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守候

每年,我都会飞奔900公里,去看一个人。

我叫王强,我的人生和我的名字一样普通。现在我生活在安徽合肥这样一个小城市里,背着20万的赌债,穷困潦倒,身无分文,每天还在为下个月的房租发愁,我正打算开网约车,先把下个月的饭钱解决。可是谁能想到,六年前的我,也还是一个年入百万的中产阶级呢?

六年前,我还没有来合肥,我居住在离合肥不远的一个更小的城镇,叫六安。我的父母都是六安人,但我也没怎么见过他们。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  就去世了,父亲是个内向,怯懦有点胆小的打工人,他常年在外,很少有时间归家,母亲去世后,回来的次数就更少了,我有一个姐姐,因家境贫困,抚养困难,母亲去世后,就被送人了。我因为是个男丁,延续王家香火,所以我被寄养在大伯家。大伯和大娘很善良,对我很好,平时吃穿用度都会和堂姐一样,新年也会给我买新衣服,新鞋子,他们小心翼翼的维护我的自尊,尽量不让我有一种差别的对待,但越是这种特殊的照顾,越让我变的如履薄冰,我会尽量让自己不调皮,不惹事,也许我心理的声音是害怕他们生气之后,不要我了,我便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小鬼。慢慢的我的性格就变的安静又内向,听话又懂事。

在这种环境中我慢慢的长大,时间如白驹过隙,2014年我25岁了,也到了恋爱的年纪,当时的我跟个地皮小流氓没什么区别,长的也很普通,还有点胖,也没有钱,没有正经工作,身边围绕一群嗜赌如命的哥们,没有什么姑娘喜欢我。那时候我就打打零工,今天在工地做两天,明天在商场当几天保安,工作不多,闲暇的时间就变得多了起来,我就在微信上找人聊天,我和丽丽就是在这时候认识的,后来她成了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一个女人。

丽丽比我大四岁,认识她的时候,她29岁,她正处在人生的低潮期,刚刚离婚不久,压抑的情绪没有地方发泄,所以在微信上和我认识了,我们相互倾诉彼此的人生苦楚,开始就是个慰藉,可能是因为我们童年有一些相似的命运,我对她抱有一种同情,慢慢的,我发现我有点离不开她了。

我每天都等她的消息,每天看手机几百遍,只要微信对话框里有她的回复,我的心情瞬间就开心起来。我们聊很多,关于她的家庭,她的生活,她的童年。丽丽是个苦命的女人,从小生活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她是老大,还有一个弟弟,母亲是家庭主妇,父亲是工人,爸爸几乎每天都会找借口揍她,有时候因为饭桌上不小心掉下的米粒,有时候因为弟弟的哭闹迁怒于她,有时候因为没有及时冲泡的茶水,总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爸爸就会大发雷霆,轻的时候是一顿臭骂,重的时候就是狠狠的一顿打。丽丽自尊强,在这种打骂中造就了后来倔强的性子。

我们在这种相互依赖的陪伴中,度过了半年的快乐时光,虽然我们都不善言辞,但在微信这个窗口里,我们从来不缺话题,每天晚上可以聊一两个小时,也许是因为我们在现实里都很孤独的原因吧。每天和她聊天的时光是我一整日最快乐的时光,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想她做饭的样子,工作的样子,陪孩子玩的样子,我确定我恋爱了,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大我四岁的女人。终于,在15年秋天的一个早晨,我驱车900多公里跑到了她居住的城市,来看她。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她住在一个海滨城市,我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五点多了,我的车刚刚拐进村口,我一眼就看到了早早等在那里的丽丽,她穿着单薄又随意,洗的发旧的牛仔裤箍在腿上,上身一件宝石蓝T恤配着衬衫白领,外面随意套了一件灰色针织衫,颜色搭配有那么一些不协调,脚上一双白色运动鞋, 长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在脑后绕起来一个发髻。海边入秋后的傍晚会夹杂一些凉凉的湿气,她双臂抱在胸前似取暖,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的心已经快跳出胸腔,但因为腼腆,我压抑着内心的狂喜和想冲过去抱住她的冲动。我将车子停在她面前,憨憨的对她说,“快上车。”丽丽坐进副驾的座位,我问:“等多久了?”她说:“不久,刚出来一会儿你就到了。”她声音不大,但利落爽朗。我忍不住,握了握她的手,我们相互对视着,她害羞的低下头。虽然丽丽长的不算漂亮,但我看到她的那一瞬,她就像一个灯塔,照亮了我的整个世界。

我问:“去你家么?”

