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栀夜
01
“马儿失控了!大家快散开!”一声惊呼把原本热闹的人群驱散,只留下满地的狼藉与破碎。
司栎看着呆呆地站在街道中心的人,又看看身下越驰越疾的马匹,马停不下来,她也停不下来。她再次高呼以示提醒,但眼前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她只能用力勒紧缰绳,险些把自己甩了出去,可还是没能拉住失控的马匹,不由得冲着他喊:“傻小子!快闪开!”
“嗯?姑娘是在唤我吗?”竹良看着马上的女孩有些疑惑的问道,他们应该不认识才对。
“我让你闪开!我停不下来!你快……”话音未落,马匹撞上了竹良,一时人仰马翻,摔到在地的司栎疼得直骂娘,“哎哟喂!疼死我了。”
“姑娘,你没事吧?”温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司栎嘴上说着没事,语气却并不友好,她暗暗腹议,哪来的傻小子,害得自己摔那么狠,不知道躲吗?司栎抬眸,映入眼帘的人让司栎脑海中不禁浮现“公子人如玉,陌上世无双”这句话。她一时有些晃神,不知呢喃了什么又很快垂下头不再说话。
“姑娘,我送你去医馆吧?”竹良只知道受了伤要医治,便主动提出意见,可眼前的姑娘好像在发呆,他又轻轻唤了一声“姑娘?”
“哦哦,好……”司栎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的腿,黯了黯眸子应声,一时间竟没注意到被马匹撞到的竹良未受一点伤。
竹良想叫一辆马车,可此时的街道除了受伤的司栎和自己就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了,受惊失控的马匹也早已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姑娘,小生唐突了。”
不得已,在征得司栎的同意后竹良为司栎做了些简单的处理,背着司栎朝向另一条街的医馆走去。
“你害我摔倒了要怎么办?”
“姑娘,明明是你的马匹失控撞到我。”面对司栎提出的问题竹良弱弱地反驳道。
“可我是因为你才摔断腿的。”司栎继续说。
“那姑娘希望小生怎么办?”
“不如这样,你为我做三件事好了。”
“姑娘,什么事?”
“暂时还没想到,想到了再告诉你。”
“姑娘,这样不好,我……”
“哎呀,我困了,我先睡一会儿,到了医馆你再叫我。”司栎没给竹良说话的机会,开口打断了他的叙述,把头埋在竹良的背上假寐。
“姑娘……”
莫名其妙地欠下司栎三件事,竹良有些无奈,不过仍然稳稳地背着她前行。
半个时辰后,竹良扣响了医馆的门,把司栎安置好便留下药钱准备离开。
司栎看着眼前渐行渐远的身影张了张口,终究是没有挽留……
02
平原府。
“小姐,将军来信。”司栎从侍卫的手中接过信件,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栎儿亲启:竹山一战我军中计,父受困,平原府已危,速离。可寻你贺伯父庇佑。”两指轻碾泛黄的信纸,任由它在摇晃的火光中湮灭成灰。
司栎的父亲是岩国的大将军,为了保护岩国的子民一次次出生入死,他的将士一个个骁勇善战,以平原府命名叫做“平原军”,也被老百姓称之为“岩国的定海神针”。
“小童,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去南景王府。”消化完信中的消息,司栎细思过后带上几个心腹和丫鬟悄悄离开了平原府。
司栎进了南景王府。平原府与南景王府世代姻亲,司栎的小姑姑便是嫁与了南景王贺梁山为妃。
“贺伯父好,这一段时间麻烦你了。”司栎朝着贺梁山恭敬地拜了一礼。
“小栎不必客气,你父亲与我多年相交,你姑姑亦是我的贤内助,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照顾好你,你全当在自己府上就好。”贺梁山哈哈一笑说道。
司栎再次谢过,带着贴身丫鬟去寻了小姑姑,可两人才闲谈了些琐碎,下人便提醒该传膳了。
晚膳过后,贺梁山把司栎一行人安置在了南竹苑。
……
“小姐,有动静。”守夜的侍卫在门外禀报。
“发生了什么?”月上柳梢,司栎从梦中惊醒。
“有人闯进来了,我们……”话音被剑尺入体声吞没,紧接着是更激烈的交锋。司栎准备从窗缝中看一下情况,一只箭擦着她的脸钉入屋子内的楠木屏风上。
侍卫闯了进来,把司栎护在中心,“小姐,走!南景王已经带人围了这里。”
“伯父?怎么可能?”司栎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是贺伯父呢,这明明是父亲告诉她的退路。
“小姐,别发愣了!快走!”司栎回过神来,加入了这场厮杀。眼看着自己人越来越少,侍卫顾不上其他,拼了命地为司栎开出一条道,让她先走,“快走!”
“仇方……”
“小姐,快走啊!告诉侯爷我仇方一脉不负他。”
司栎一路奔逃,黑衣人一路追杀。她不知道要去往何方,她从小跟随父亲习武,可到底还没经历过鲜血的洗礼。
她的心脏揪疼起来,该死的贺梁山,居然给自己下毒,司栎意识到自己中了招,她不得不放慢速度。
真的要死在这儿了吗,看着越来来近的黑衣人她想。
竹良最享受在夜里吸收月辉了,可今夜的竹林太过吵闹,他走了出去,他看到了司栎,“姑娘,你怎么在这?”
“救我。”竹良并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对于深陷险境的司栎来说犹如天籁,司栎认出了他的声音,她呼喊,“救我,我要让你做的第一件事,救我……”
03
司栎被竹良救下,他取了自身的半碗血做药引解了司栎的毒,这是他答应司栎要为她做的第一件事。
司栎第一次真正意识到竹良并不简单,他一出手就解决了南景王府前来追杀的数百暗卫,他的武功远比自己的父亲都要厉害。
“我是司栎,平原府的大小姐,如果你能为我寻得父亲的下落带他回来,我必有重谢。”司栎开口告知竹良自己的身份,请求于他,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姑娘,这是你需要我做的第二件事吗?”声音依旧温润。
“嗯,拜托你了。”
“既如此,竹良只好应下了,姑娘不必客气,这本就是竹良与你的约定。”竹良轻声应下,仿佛答应的只是一件小事。
“若你寻得我父亲消息,定要告知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