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睡眠又被两个娃的几声叫给撕裂了。先是姐姐突然带着哭腔的大叫,妈咪睡眼惺忪地奔过去,人家哽咽地说是被子掉了要妈咪来拉一拉。我勒个去!强忍怒火给盖好了,嘱咐她要是再掉了记得自己拉一拉。回来朦朦胧胧又睡了不知多久,突然二妹子又大哭,妈咪又睡眼惺忪奔过去,给盖好被子,哼哼唧唧数声。妈咪困得直接倒在二妹子屋子的床上睡着。又不知睡了多久,又是二妹子,开始翻来覆去地哼唧,哭一声又停一会儿,很快又不爽。天色已经微亮,我知道该是时候了,虽然满心情不愿心不甘,依然坚持爬起来。二妹子今日有点奇怪,拍拍她哄哄她都不奏效,声音还越来越大。婆婆被闹醒了过来哄,妈咪我赶紧下楼热奶。自己给自己喂奶的妹子安静了一会儿,不料奶还没喝完,她又哼唧,各种不愉悦不爽快,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是各种翻滚各种抽泣。终于把小人弄起。另表。
忙碌着今日要出门的东西,妹妹依然是反常地各种不自在,动辄地上一坐或是一躺,把东西一推,张大嘴巴就开始嚎。这是哪里学来的好本事!量量体温也没有问题,真是讨厌哎。
终于各种大呼小叫之后出门。一路顺利地到达新洲美术馆。姐姐和好朋友爱丽会合,开心地一起做手工。妹妹又开始各种闹,硬要拽着铅笔乱晃多危险啊!在做手工的地方哇啦哇啦叫,只好抱离给喝奶,喝了一大半把奶瓶一推c,又是各种身体扭成麻花,不肯走要我抱,抱着她欣赏各种画作雕塑,这段难得比较配合,开开心心地走来跑去的。回头跟着姐姐们手工欣赏了,然后去吃饭。刚进餐馆就各种尖叫闹腾,这是严重困顿了,推着小车把她哄睡。
生活安静了几十分钟,重新被打破。妹妹醒来,宣布小恶魔的到来。各种爬坡之后回美术馆,妹妹追着自己的推车要玩扣安全带,不肯坐,却也不让姐姐们坐,看见她们坐就奔过来推开(这又是怎么来的?!)安全带稍稍没扣对就急躁不安跺脚发躁,还不让大人示范,不惜各种姿势趴着跪坐着撅着屁股,就是为了玩,重回美术馆,一会儿要看这个画,一会儿跑那边。进入唐朝展览,盯着介绍中国的电视视频看半天不肯走,一会儿又是叫嚷一会儿在地上翻滚一会儿又要爬展台,最后实在是不知为了何事然后大哭起来,声音震耳欲聋,在安静的展馆里完全响彻心扉啊!只好抱着出去,门口是人来人往的手扶梯和小餐馆,各路人马都用悲悯的眼光望着我俩,妈咪绷着脸,简直是强忍啊。
这终于出来坐上车,姐姐秒睡,妹妹却精神亢奋,叽叽呱呱说个不停,也不知道她说个啥,时而还要大叫几声刷存在感。去阿姨家取晚餐的菜,妈咪提着一整袋新鲜出炉的菜奔出来,看着车内灯光,生怕她们三等急了,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突然脚下一空,惊叫一声,没有注意有台阶,居然踩空了,整个人颓然跌倒,菜倒在地上,脚腕钻心地疼,脑子嗡嗡作响。没有人听到我的惊叫,只有邻居的狗汪汪地狂吠。挣扎着爬起来,捡起菜袋,一瘸一拐地奔回车。
回家来妹妹吃饭各种发飙,自己不吃别人喂不吃勺子不用气恼地要推碗,各种大哭嚎哭眼泪鼻涕狂飙还边哭边打呵欠。
刚刚那猛一摔而激起的内心压抑已久的恶火顿时蹭蹭蹭地奔涌上头,那时刻真恨不得把娃揪过来狠狠揍一顿才能发泄自己的火。却必须忍,忍,忍,忍字头上真是一把刀,把我的心一刀一刀割啊,真的只有暴跳如雷才能泄火。
身为父母,也是有自己的忍耐极限。也许我的极限比别人浅不少哎。碌碌于世,想得到的不过是一点点肯定:若你是打工者,你希望得到老板的肯定;若你是服务人员,你希望得到顾客的肯定;若你是子女,你希望得到父母的肯定;若你是母亲,你希望得到孩子和配偶的肯定。若是这些肯定都不在位,你无法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用一种忍受的方式来处理,难免做得心生怨念,找不到出口而积累的怨念便时常爆发,如同火山爆发,将自己和周围所有的人都震得地动山摇。
如同我那狠狠一摔,若是有人赶来扶自己一把,然后拍拍肩膀安慰说:辛苦了,你是太累了,所以有些精神恍惚而已。疼不疼?只可惜人生很多时刻皆如此,身陷囹圄却只能靠自己,怨念横生却只能生吞硬塞,撑出来一肚子的气,遇火即爆啊!
除了当事者最好自己强大自己,旁的人若是好心给一点小小的肯定即是最好的鼓励,如同插入一根小小的导管,将气引流,疏导有方,人治水也不过要求疏导而非积淤,他日山洪爆发,也不至于遮天蔽日世界毁灭了。
原本最火爆的一天,晚上洗漱的时候姐姐轻巧地说:好了好了,漂亮的小梅花儿。妈咪有些好笑地问:小梅花儿是谁啊?姐姐说:是你啊,你这小梅花儿!妈咪一愣,放声大笑。
孩子的一个小小幽默,就是我最快乐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