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莹莹
然后,一整个下午,我都提不起心情工作。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就是浑身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憋憋的,毫无生气。
玲姐叫我写的稿子里,光错别字就有不少,还有几处语句不通顺的地方。玲姐看出了我的心神恍惚,我正两手托腮,盯着电脑屏幕出神,她走到我的位置上敲了敲我的桌子。
我回过神来,看向玲姐,“怎么了?”
玲姐大概是怕我觉得窘迫,故作轻松地说,“小姑娘,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哦。你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啊,现在去洗手间洗把脸,补个妆把。”
然后她把稿子放在我面前,表情略微严肃,“这里有几处错别字,你等下回来自己再看一看,校对一下。”
我感激地朝她笑笑,不好意思起来,“嗯,知道了。”
我来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的确有些不好。中午补的妆已经脱落了一小半,或许是刚刚趴在桌子上蹭掉的。我从随身的化妆包里掏出粉扑,在脸上扑了几下,重新上了唇色。补完妆,整个人看起来比刚刚要神清气爽得多。
下了班,我打车经过一个公用电话亭,没有来由的,我叫司机在路边停车。我下了车,在附近的报亭里买了一张电话卡。我在公用电话亭前驻足,拨了那11个烂熟于心的数字,陈信的电话号码。
电话里只有一阵忙音,没有人接听,只有一个10086的女声在说,“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我失望至极,一个人怅然若失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路途不远,我却足足走了十多分钟还未到家。夜晚的凉风吹在身上,也不及心凉。
明明从来就不抱任何希望,却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心灰意冷。
我突然感觉到有些头晕目眩,恰好路边有个公园,我就去长凳上坐了一会儿。凉风习习,迎面而来,蓦地,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会是感冒了吧。
我抬起右手撑着额头,无力感陡增,头痛欲裂。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有电话打进来。我从包里拿出来一看,是顾晨的电话。
我接起来,“喂。”
顾晨的声音透着一丝急切,“在哪呢,我在你家这,没人。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嗯,马上就回去了,在路上。”我支撑着身体站起来,有些摇晃。
或许是听出了我声音里的疲惫,顾晨有些担心,“怎么了?”
我勉强地露出一丝笑,“没事,可能是昨晚睡相太差,把自己给睡感冒了。”
“你在哪。”
“小区附近的公园里,我坐一会儿。”
“在那,别动,我过来找你。”顾晨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断了,我的手机屏幕渐渐暗了下去。
没过多久,顾晨就过来了。他在我的身旁坐下,左手覆在我的额头上,皱了皱眉头,“有一点烫,去医院看下吧。”
“没事,只是小感冒而已啦,回家吃点感冒药就好了啊。”为了表示我没事,我特意站起来,打算跳几下给顾晨看,证明我仍是生龙活虎的状态。
可是,我一站起来就头晕,没有站稳,如果不是顾晨扶着,我差一点就要摔在地上。
“你看,你还说没事。”顾晨的脸上微露愠色。
我抬头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医院啊。”
顾晨蹲下身子,指了指他的背部,“来,上来,我背你。”
我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能走。”
顾晨宠溺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却一点都没有要妥协的样子,“听话。”
我头痛得厉害,就不再争辩什么。我双手绕着顾晨的脖颈,脸趴在他的背上,减轻了不少的痛楚。顾晨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不知不觉间,我伏在他的背上睡着了,连什么时候到的家都不知道。
半夜,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头痛,仿佛是有锤子在敲打,一下一下的,铿锵有力。而且脸烫得惊人,口干舌燥,想喝水。我拉了拉被子,蹭向空荡荡的另一边,冰冰凉凉的,舒服了一些。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我,想醒过来,却又怎么都睁不开眼睛。我用力地挣扎,分不清是梦里,还是已经清醒,濒临绝望。
等我彻底醒过来的时候,四肢无力,头重脚轻。我定睛一看,四周白墙,空无一人,应该不是在家里。我刚想动一下右手,拉扯了一下,才发现我的右手正打着点滴,原来我现在正在医院里。
这时,有个护士过来给我量体温,“27床,林初夏。”护士看了一眼温度计,“嗯,已经退烧了。昨晚你男朋友送你来的时候,41摄氏度,高烧不退,你都神智不清了,吓死人了。”
护士是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大姐,很是和蔼可亲,笑眯眯地告诉我,“你那个男朋友当时着急得脸都白了,抱着你,一个劲地催值班医生赶紧给你看看。”
我正想解释什么,顾晨恰好从门口走进来,把一保温桶的粥放在我的床头,关心地说,“初夏,你醒了啊。我买了小米粥,快趁热喝一点吧。”
顾晨走过来,帮我把床给摇高起来,把一张小桌子铺在我面前,把粥一勺一勺盛出来放好。我喝了一口,温温热热的,也很软糯,淡淡的粥香,心里也暖暖的。
我看着顾晨,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涌出来,我只能说,“谢谢。”
可我清楚地知道,这是感动,不是爱。
感动是一回事,爱又是另一回事。
因为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去喜欢这个人,到后来也还是没有办法去改变。
我有想过,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希望,我先认识的人是你,我先喜欢的那个人,也是你。
可是啊,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如果。
你看的是故事,我写的是青春
爱我就点个❤️噢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