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区飞的枕头底下偷过一把剪刀,就是那种很普通的半个手掌大,便于携带的塑柄小剪刀。曾经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把一把剪刀放在枕头底下,可我还是忘记问他了,因为当时他人不在厂里。于是,这也许将成为一个谜。除非,我还愿意去问他,而他,又还愿意把真实的答案告诉我。否则,我就只有去猜。那如果要我猜的话,整个事件的起因和动机也许就会变得异常极品或飙汗或狗血。也许最囧的一个,还不是我邪恶的想到了……挥刀自宫……(区飞表打我)。其实,如果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待,对事物的未来大胆地猜测是创新的起点。所以说“人类认识发展的历程就是不断提出猜测并且不断证实或者证伪的过程。”嘿嘿,这么一来,你知道我绝对不是我自己所标榜的那种不求甚解的人了吧?如果你知道我想听什么而你偏不告诉我,好吧,小样的你不告诉我!我猜我猜我猜猜猜!
话说自从我成为了草原边边上的萨仁高娃(内蒙老师给起的蒙古名字…),从此宁静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每天我所到之处,尽是一片喧哗:“杀人高娃来啦!”----这是毛叔叔带着偏执的东北味的叫唤,“杀人高娃!”----这是飞哥他表弟带着几许戏虐的河南调招呼,“徒弟!来杀人啦?”----这是我内蒙的师父极度矛盾的颓废中透着淡淡激情的喃喃自语,“杀人高娃今天杀了几个人啦?”----这是赤峰大师兄用他一贯的温文尔雅微笑着发出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疑问......神秘的背囊成为了我最后的堡垒,因为他们总是在不断地猜测,在我深黑色的双肩包里面,究竟藏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明刀暗剑。于是我只能反复强调:高手过招,兵不血刃!
唯一的惊喜,是每当晚归的时候,白龙马师兄一定会效仿我那招牌式的笑声来跟我对上个暗语:“哇哈哈哈哈!杀人高娃回来啦!”
其实不是的,大家都错了,我当然不是那样的人,名字只是一个人的符号而已。我要偷区飞的那把剪刀跟这些也都没有什么根本的关系,那只是我提前为那些多得吓死人的衣服线头们寻找一个归宿罢了。不过我倒是曾经提议过,由我来用那把剪刀给白龙马师兄剪一剪他那已经可以跟刺猬称兄道弟的头发,阿弥陀佛。可是他非常害怕,那就罢了吧,诅咒他的头发。
最近几天都很反常,不光是心情、天气,还有诡异的时间。因为我每天早上6点就醒来了,回味一下前晚的美梦,也许是太美了,回味令我也再也无法入睡。睡不着我就起来开始东搞西搞。我把衣服叠了,把地墩了,早餐吃了,小妆也化了,天色尚早。于是我又开始东想西想。我想起小时候屋后面那条细细的水流,想起18岁那年直直的长发上蝴蝶结的发夹,想起晓圆表弟被我敲掉的手指甲(无意),想起阿爸为我洗了白白的牛仔裤和球袜,想起几天前你发来的短消息,想起那年他带我看青秀山的桃花。想着想着想着我的心开始绞痛起来,也许是胃痛,分不清,总之我很难受。
人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要变得那么复杂?这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得明白。就像为什么这里的星空特别亮,这里的风特别的舒爽,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不同的答案。云有云的苦衷,雨有雨的说法,每天有多少人说自己的头上顶着巨大鸭梨?能怎么办?自行了断吗?听说区飞不太喜欢这个已经被我滥用的合成语,应该吧,没几个人喜欢它。但是我说过了,人生其实没那么简单,就像看一个人不要光看他的表面一样,一个小小的词语也有它大大的疆域。许巍说:“我看到在你眼中,天真的纯洁和晴朗,也看到在你眼中,曾经的悲伤和向往;面对这纷乱的世界,我知道你曾有不平凡的心,也曾有很多的渴望,而这一切的转变,是如此的简单,这一切的转变,只在每个平淡的瞬间。”
执着的以为盛夏已过!因为今晨起床的时候,已不再感觉到那明艳艳的空气,我生命中又一个夏季,将永远遗落在了这北方的北方。可今年还没穿上凉爽的牛仔短裤,因为它们被遗漏在家没有带来。于是,我上下打量着屋里铁丝上挂的那条朴素的蓝牛仔。其实它没有那么朴素,只是比较低调,直直的裤筒和黑色五星深得我心。好吧,我承认我是个形状控!买的时候小店出清,只花了50块钱,它却已经伴我几度春秋。于是遥想当年,文婷童鞋也是人见人爱一枝花,人美歌甜气质佳!那天,卖牛仔裤的姑娘对路过的我说:“施主,你我有缘,就买一条牛仔裤吧!”遂欣欣然纳入囊中。它买来有点长,但是打折的衣服注明不退不换不改不修。于是自行了断地收断了它的裤脚,穿一双板鞋刚刚好。可是我今天又想自行了断地收了它的一整双裤腿!
拔一根乱发试了试那把偷来已久的剪刀,还好没有太锈。只用了两个动作,一条不那么规则又呲着毛边的牛仔短裤羞涩出炉了。虽然,我没有按照最初的设想把它剪得超短,至少背驰了让我的长衬衫可以盖过它的初衷吧。但谁说以后不可以再改呢,改改更健康!剩下的两条裤腿,应该还可以用来做一个大布袋,好让我继续披上我伪环保份子的外衣。
嗳,我说,剪掉一条牛仔裤的裤腿只需要两刀,时间不超过60秒。剪掉一头长长的秀发花了30块钱和20分钟。剪掉一段记忆的代价是什么?剪掉一份未来又要用什么来交换?太乱太乱了,让我们,把一切都交给时间。
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