丽丽:“先去我家吧,我爸妈饭都准备好了。”

就这样,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就是见家长。我买了一些营养品给二位老人,他们对我很客气,没有问我的收入,也没有问有没有车子,有没有房这些让我尴尬的问题,也许丽丽早就和他们打过招呼了。吃过晚饭我和丽丽到海边去散步,我问她愿不愿意和我去六安住,丽丽没怎么犹豫就说好。我说,“你不怕我是坏人把你代跑了啊?”

她说:“没有像你这样的坏人,开12小时车来拐卖我的。”

我听了哈哈笑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和她在一起就那么开心。

也许是因为丽丽已经不是头婚的原因,晚上我就和丽丽睡在她的房间里。她父母也并没有什么意见。

第二天一早六点多,我们在外面小摊边吃了一点豆腐脑油条,就踏上了返皖的路程。她给父母留了一张字条,大概就是写和我去六安生活一段时间,拜托照顾上小学的儿子。

丽丽的到来让我的生活增添了很多色彩。她很能干,家里总是收拾的井井有条,我每天回家都有热饭吃。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很合拍,白天我上班,她就在家里帮我准备一日三餐,几乎每夜回来我都会和她做一场爱,充斥着甜蜜也排解着我的孤独与寂寞。有了丽丽之后,我开始重新审视我的日子,我想我应该想一些办法赚钱,让她快乐。可是我思来想去,我没有一技之长,唯一的爱好是打牌麻将,索性我就开了一个棋牌室,投资也不大,亏也不会亏多少。很快我就选好了位置,租了房子,简单装修一下,上了麻将机,就开起来了。因为认识一些牌友和道儿上的哥们,生意出奇的好,几乎每天都爆满,每个来我这里的人都会交一些茶水费,赢了钱的哥们儿还会给一些赏钱,这些基本就是我的利润。几个月的时间,我就赚了十几万。人有了钱,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我又在不同的地方开了几个棋牌室,几乎垄断了六安这个小城市的赌博行业。

因为生意好,我人也变的忙了起来,慢慢的我陪丽丽的时间越来越少,不像以前那样,下了班就忙着往家跑,而且棋牌室常常通宵达旦的忙活,那些赌徒们大部分也都是在晚上活动,我几乎每天都是凌晨回家。丽丽早已入睡了,早晨我要睡到日上三竿,爬起来就去棋牌室,和丽丽话越来越少。丽丽本来内向,话也不多,我也没有发现她情绪的起伏。

我们同居后的大概第五个月,丽丽因为儿子要上学,她不得不回老家照顾孩子。我现在对她的需求已经不似开始的时候那样强烈了,她走了之后,我几乎每天晚上都睡在棋牌室,饭食都是靠外卖,我们一起住的地方,偶尔白天回去补个觉,但我还是会抽出时间给丽丽打电话,发微信,问她好不好,看她有没有再和家里人闹矛盾。当然谈话内容也没什么营养,每次她都是问我生意好不好?睡觉多不多,有没有好好吃饭,我会问她,孩子好不好,有没有想我,在家里累不累等等。回答也基本都是敷衍。两个人不在一起共同居住,不足便被隐藏在言语之后,毕竟文字时常会撒谎。丽丽会经常来,有时候一个月,有时候几个周,她会乘坐火车从胶州北上车到合肥南下,再转汽车到六安。每次来她都会带大包小包的海鲜,牡蛎,海虾,叫不上名字来的鱼,螃蟹盛产的季节,她也会带一些又大又肥的梭子蟹给我,我对海虾并不十分喜欢,我总说不必带,但每次她都不会少带,吃不完的,我会送一些给朋友们。她就是这样,执拗的以她的方式对我好。因为每次来她居住的时间并不长,小别后的喜悦早已冲淡了那些矛盾的隐患,所以我们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和谐日子,她来我去接她,她走我去送她,在这一次又一次的旅程里夹杂着我们分离的不舍和相见的喜悦。

