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风夹杂着冰凉的雨点拍在身上,那厚厚的军装却丝毫无法抵挡,刚准备去训练场的我无奈又折返回帐篷里来,回头看着战士们英勇的身姿,耳边响起嘹亮的口号,心里涌出阵阵暖流,可仍是无法抵挡丝丝寒凉的风顺着衣服的缝隙钻入身体。顿时一个哆嗦,惊醒了正在发愣的自己,这是高原上的春天了呀!怎么还这么冷!整个冬季都挨了过来,可从未遇到过这么冷的天,虽说冷意逼人,但战士们总算没有我这么矫情,个个奋不顾身似的冲进了训练场,这么想着,我翻出垫在背囊最下面的厚厚的军大衣披在身上,再次迈出帐篷,目中所极,苍茫的天空毫无日光城的温暖,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吹着苍凉的风。我去!我第一次感到疑惑了,平日里抗冻的身体今日怎么就这么不给力,还是冷,一阵一阵的,拂过面庞的风还会夹杂着凉凉的雨丝,浑身都觉得凉,顿时让我生出一种错觉,这风这雨好似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源源不断,连绵不绝,我摇了摇头,甩掉这个奇葩的念头,没有再多想,本能的又把大衣紧了紧,朝着训练场走去。刚刚踏入训练场的大门,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我看着仍在训练的无动于衷的战士们,感到茫然失措,这时眼前的画面开始渐渐模糊,再次睁开朦胧睡眼的时候却是半夜了,紧紧蜷缩在被窝里的我用双手死死地扣住被角儿努力不让寒风吹入,唉!原来是个梦,可是不对啊,我抬头目光一扫,才发现,帐篷的门飞了出去,股股寒风大张旗鼓的侵入,扑面而来,我连忙躺下,这时仍在响铃的手机才提醒到我:我该查铺查哨了,我翻出手机关掉了闹铃,瞅了瞅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看着肆无忌惮闯入的风,随风摇摆的帐篷门帘,我本能的紧了紧身上的被褥,左右看了看,才发现战士们都在蒙头大睡,严严实实地裹着身体,不露丝毫,此时我梦中心底的疑惑也尽都释然。看着凶猛的寒风,本能的想在被窝里多呆一会,可是想了想还在站岗的战士,仍在巡逻的士兵,不知道他们可还受的住,然后又瞅瞅身边的衣服,嗯嗯,还好有厚厚的绒衣,整个冬天的岗都查过来了,唯有这次穿上了绒衣,然后又披上了大衣,虽说查岗不过十几二十几分钟,但今晚是丝毫不敢轻敌,举足迈出帐篷,门帘还在呼呼的飞着,抓都抓不住,还好帐篷里的战士们都裹的严实:还是先去看看哨兵们吧!随着靠近岗亭,一声“口令”,我才发现,岗亭里的战士虽然裹着大衣蜷缩在里面,外面的门死死的锁着,但他仍然高度警惕着所有靠近的人,看到我走进后,他迅速从岗亭里钻了出来,大衣的领子高高竖起,黑色的面罩只露着眼睛和嘴巴,闪着精光的寒霜附着在面罩上,仿佛冰窖里的人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我内心一紧,刚要说话,他就笑呵呵地抢先说到“没事儿复联,不是很冷,就是风有点大”。这时两个巡逻岗问声赶了过来,看他们穿着厚厚的衣服,却仍忍不住蜷缩着身体,想来这两个小时的岗也是分外难熬,相比于蜷缩在被窝里的我,他们愣是是行走在寒风中整整两个时辰,我突然觉得内心震动却又无能为力,为他们这种不惧风暴的勇气点赞,却又为我无法帮助他们做点什么感到遗憾。说不冷那是假话,最终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看在眼里,心里却已经明了,他们却说:复联早点回去吧,别冻着了。他们知道我穿得少,查岗的时候最多也就半个时辰,难免会偷点懒,有时候甚至连大衣都不穿,今天还算好的,可是天气冷的紧,寒风吹的急,依然难挡寒意的入侵。我转过头来微微点点头:好的,你们辛苦了,注意保暖啊!他们异口同声:是,复联!我慢慢踱着步子朝着帐篷区走近,眉头一皱,这才发现三三两两的帐篷门帘哗啦哗啦地飞着,可是每个帐篷门帘下面都少不了两三块砖头,我心里一惊,战士们走心了。。。看着飞起来的门帘,又想起那个令人疑惑的梦魇。。。当我再次钻进被窝的时候,梦魇已经远远的离开了这片营区,虽然狂暴的寒风依然吹着帐篷左摇右晃,但是暖暖的热流一直流淌在血液里,汇聚到心里。。。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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