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乍一听“现代艺术博物馆”,便会提问是哪一个现代美术馆。其实这个名字对应的是一个“特定的”美术馆,想来它的另一个名字会更为大家熟知——MoMA。在美国纽约曼哈顿岛这片真正寸土寸金的地段,正是全世界耳熟能详的“第五大道”旁,存在着这么一座美术馆。不得不说,MoMA可谓是我见过的最不像美术馆的美术馆,因为从外面看来它就是一座写字楼。不像其他美术馆或博物馆一般拥有独立的建筑或建筑群,MoMA甚至连一副醒目的门脸儿都没有。液晶屏上滚动打出的四个字母提示着慕名而来的观众,这里便是进入这间美术馆的入口。
在四周环绕的摩天大楼中,MoMA能够“挤出”一块地着实不易,更可贵的是它还拥有一个专门用来展示大型雕塑作品的花园。也许MoMA在规模上相较于其他现代美术馆算是小的,但是他在西方艺术界的地位确实不容小觑。从1929年开始,在大家还未对现代艺术有所察觉之时,在人们还未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恢复,又缺战兢于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恐慌时,MoMA便已成立,即便初生的它仅仅是写字楼里的几间屋子。
从某一个角度来讲,西方艺术史即是整个西方历史的体现和一部分。从文艺复兴时期起,艺术家,作为人民中极富表现力的一个群体,在西方历史中扮演了一个“忠实记录者”的角色。“新古典主义”的画家们实在是在当时社会中找不到人民心目中的英雄,而不得已借助古罗马时期的题材抒发当时人民对于封建制度的剥削和腐朽的愤慨;“浪漫主义”的画家们透过夸张的手法宣泄着对于“大革命”精神的歌颂和弘扬;“批判现实主义”的画家们就是想要通过自己的画笔展现最底层劳苦大众的窘迫生活,以此抨击当时的阶级制度和贫富悬殊。每一个时代的艺术家都源自于人民群众,他们所描绘和所表达的便是当时他们所切实感受的。而正是十七和十八世纪的法兰西共和国赋予了这一些画家们以题材,以灵感,法兰西,也因此成为了当时西方世界的艺术中心。
如果说,十九世纪初,一个西方国家的画家想要通过学习提升自己的绘画技艺和思想,那么他首选的会是法国巴黎;如果说他同时也想要向世界证明自己的实力,那么同样这个选择毋庸置疑的还是法国巴黎。巴黎,这座城市在当时不愧为西方世界的艺术中心。挪威的蒙克,苏联的夏加尔,意大利的蒙德利阿尼...太多太多的艺术家来到巴黎这座自由的城市学习并探讨艺术。一时间,巴黎的艺术沙龙层出不穷,各种展览朝夕相贯,一个个艺术流派好似雨后春笋般纷纷进入世人的眼中。“印象派”,“后印象派”,“野兽派”,“表现主义”...世人还未搞明白上一个艺术流派所要传达的思想,就已经被下一个流派所吸引眼球。
然而,进入二十世纪后,大胆的色彩表现和抽象思维的表达形式却并不受到这个曾经最能够接受不同的城市所欢迎。加之两次世界大战的客观条件限制,以及法西斯政权对当时现代艺术的排斥,巴黎失去了西方艺术中心这一“桂冠”。可是,历史的成轮依旧向前,这一次,美国受到了西方艺术世界的“眷顾”。如果说,科学的思维方式与实验的辩证态度赋予了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以荣光,“自由,民主,博爱”的革命精神带给了法兰西从十七世纪至二十世纪期间的艺术的辉煌,那么这个时代西方艺术中心属于美国。
莫奈的<睡莲>,梵高的<星空>,马蒂斯的<舞>,卢梭的<梦>,塞尚的<浴者>,还有毕加索的<亚威农少女>,卢梭的<沉睡的吉卜赛人>,达利的<记忆的坚持>。每一幅作品都可谓是对应画家的“不朽”,它们让这些鼎鼎有名的艺术家们得以被世人“轻易辨识”。而这些堪称为“不朽”的作品,皆收藏于这栋“写字楼”之内。
可以说,在MoMA,我们看到一半初中美术教材上画片的原作。当你发现达利的“会流动的表”其实篇幅很小;梵高的“星空”上每一个笔触都是一整块油画色的涂抹;莫奈的“睡莲”真的要离远一些眯着眼看才能实现“碎色拼接法”的表现效果,你也许就明白了欣赏原作的意义所在。而这些体验和感受,是印刷制品和网络图片所永远难以给予的。
而随着二战的结束,美国的“自由和民主”精神也彻底“征服”了上世纪中叶之后的艺术家们。随着一个又一个的艺术展的登场,我们后人熟悉的“波普艺术”,“抽象表现主义”等也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注意。当人类进入信息化时代,多媒体技术的全面发展为艺术家开辟了全新的表达方式,同时也让艺术家更深层地拷问艺术的意义与价值。
安迪·沃霍尔画借助“单调,重复,甚至无聊”的作品传达着某种“冷漠,空虚和疏离的感觉,以此表现当代高度发达的商业文明社会中人们内在的感情。杰克逊·波洛克把画布铺在地上,用拖把沾上成桶的颜料滴溅起上,借以享受“表现”艺术过程中的乐趣和快感。这些艺术家都在将艺术推进入下一个时代——当代艺术。
当代艺术是“匪夷所思”的,是“不被理解”的,是“连穿作者都搞不懂”的。MoMA里展出少量的当代艺术作品,有些以影响形式呈现,有些以装置形式固化在一旁。虽然有些人依旧会抱怨MoMA建筑的走线存在问题,建筑师并未优化好观众观赏作品时的路线,有时从一个展厅去往另一个甚至要走“回头路”,但是依旧不会影响观赏效果以及体验,毕竟,整个MoMA的建筑面积并不大。
然而,不得不称奇的是,日本建筑师谷口吉生于2004年设计的现在的MoMA的确“非同凡响”。这么小的一块地上要建一座美术馆,客观条件不允许有罗马式建筑那种开凿的大窗,为了保证采光,玻璃墙面就成为了首选。而考虑到减少“光污染”,玻璃外墙只用在朝向内部花园的一侧。为更加充分利用面积来展示艺术作品,通常大型博物馆和美术馆里使用的又宽又长的大阶梯被“之”字型楼梯取代,而为了避免窄楼梯给人的压迫感和拘束感,建筑师在内墙上开了镂空,拓宽了视觉空间感。
综上所述,MoMA是一个“生长在”闹市区里的“文青”。它常被与同在曼哈顿岛上的“大都会博物馆”相提并论,象征着西方现代艺术的“最浓缩”精华。也象征着美国,这一崛起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强国,在西方现当代艺术史上的举足轻重的地位。
此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