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来的很快,父母亲吃完饭就都上床睡觉了。我独自一人在看书,忽然一阵风吹过来,蜡烛被吹灭了,我赶紧去找火柴点灯。
这时我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好像是风吹树叶的声音,我想大概是刮风要下雨了,就不准备再点灯看书了。我准备上床睡觉了,隐约看见外面有人影。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我家,莫不是小偷。
我打开门出去看了看,这一看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恐怖传遍了我的全身。眼前的景象让我难以置信,这哪里还是我的家门口,天空变得昏暗无比,时不时的闪出一到光,天空像浸透了血一样渗人。无数奇形怪状的东西飞来飞去,像虫子又像老鼠,身上发着幽绿色的光,看的我头皮发麻。我想要赶紧回去,可回头在一看我的身后,那里还有什么房子,四周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那里。
我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想这难道是中了别人的巫术。我曾在书上看到过这种巫术,会巫术的人会把他想要的人带到任何地方。可我平时也没有得罪人,怎么会招来巫术。我突然想起了今天那个蓬头垢面的人,难道是他弄的,还是说他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有此一劫。
再看天上飞的那小绿虫子,似乎很多都朝我飞来,起初我并不在意,只想赶快逃离这里,可是过了一会我发现这小虫子居然会吃人。他们在我的身上不断的啃食,我居然一点也感觉不到,也不会有血流出来。我彻底慌了,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而且是被虫子给啃完的,我这一生虽然没有什么伟大理想,但也不想死的这么狼狈啊。
我赶紧一边跑着,一边掸掉身上恶心的虫子,谁知他们越来越多,像蚂蚁一样不断聚集过来。我的身上被啃的都是小洞,而它们的数量是只增不减,我想今天是彻底得交代在这了,早知道就听那个人的话了,他也不说清楚,也不说他是谁,傻子才会信他呢!他也是傻子,明明知道我不会信的,也不强行带走我,好好的一条人命就没了。我想的这些都是气话,怪来怪去只能是怪我自己。肯定是招惹了什么东西才会有此劫。那人说我逃不过此劫,吾命休矣!
当我放弃挣扎,想着对不起爹娘潸然泪下时,看到一个人提着灯火朝我走来,我仔细一看,不就是那个说我有难的家伙吗?我正要质问他,又转念一想,不能冲动,是敌是友分不清。我朝着他喊到:"喂,是你把我弄这来的吗?"
"是!"他回答的很干脆。
"你要干什么,是要害我吗?"
他没有回答我,走到我身边把手上的灯火递了过来。
"拿着!"
"这是什么?为什么要拿着它?"我将信将疑,不敢伸手去接。
"救命你的东西。"他不由分说的把灯火递到了我的手上。
我拿着这灯火,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在我身上的小虫子四散而逃,一秒也没有多留,这灯火居然这么管用,看来这人是来救我的。我正要感谢他,就看见他身上不断聚集着虫子,我满心疑惑:"你……这……"
"你不用管我,管好你自己,跟我来,在这里不要多说话,话说多了会招惹麻烦,该让你知道的我会告诉你的。"
我在心里默默地哦了一声,就随着他一直走。越往前走他身上聚集的虫子越多,走了一会,他已经被啃的千疮百孔,我虽然不敢说话,但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毕竟他也救了我,就指了指灯火说道:"你没事吧,要不,一起用吧!"
"别说话!"
哦!
又走了一段路,他的身体只剩下依稀的轮廓,我试着靠近他为他驱除些虫子,但却被他制止了。我心里不禁担心起来,要是他被啃完了,我跟谁走啊,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我又是在哪里?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了下来,仅剩的残躯靠着路边盘腿坐了起来。
"你过来。"他的声音有气无力。
我赶紧上前,此时我已经看不见他的脸,他的身体都已残缺不全,我心中的恐惧又升了一层。
他的声音飘荡在空中,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我接下来说的事很重要,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来做,否则你就回不去了。明白了吗?"