但是在爱情里,矛盾的裂痕一旦形成,只会无休止的扩大下去,这矛盾里,她没有错,是我对自己的放纵葬送了我的爱情。

因为自己干这棋牌室,原本也爱打牌,我夜以继日的玩儿牌,然后我开始输钱,一开始每晚几百,后来几千,再后来一晚上就能输进近万元,可是对于一个赌徒来说,胜负欲主宰了他的一切。每一次输都把我逼进了下一轮的应战中,每一次都告诉自己这是决赛局,但却总在失败后给自己重新尝试的机会。我这几年赚来的钱在这毫无尽头的赌局中挥霍一空,这状态持续到2018年,我开始负债。

我不敢告诉丽丽,但是她已经觉察,每次她来我都彻夜难眠,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听她说话,她问我怎么回事,我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我想,她肯定是猜到了,原本她对我这种无休止的纠缠在牌局里的行为就非常不满。终于,2018年春天的一个晚上,我收到了她给我审判。

2018年3月25日,我永远忘不了这一天,晚上十点,她发了微信留言:“王强,我们分手吧,我们谁也改变不了谁。”

可是彼时的我,还正投身在牌局的杀伐中,眼睛血红,斗志昂扬,我一边出牌一边喝几口啤酒,酒精让我浑身发热,我嘴里叼着烟,眯着眼睛,大声的喊出J Q K A的名字,混然不知这一夜已经输了一万多,在牌局上,钱仿佛永远都只是一个数字,没有实际的意义。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六点了,我从前一天早晨的九点钟,一直赌到第二天早晨的六点,如果不是看到丽丽的微信,也许我会一直堵到自己猝死。我承认,我害怕她说分手,只是不知道来的这样突然。我看到的时候,心疼了那么一下,我没有心情再赌牌,距离她给我发消息已经过去了8个小时,我感到浑身疲累,我想给她打电话,想告诉她我不能没有她,我爱她,可是我发了为什么?三个字,就在棋牌室的休息间沉沉的睡去,我太累了。

这一睡就过去了将近十个小时,我睡到下午四点多才醒,我迷迷糊糊的拿起微信,看到丽丽的对话框里,没有任何消息。我心有点慌,特别不好的感觉,人只有悲伤至极的时候,才会一言不发吧。

我拨了电话过去,她接的很快,第一句话就问,你睡醒了? 我被噎住了,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来解释我收到分手消息十几个小时后才给她打电话。她没有给我机会回答,直接说:“我们分手吧,我想了很久,才决定的,我打算复婚了。” 我听出她声音里有哽咽的杂音,那个瞬间,我感受到了言语的苍白无力,我说:“能不能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其实我知道,再多的时间,能改变什么呢?恐怕都改变不了一个赌徒想赢的内心。

她说:“对不起,王强,忘了我吧,已经晚了。”她慢慢的挂断了电话,我听到了她的哭声,但我没有再打,此时此刻,大势已去,她也许还爱我,但她是清醒的。

这四年的时间,她来来往往,开始时热烈的情感已经被距离感慢慢取代。但我还是感受到了内心的疼痛,毕竟四年的陪伴,由陌生到熟悉,再由熟悉到生疏,现在我们又变成了陌路,仿佛一个轮回。她来的时候,孤孤单单,满身伤痕,走的时候没有愈合,又徒增了另一些新的伤口,我怎么还能再回头祈求。

如果不是这一次分手,也许我的一生将不会再拥有光明,这是我至今感谢丽丽的原因。哪怕我永远的失去了她。

丽丽走的时候,我已经欠下了三十多万的赌债,我开始感到惶恐,我想我不能再赌下去了,再赌我的一生就完蛋了。我最大的优点是做出决定后我会马上采取行动。我开始关闭门店,此时大部分门店已经都被我赌光了,只剩下市中心有两家还勉强支撑,我抵了出去,收回几万元的成本也都还了赌债。

