着用手指向她住的地方。

“这么巧，我们差不多住的挨着，但是好奇怪，为什么之前都没遇到过你呢？我还以为你是住校生呢！”

“我一直都走这条路的”，石小溪指着路鸣身后小树林里面的那条小路。“住你们那里的人都走上面那条路，我很少走那条，所以没遇到过。”

“难怪。”路鸣恍然大悟的样子继续说道，“这边挺不安全的，上次下晚自习，我回来的有点晚，大概十点半的样子，有一大群人拿着大长刀从我身边跑过去，看样子好像是黑社会，要去打群架，挺吓人的。你遇到没有？刚刚你说你经常一个人走这边，你一个小女生晚上一个人走这边还是挺危险的。我们平时都是好几个人一起下晚自习的。”

“你说的那天晚上我也遇到了，当时他们就从我身边跑过去，我确实吓着了。所以，那之后的晚自习过后我都是趁走读生出校门的时候跟着他们一起出来，跟着他们走这条路的人一起走的。”石小溪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身上还是起了鸡皮疙瘩。尽管她平时胆子有多大，但是她也只是一个小女生。

“就是啊，你一个小女生太不安全了，你还一个人去爬山！你还是带上我吧，就算你免费当一次导游呗。”

如果换做平时，石小溪是一点都不害怕一个人爬山的，毕竟她已经一个人爬过很多次山了。但是，经过那天晚上的遭遇，石小溪还是心有余悸，所以就答应了路鸣的请求。

不过石小溪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她和路鸣这个转校生不熟，要不是在一个班，她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再说了，除了她的同班同学，其他校友她是真的不认识几个。怎么这个路鸣像是和自己很熟一样呢？他是不是和其他人也这样自来熟？好像在班上他确实都挺开朗的，确实和其他同学都挺合得来的，不像自己，虽然比他多和同学们多相处了一年，但还是和其他同学不熟。

不管怎样，有个可以一起爬山的伙伴是开心的吧！有个人可以分享美景的喜悦也是挺好的吧！不想了，坐公交车去阳山公园吧。

四 路边小吃

石小溪和路鸣两人乘坐1路公交车到达阳山公园附近以后下车。路鸣一路跟着石小溪走，因为他没去过阳山公园，只能把石小溪当作导游看待。

走到阳山公园大门口的时候，石小溪觉得肚子好饿，这才想起两个人等公交车、坐公交车都差不多花了一个小时，两个人都没吃午餐。幸好公园门口有卖小吃的摊贩，酸辣粉、糯米饭、炸洋芋都有。

石小溪点了一份酸辣粉，特意叮嘱老板少放辣，对于吃辣她是特别弱的，方便面里面的辣椒都能够让她不停冒痘，又提醒老板多放点醋，似乎女生都喜欢吃醋的。路鸣点了一碗糯米饭外加一份炸洋芋，糯米饭太素，饿得快！外加两瓶矿泉水，然后两人抢着付钱，最后路鸣获胜，老板帮的忙。

吃完午餐，一看时间都已经下午两点半了。两个人一人一瓶矿泉水，慢慢地朝着公园里走去。阳山公园的入口比较偏僻，一进入公园就是一条曲折蜿蜒的陡坡路段。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杉树和白桦树以及防止山体滑坡的石墙，石墙不高，石墙和山体之间的泥土里面可以看见一些人工栽种的浅黄色小花。

继续往上走，偶尔会遇到一些同样来逛公园的行人还有一些已返程的游客以及上下的车辆。公园里面有私人农庄和咖啡馆，许多有钱人会在周末开着他们的车进入公园，来增加消费。

一刻钟左右的陡坡路段结束以后，就到达了公园的中心区域，这里有一个广场，有两处池塘，还有一处露天游泳池，上面是浅水区，下面是深水区。最近天比较凉，游客很少，游泳池没有客人，于是疏于管理，池子里的水看起来比较脏，池底还有黄泥巴，应该是下大雨的时候从山上冲刷下来的。

五 阳山公园

两个小池塘里面栽种的荷花有些已经绽放了，白色的花瓣在微微的阳光下特别美丽动人。还有一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更让人喜欢，尤其是那种想要绽放又没有绽放的花，具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池塘边上有人工堆砌的石子路，堆砌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图形。还有一些小花池，里面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花开放得很惊艳。红的，黄的都有，石小溪不知道这些花的名字，只觉得她们开的很灿烂，也很招摇，就像那些外向开朗的女孩子一样。而石小溪只是路边那种不知名的小花，不显眼，也不招摇，安安静静地做自己，很多时候似乎会散发出一点孤独感。