"嗯,好!"我冲着他还在的双腿点了点头。
"我不能带你走了,再走下去我就会死掉。前面的路不太难走,你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不要拐弯,任何事打扰你你都不要停下脚步,一定要在灯火熄灭之前到达魂卧小屋,把我剩下的躯体装进这个袋子里,到了地方,把它交给守魂人,还有你自己,要在那里待上一晚上,明白了吗?一定要快,不能让灯火熄灭,否则你我都得死。"他说完地上就出现一个黑色的袋子。
处于极度恐慌和懵圈状态下的我把他的躯体卷了卷装进了袋子里,拖着两条颤巍巍的腿使劲地往前走。一路上一直念着两句话:"灯火不能熄,快走快走。"走着走着能明显感觉出来灯火的光在逐渐减弱,恶心的绿虫子也离我越来越近。
我走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什么魂卧小屋,哪里有什么小屋,不会是走过了吧,我越走越急躁,又不敢回去,硬着头皮一直往前走。
魂卧?昏我?分我?粉?到底是什么小屋?到底在哪里啊?这是什么鬼地方?
眼看着快要熄灭的灯火,我的心里更加着急,身上蹭蹭蹭的冒冷汗,我跑了起来,两条腿机械性地不断往前跳。跑着跑着我感觉周围的景色发生了改变,天空不再是黑沉沉的,似乎是有月亮挂在天上,一切都开始明亮起来,那小绿虫子也越来越少,我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些。
再往前走,果然看见一座小屋出现在朦朦胧胧的夜中,那小屋里也点着灯火,跟我们那夜晚的景象很像,我想着是不是回来了,赶紧三步并做两步朝着小屋走去。
走到小屋前我敲了敲门,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来开门。我心生疑惑,不是说有守魂人吗,怎么没有人来开门,不会没听见,又会不会走错了?我轻轻地推开门,伸了个眼睛进去,只见这屋子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屋内摆设似寻常人家。我又大胆的把头伸了进去,谁知刚一伸进去脑袋就挨了一棍子。
"要进就进来,别偷偷摸摸的。"一个老人站在我旁边瞪着我说道。
要不是我非得待在这,我早就拔腿跑了,这人怎么走路没声,吓死人了,尽管很害怕,但我还是表达了我的小小的不满:"你是谁?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吓死我了啊!"
"我还没问你是谁,干什么的。"说着又要拿棍子敲我的头。
"别别别!"我赶紧闪进屋里,"我是来找那个守魂人。"
听我这么一说,那老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眉头拧成了疙瘩,自言自语道:"怎么是你这样,不像啊!"
我这样怎么了!丑吗?我也不敢明怼他,就在心里把他骂了一遍,又想起之前那人的交代,赶紧把黑袋子给老人看。
他看见黑袋子,似乎什么都明白似的点了点头,说道:"嗯,知道了,放在桌子上吧!你去那边床上休息休息,不要乱跑。"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个床在屋东边墙角,今天晚上就得在这过夜了吧。看着那老人拿着黑袋子望里屋走,我赶紧上前去,说道:"老先生,这是什么地方啊?"
他瞟了我一眼,回道:"不该问的别问,在这里少说才能保命。"
我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人怎么跟之前那人说的一样,这里又没有别人,怎么不让说话了,比教书先生还要严。我以后做教书先生可是得和蔼可亲一点,不然肯定会被底下一群小孩子骂。只是不知道我这样体弱多病的能不能胜任教书先生,这身体真是一年比一年差,走个路都得歇三歇。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我来这的路上怎么感觉自己走路好像并不费力,当时害怕就一直往前走,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现在想想好像真的是跟以前不一样,是大不一样。莫非那个人说的事是真的,三日之内我有劫难。现在我还是没有办法去判断,因为我在哪都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幻像呢?他说让我待一晚上,什么也不让问,那就睡觉吧!
说来也奇怪,自从我三岁那年掉入池塘后,几乎每天都会做关于当时的梦,虽然梦醒了内容记不大清,但是发生的事肯定与池塘有关。但是今天我却没有做这个梦,难道是跟我在这里有关,也可能是刚才吓着了,等天明吧,天亮了再看看。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我睁开了眼睛,看着外面依然是漆黑一片,我看见那个老师坐在门口,便想着问问他:"老先生,现在是什么时辰?"
"辰时。"
我想这人怎么骗我呢,外面乌漆嘛黑的怎么可能是辰时,便说道:"辰时为何不见太阳。"
老头看也不看我,说道:"这里没有太阳。"
经历过昨天吓人的一幕,他这么一说我倒也不觉得奇怪,这里不定有什么妖魔鬼怪呢,便紧跟着问道:"那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看不见太阳。"
"梦里。"
"梦里?谁的梦里?"