离开了赌桌,我不知道我能干点什么来维持我的生活,正所谓由奢入俭难,我再不能去做保安,跑工地这样的工作了,虽然原来从事的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营生,却总感觉自己也曾当过百万富翁,便有了了不起的经历,不能再卑贱到去做这些低等人的工作了。心理因为钱的原因,已经把自己划入了“上流社会”,哪怕落魄,那股“上流社会”滋生的傲气也是不能丢的。就这样低不成高不就的心理,让我窝在家里待了半年之久,几乎每天都吃泡面,偶尔吃吃外卖,灶台许久不曾有过温度。

寂寞可以让一个人学会怀念。

这段安静的日子让我加深了对丽丽的想念,我开始思考到底是什么让我对她产生了那么强烈的爱意,后来我慢慢的理清了头绪,她给了我一种家的感觉。自幼年与父母分离,我再没有被人那样的疼爱过,她照顾我,如父如母,关心我每日的一日三餐,饥寒冷暖,都是很基础很基础的生存感的关注,但这恰是我缺失的。我开始日夜思念她,还好她没有删除我的微信,但自分手,我们默契的没有再联系。我频繁的搜出她的微信,看她的朋友圈,可是许久,都不曾有一条更新,默默的看着那一片空白,常常令我泪眼朦胧。

因为每日在家,没有收入,仅剩的那几千块钱,很快就耗尽了。我不得不再一次面临生存问题。我决定走出去,不管什么工作我要活着,在我想重新开始的时候,我决定和过去告个别。

那是一个秋日的早晨,和我第一次见丽丽时候的季节一样,我想这大概是上天的安排,想让我回到原点。我开着车,飞奔在高速公路上,一路上我的心情很复杂,一面是为了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丽丽难以抑制的快乐,一面是见到她也并不知道该怎么来应对的无奈。

下午三四点钟,来到丽丽居住的城市,依然停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村口,我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在车里。我不敢给她打电话,也不敢告诉她我来了,我甚至有点希望她永远不要出现,但又有一些隐隐的期盼。我在这种矛盾的情绪中煎熬着,五点钟,我看到了她,我心爱的丽丽,她仿佛又苍老了一些,她离我很远,但正在慢慢向我的车的位置靠近,我猜想她可能是要去学校接孩子放学,她靠近了我的车子,瞬间又擦肩而过,她并没有发现我,也未曾停留一秒,我从后视镜里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泪流了下来。她穿了一件灰色的外套,一条卡其色的裤子,脚上穿着一双运动鞋,裤腿一个挽起,一个没有,手机放在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我感觉她瘦了一些,背有一点佝偻,她低着头,但走的很快。右手手腕上垮了一个白色的手提包,很小,外皮已经破了一些细碎的裂痕。

我很想开车门奔过去,拥抱她一下,可是我不知道能说什么。所以,我坐着没动,任我的心砰砰跳个不停。我才知道,我还是那么爱她。

我开了车,尾随她,她在学校门口停下,等孩子放学,五点十分,儿子出来了,他们并排走着,算算儿子今年也有十岁了,这个年龄的孩子已经不和妈妈那么亲密了。但她见到孩子脸上的笑是藏不住的,他们开心的聊着什么,也许是这一天课堂上哪个有趣的同学,或者哪个老师的趣事。 在经过校门口的小商店的时候,他们停了下来,买了也许是本子或者是其他的文具。又快速的朝家的方向走去了。五点半,他们进了家门。我看着人来人往的马路,感到一阵落寞,突然失去了方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坐在车里,呆呆的想了很久,我不知道在想什么,可就是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呆了很久。

终于,饥饿唤醒了我。我下车在路边的拉面馆吃了一碗拉面,随便对付了一下,其实我没有心情吃饭,但我想我需要维持体力,因为我还要应付明天的伤悲。我打算在车上熬过这一夜,我打开电台,里面放的是一些俗透了的情歌,我在微信上找到丽丽的对话框,犹豫要不要给她发消息,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放弃了,我想她还是永远不要知道我来过比较好,我早已失了问候的资格,我几乎一夜没睡,电台里的歌一直没有停,当黄小琥的《没那么简单》响起时,我闭起眼睛,慢慢的眼泪就从眼角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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