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早晨七点多,收到一位同事的信息,他说他应该阳了,让我也去查一下。
从这个早上开始,便一直处于幻阳之中。
昨日上午身体尚可,无发热之状。但下午三点,身体开始无缘由地发热,并觉无力。遂与公司申请居家办公,携公司给的布洛芬和抗原回到住处后,身体便开始发热得厉害,头也开始眩晕。
今早烧已退去不少,但头依旧晕。跟一朋友说,该不是烧坏脑子了吧!
虽有玩笑之意,却也真有些担忧,因之前看过一些后遗症状。
刚从公司回到住处时,尚有余力,翻了几页舒国治的《流浪集》,恰巧读到:
“这就好像人之不想吃饭或人之食不知味的那种虽不甚明显却早已是深病的状态一般。”
倒无食欲骤减。昨日中午还与同事走远路去吃衢州自助(那种荤菜素菜一起称来结账的餐馆),因皆感公司附近的沙县、拉面馆之类,实缺乏营养。外卖更不必说了。
下午去水果店买了橘子,去超市买了面包。平日就懒于做饭,生病之时更不用说了。
昨日深夜,抹黑拿起枕头旁的一颗橘子,想看下身体是否已食之无味。剥好皮后,将橘子整个吐下,还好,还能吃出些许味道来。
随之又想,这味道是否仅是对橘子味道的记忆?
ppp怕怕怕怕、、、、、、、、、、、、、、、、、、、、、、、、、、、、、、、、、、、、、、、、、、、、、、、、、、】
(下床搞了点吃的,猫猫踩在键盘上打出了上面这段话。怕?)
昨日午饭时,与同事谈及疫情。深感当有越多的人开始写康复日记时,人们对新冠便愈无恐慌情绪。就算阳了,回家安心养病便是。
唯一觉得遗憾的是,人们视新冠不再如猛虎,竟用了三年之久。开始以平常心面对新冠,于我是在网上看到病友的康复日记开始的。由此看来,个体的记录是极有价值的。
今早醒来,烧退了不少。但脑袋依旧晕,头只要一动,便会产生一种新的眩晕感。在新冠所有的症状中,头晕无疑是最折磨人的。
躺着时无数次想到《荒野生存》(《into the wild》)中的Chris,当他误食了有毒的植物,一个人躺在废弃的车厢中时,身边唯有一些极简陋的生存工具,与杰克·伦敦、托尔斯泰的几本书。他是否会想,坚持的那些信仰,在生物性的死亡面前又有何意义?当意识到人终究一死后,是否更感生命之渺小、执念之无必要?
在床上躺着时,猫猫会照常跑到我肚子上睡觉,沉甸甸的一整个压下来。在此般境遇下,实在是一种弥足幸福之重。
Digo现在俨然已是一只大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