那老头站起身来,走到我的身边,咚,又是一棍子敲到我头上,边敲还边说:"让你不要多问?"
我在心里想好的一箩筐问题又生生的被憋回去了。摸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是说让我待一晚上吗,这都辰时了也不说让我走,也不让问,也看不见人,难道还要等吗?
既然不让我问,那就闲聊天吧,我又跟这老人扯了些有的没的,一聊起别的他倒是嘴上没有把门的,一开就合不上了。过了一会我又按耐不住了,便问他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啊?"
他摊了摊手回答道:"你想走就走嘛,我又没有拦着你。"
我真的是要被气吐血了,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就指望着你给我指条明路,好家伙,一点也不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去了。
"那你觉得我可以走吗?"我又说道。
他顿了顿,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我又紧接着问道:"我这时走安全吗?会不会还有虫子吃人,我该怎么走?"
"叫你不要多问!"说着一棍子又敲到我头上,"你等着,等他醒了再说,不要再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干活的,别想让我泄密。"
好吧,等他醒,他都快没了什么时候能醒啊。
又过了一个时辰,屋里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那个蓬头垢面的人。我激动的赶紧跑过去,说道:"你没事啊,太好了,我还以为你……"
他看也不看我,说道:"你可以走了。"
我欣喜如狂地问道:"真的,那我……怎么走?"
"躺下睡觉,一会就走了。"
"哦,那……"我欲言又止,想要问又怕被怼回来。
他似乎看出我想问什么,便说道:"回去之后,你来辰都驿站找我,到时候我会跟你说的。"
"辰都驿站?在哪个地方,我怎么去,去了怎么找你,你又是谁,叫什么?"我索性一股脑儿把问题都问了。
他顿了一会拿出来一个盒子,说道:"我叫翟向宇,我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牢牢记住,必须按我说的去做,明白吗?"
"嗯!"我点了点头。
"明夜睡觉之时打开这个盒子,切记屋里不能有其他人,任何人都不行。然后闭上眼睛睡觉,一会你就会来到一片空旷的地方,永远朝着最亮的地方走,期间遇见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停下,记住朝着最亮的地方走,不要停下,一直走,你就会来到辰都驿站,我会在那里等你。"
"好,去那里之后会是跟这里一样吗?"
"你到了之后自然会知道,回去吧!"他指着床示意我去睡觉。
我没再多问,躺到了床上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不一会我似乎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我半眯着眼想看看是谁在说话,谁知竟看见母亲在屋里扫地,边扫还边跟父亲说道:"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能睡,还打起呼噜来了。"
只听父亲说道:"打呼噜说明睡的香,你不要叫他,他身子虚,每天还得教书,也是很累,让他多歇息会!"
这不是在梦里,我猛地坐了起来,掐了自己一把。
真疼!我回来了!刚才发生的事真的是做梦,看来是虚惊一场。
我刚要下床,却在床头看见了一个盒子,跟那人给我的盒子一模一样,我心中大惊,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母亲看我起来了,便说道:"起来了就赶紧吃饭去,时候不早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睡了多久?"我向母亲问道。
"已经是辰时了。"母亲回道。
"那为何不叫醒我?"
"叫了你几声,你没醒,你父亲怕你昨晚睡的晚就不让我再叫你了。"
看着枕头边的盒子,我心中忐忑不安,昨晚发生的事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一场梦,可这盒子是真真切切的存在了,而且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也不像之前那样虚弱,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想只有到了晚上才能知道了。
趁着身体好了点,我下地帮父母干了点农活,可是却感觉身体正在慢慢的变虚弱,到了晚上的时候我又跟从前一样连走路都费劲了。母亲责怪自己不应该让我干活,可我心里明白,我并非是干活累着了。那个人说的话应验了,我的身体会变好,但持续不了多久,难道我真的命不久矣?
到了晚上,我让父母亲早早地睡下,确定他们睡着后我来到自己的屋里。我拿出那个盒子,打开后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飘了出来,我把盒子放在枕头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觉。
慢慢的,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想要睁眼也睁不开了,我想这大概是快要睡着了吧,这次我会去哪里呢?
