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点44分,应该是梦结束了,我睁开眼睛。每天早上都要花十几分钟来回顾做的梦。故事线都成了碎片,只隐约记得几个场景,真是奇怪,最近一阵子所有的梦似乎都在重复那几个场景。梦中的我一遍又一遍地走过那些地方,熟悉的遥远的人一次又一次重复出现。倘若哪天真的发明出了解读(也许偷窥更合适)梦的机器,那我一定要在那天之前死去,我想。
我翻身下床,几乎是用跳的方式,已经住了太多年宿舍的上铺了,上下铺的扶梯对我来说就是中途搭个脚的作用。打开那个只有一层的小冰箱,拿出一个鸡蛋放进电饭煲,再放了几个奶香馒头,按下了蒸煮键。
洗漱完毕,简单的早饭也摆了一桌。每次吃自己准备的东西都会想起《小森林》,自从看了这部电影之后,好像一个人吃饭也成为了一件很有仪式感的事。
我边吃边想着,今天该干什么呢。应该是要干点什么的,离开学的时间也不远了,心中的愧疚感一天比一天深,倘若半个月前我没有闹着不干了,我现在也拿到了一份可能没什么用的实习证明了把。虽然没什么作用,也许此刻愧疚感会少一点。
今天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啊,我想。
“如果人生的最后终将是虚无,为何不趁早享受虚无呢?”大概是《李子树上的男孩》里的一句话,好像有点道理,“虚无本身也是一种意义”也很有道理,我经常这样来安慰我自己。
换好衣服出了门,阳光可真灿烂呐,我伸出手试着遮挡透过树荫的阳光,又故意留出手指缝,让阳光溜了进来,一只眼睁,一只眼闭大概也是一种仪式感。
走进不远处的一个公园,两年来我一次也没有在这里过多的停留过,这个公园极小,事实上只是稍用围墙将几棵树和中间的小土坡围了起来,铺上草地,又在土坡中间种了一圈高大的棕榈树。
我找了一个背对突破的大理石椅子坐下,椅子背面大字雕刻着“某制造厂捐赠”。风可真舒服啊,脑子徒然放空了,只想到这一句话。
XX公园,下午
有风,微风,还有舒服的空气
有人,休闲打电话的人,做伸展运动的人,等待的人
和我一样无所事事的人
我环顾了以下四周,拿起笔接着写:
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轻抚着皮肤的绒毛
原本焦躁不安的神经好像也被安抚了
昨天想到
喜欢自然的原因是因为自然是最真实的
每一片树叶都饱含着最原始的情感
我抬起头,风真的太舒服了,好像偶尔这样待着也挺好,然后接着写道:
所有声音交杂在一起的时候反而世界会变得安静下来
我看见的 我想
如果每个人的眼睛构造都有差异
那我看到的只有我能看到
我觉得美的事物别人不觉得美
是不是因为他们本来就看不到呢
思绪开始乱了,每次一想多了大脑就开始混战了,感到迷茫甚至是后悔,我为何非要在此刻呆在这个城市,理由呢,理由是什么?就好像要惩罚自己一般,把和自己独处当作一种惩罚,我到底在干什么。
如果现在我突然拥有了一大笔钱足够偿还我从出生到现在所消耗的所有费用,把精神消耗也换作金钱来偿还的话,我可以立马就自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