继续往上走，中心广场有一个十字路口，左边是农庄和其他营业性场所的通道，右边是汽车专属通道，前面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后面则是通向公园大门的道路。

三条路都可以是爬山的路，不过石小溪选择带领路鸣走哪条幽静的小径，因为这条路才是爬山的最佳选择，也是风景最独特的小路。

石小溪走在前面带路，路鸣紧随其后。幽静的小路是用青石板堆砌而成的，弯弯曲曲、曲曲折折的，不难看出当初修砌的工人也费了不少力气。小路两旁生长着各种各样野生的花草树木，除了杉树和松树，其余的两个人都叫不出名字。没想到，读了那么多年的书，竟然对于大自然的植物知之甚少，看来许多像石小溪和路鸣一样的学生，他们的知识领域还是不够宽广，局限性太大。

当两人继续往前走，发现人工堆砌的台阶路结束了，眼前是一条岔路口，一条比较宽阔的泥巴路和一条狭窄的看起来很少有人走的小路。

不用说，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石小溪当然选择了那条小路。因为大路走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缺少小路的安静和惬意。况且走大路上山根本就没有爬山的乐趣，爬山重在一个“爬”字呀！

两个人边走边聊天，慢慢地发现小路竟然变成了无人造访的地方。脚下有松树枯枝和枯叶，偶尔还能看见松叶下面红色的小蘑菇。

眼看前面没路，石小溪弯腰拨开枯枝准备继续往前走，路鸣突然说到：“石小溪，让我走前面吧！你小心被刺刮伤，我皮糙肉厚不怕。所以让我来开路吧！”

石小溪心想，反正有人在前面拨开荆棘，这是再好不过的事，况且刚刚她真的被一棵刺刮到了，她可不想继续被刮或者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万一脸不小心被刺刮到那岂不是更糟糕。

大约向上攀爬了一刻钟的样子，他们就看见山顶近在眼前，只不过想要站在山顶上，似乎还要攀爬一处陡峭的地方。看得出曾经有人从这里上去过，因为有被人踩出的脚印。

路鸣抓住一条藤蔓，一个动作就蹦上去了，然后转身，向石小溪伸出右手，示意她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他把她拉上去，因为这道坎还是挺高的，矮小的石小溪单靠自己压根儿上不去。

六 约定

石小溪愣了下，把手递给路鸣，路鸣手一拉，石小溪就被拽上去了（此处没有电视剧里面的狗血情节），石小溪站得稳稳的。

当石小溪转身看向山下的时候，瞬间被眼前的景色迷倒了。毕节城区的景象尽收眼里，还隐约能看出学校的位置（学校有一个独特的建筑物，石小溪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那是民中独特的地标，她对那个地标再熟悉不过了）。

“好美啊！”石小溪看着眼前的风景，只说得出这三个字，仿佛那么多年的语文都白学了。然后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山顶清新的空气。

等石小溪睁开眼睛，发现路鸣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石小溪被看得不自在。“石小溪，没想到你爬山挺厉害的，面不红气不喘的，看来你平时应该很喜欢运动。”路鸣觉察出自己的贸然，赶紧说道。

“嗯，我平时都挺喜欢爬山的，许多时候都是我一个人来。我这个人比较内向，在班上也没什么关系好的同学，也没什么朋友，所以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来爬山消遣一下。偶尔我也会去学校跑道跑跑步，或者去篮球场投投篮球，不过机会很少，太矮，也不怎么会篮球，所以只是偶尔能投几个球玩玩。”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挺多，发现彼此竟然有许多共同的话题和爱好，竟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然后石小溪突然说：“路鸣，要不我们来一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路鸣带着好奇的神情问到，同时还有几分期待的样子。

“以后不管我们身在何方，都去给彼此过25岁的生日吧！”石小溪很认真地说到。通过这半天的相处，她发现路鸣是一个简单的大男孩，是一个可以成为朋友的人。

“好啊！一言为定！”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不知道，他们这个约定会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也不知道这个约定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故事。那时候他们也许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又或者是随口一说的。

反正，高考过后，他们都忘了那个约定，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