昏昏沉沉中,我感觉自己来到了一片广袤无垠的空地,一眼望不到边。这大概就是那人所说的地方。
往最亮的地方走,我环顾四周,周围都是漆黑一片,惟有后方有一丝光亮。我便朝着那光亮的地方走。
走了一会,突然看到前方有几个小孩在玩耍,仔细一看,不正是我的几个学生。
还没等我说话,他们就看到我了,大声喊到:"老先生,老先生。"因为我身体比老年人还差,我的学生都叫我老先生。
我看着他们心中甚是诧异,他们怎么也在这。难道也是这样来的?
我走上前去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玩耍?"
其中一个小孩说道:"我们在这里等老先生,我们今天有几个问题不明白,老先生常说学习要不求甚解,我们一定要解决了问题才回去睡觉。"
"好好好!"我心中甚是欣慰,看来我平时教的他们都听进去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呢?"
另一个小孩说道:"老先生,去我家吧,我的书都在家里。"
"好好好,走,解答完了你们可要乖乖睡觉。"我高兴地说道。
"好,老先生!"他们齐声说道。
刚走了两步,我突然意识到不对,虽然前方越来越亮,但却不是最亮的地方,我已经远离了最亮的地方。
再看看这地方不知何时起出现了街道,房屋,树木,与我家中景象无异。刚才这里还空无一物,这些东西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时我想到那人交代过我无论遇见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能停下,要一直朝最亮的地方走。现在我简直就是背道而驰。
想到这里我赶紧对三个学生说道:"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事,明天我们再解答问题。"
"老先生,你去哪里,我们跟你一起去吧!"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用了,你们回去吧!"说完我赶紧逃也似地离开他们,走了几步后,我再回头看,那几个学生、房屋、树木都消失不见,周围又是空无一物。
这难道是我的幻觉,莫不是他们不想让我去那最亮的地方。
我刚想继续前进,忽然听到有人叫我,我回头一看,父亲站在家门口喊我:"小秋,你母亲咳疾又患了,你快来看看吧!"
"怎会又犯,每天可有按时吃药。"听到母亲生病了我早已把那人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赶紧进屋看看母亲。
"你母亲说这病不能断根,吃药也只是缓解病情,便将一日三顿的药减为一日两次,最近药吃完了,她也没去找医生开药。"父亲说道。
"母亲向来如此,你应该早些给我说,我先去给母亲拿药。"说完我赶紧出门去。
谁知刚一出门,就看到天空出现一道极亮的闪电,我顿时反应过来,这不会也是幻觉吧。仔细一想,母亲的病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治好了,怎么还会再吃药,我想自己肯定又是被这幻像迷惑了。
我赶紧离开家门口,走了几步再回头看看,果然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来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若不是那人提前告知我,我早不知道随他们去哪了。
我接着往前走,这回什么都不能阻挡我前进。谁知还没有走多大会,前方就出现了几条大狼狗,我生平最怕的就是狗,要是平时我早就吓得拔腿就跑,可现在我知道这是假的,只要不理会他就会消失。我闭上眼睛,心中默念:"都是幻觉,都是幻觉!"再睁开眼,眼前又空无一物。
有了应对的方法,我就放心大胆的往前走。后面又遇到了不少东西,但只要我不予理会他们就会自动消失。
又走了一会,身边不断有人骑着马经过,我想应该是快到驿站了吧。果然,我发现前方有座屋子,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辰都驿站"。我欣喜若狂,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走到门口我就推门进了去,看见翟相宇就坐在屋里。
"可算是找到你了,差点就来不了了。"我高兴地对他说道。
他站起身来说道:"我也等你很久了,你再不来我恐怕就要走了。"
"你让我来我肯定会来,你都那样吓我了,我还敢不信你。"
他笑了笑说道:"我要是不吓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那我既然来了,你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我没好气地说道。
"你身中巫术,还不自知,要不是我救你,你怕是早就没命了。"
"巫术,怎么会,我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啊!"我自恃为人处事还算得体,平生也不做坏事,怎会被人下了巫术。
他摇了摇头说道:"给你下巫术不一定是跟你有仇,有可能只是选中了你而已。你自幼体弱多病就是跟巫术有关,这巫术吸你体内阳气,这几天就是你的劫难日,再不除去巫术,恐怕你难逃一死。"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更加害怕了,赶忙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办,你能救我的吧!"
"当然能救,不然我也不必大费周折让你来,你随我来。"说完他就往屋里走,我赶紧随他去屋里。
进到屋里,我看到屋里摆放着一个四方桌,桌子两边点着蜡烛,中间放着一个黑色的碗,碗里面似乎是水。我心里想着难道是要给我做法驱邪?我见过我们那神婆给人驱邪,弄一碗圣水再念念咒语就可以给人驱邪了。他们这驱邪的方式与我们那驱邪是一样的,为何非要我跑到这里来呢??
正想着屋里进来一个人,他身穿黑色的斗篷,深深的帽子盖在头上,让人难以看清他的脸。他走进来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方桌旁。我想要同他说话,又怕打扰到翟相宇做法事,想着他们应该是认识,应该是助手之类的,便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等着翟相宇,看他下一步做什么。
没一会,那人就朝我走过来了,毕恭毕敬地低着头说道:"做法之前要沐浴净首,请您跟我来。"
果然是跟我们那驱邪是有区别的,还要沐浴,果然讲究。我随即说道:"好的,劳烦了!"
那人带着我走出辰都驿站,我心中疑惑怎么会走这么远,做法事还要这么折腾。正想着,看着前方有几个也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抬着一顶轿子朝着我们走来。
那黑衣人对我说道:"请您上銮驾。"
我心中暗暗吃惊,我在书上看过銮驾,都是专供皇上坐的,这个地方竟会有銮驾,还让我这种普通人坐。
"这是要去哪?"我问道。
"大师让我们送你沐浴净首,你跟我们来便是。"他回答道。
行吧,去就去吧,我就任由你们摆弄,只要能给我把邪驱了,怎么着都行。
我正准备上銮驾之时,突然看到后方又闪起一道亮光,我心中疑惑怎么跟刚才一样,难道这亮光不是辰都驿站发出的。
"请上銮驾。"那人又说道。
我走上銮驾坐了上去,他们抬着我一直往前走。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看着他们抬着我走的飞快,离那辰都驿站也越来越远,我望向后方,怎么离最亮的地方越来越远。
銮驾走了一会,突然停了下来,我忙问道:"是到了吗?这是什么地方?"
那黑衣人并不回答我,反而说道:"什么东西,敢在这捣乱!"
我向四周望去,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东西啊。
"把我的人留下就放你们走。"
我循着声音看去,一个人走了过来,是翟相宇,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那黑衣人厉声说道:"什么你的人,快让开。"
我看看这黑衣人,看看翟相宇,满心疑问,他们俩不是一伙的吗?怎么还斗起来了,难道我走的时候翟相宇不知道吗?
只见翟相宇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若是不让开呢?以你们区区几个小喽啰想要从我这过去。"
"你别不识相,这人是我们先得手的,你想半路截胡,不可能。"黑衣人说道。
翟相宇冷笑了一下说道:"找死,重空要的人你们也敢动。"
"什么,重空!"那黑衣人的语气有些慌张,"我们事先并不知道,请重空大人谅解。"
"留下人,走吧!"翟相宇说道。
那几个黑衣人慌慌张张地把我从銮驾上请了下来,又急急忙忙地走了。原来是几个骗子,怪我走的时候没有跟翟相宇打招呼,只是我们说话他都没有听见吗?
我想起驱邪的事要紧,又赶忙想翟相宇问道:"驱邪的事什么时候做?还需要沐浴净首吗?"
翟相宇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说道:"还驱邪,还沐浴净首,你怎么不炒两个小菜再配点酒。"
"别的可以不做,驱邪肯定要驱。你说过要救我的。"我有点急了,怕他因此就不帮我了。
他说道:"行了,别驱邪了,哪来的邪,那都是你的幻像。"
什么,幻像?
我急忙分辩道:"我之前遇到过幻像,但是都被我识破了,后来遇到的幻像我都不予理会了,所以我才能到辰都驿站,你不是说我中了巫术要给我驱邪的吗?"
他摇了摇头说道:"那也是幻像,你根本就没有到过辰都驿站。"
我大吃一惊,说道:"什么,那也是幻像?你的意思是我在驿站遇到的你也是幻像,那刚才那黑衣人,也是假的!"
"黑衣人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在这里,谁都能看到你的幻像,黑衣人只是顺水推舟想要把你带走而已。"他说道。
"那这黑衣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走我,还有你说的重空是谁?"我心中满是疑惑,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
他并没有着急回答我,反而说道:"我们去辰都驿站吧,那里对你来说比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