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今晚也会失眠,待文章结束发布后,闭上眼睛,也会睡得很踏实。
约了我一星期的隔壁姐姐,都被我加班的工作放了鸽子,今晚终于换我约到了她。我们一起去看了电影《芳华》。还是上次看电影的位置,去了我才发现这个秘密。
我喜欢电影里漂亮的穗子,喜欢她的名字,喜欢她隔着白床单在阳光下奔跑的样子,也喜欢她蹲在卡车后撕毁情书的倔强模样。她像我学生时代里所有美丽的女生。叫我动了一见钟情的小心思,却美好的只容我远远观望。
看到穗子,会让我自卑,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总是不知该如何才能像她一样,一切都好。
好,该是怎样的味道?我想该有柠檬的清香,该有阳光的轻柔,也该有明媚的雨水的嘀嗒作响。抱歉,我想把关于好的定义都塞满我喜爱的小情绪,然后一个人开始漫长的单相思。
正因为如此,我不爱刘峰。因为他的好,他的善,都是恶意的泡腾片,遇见水便开始肆意妄为。喝下去看似补充维生素C,其实不过是自我安慰。健康的身体远远不是那一片片泡腾片喂养的,心灵也是,对于那些没有勇气的善良,长大后的自己,已不再满怀期待。
隔壁姐姐看完电影,觉得心情沉重,开启了悲悯的情绪阀门。可我觉得,如果故事太过完美,那么这世界的好,该会被谁惦记?
大抵不爱刘峰,其实也是不爱那个曾经这样的自己吧,即使现在,这样的余味也还在身体里发酵。对生活抱有美好,总以为下一次就好,总以为一定会有人懂你的好。其实,这个世界很公平,你消费的好,就该自己买单走掉,怎能要求世界慷慨解囊,为你撑腰?
小时候,大人们总告诉我,不争不抢,听话乖巧。幸好,我也没有叛逆,处处都长得很懂事。我没有脾气,只知道委屈,我不会吵架斗殴,只知道往前走,一切应该就会长得好,伤疤会结壳,久了壳会掉,掉了就好了。没有失过忆的人生,过去就会像枯草,一点星火,便会起了燎原之貌。
老好人的心里一定住着某个远方的小神仙,他们的心里没有委屈,他们的身体里过滤掉了不美好。很多人说我很好,老师会夸我懂礼貌,因为老好人的角色不是一般人能演得好,演得妙。
长大以后,我知道很多人都欺负过我,因为我哪里需要就往哪里跑。一句没关系,一句算了算了,多么没力道。我终于知道,委屈自己没有太好,只会给更多的恶意悄悄开了道。
有勇气的善良,才是真正的炫酷不老。我不,我不,我不要。多说几次就好,丢开不必要的包袱烦恼,偶尔做这个世界悠闲的领跑,你会发现自己平凡的好骄傲。
电影里何小萍几十年最想说得话,不过是:抱抱我,好吗?我也是,不说放开,就一直抱抱我,好吗?不知为何,对拥抱总有一种执念,分别的时候,要拥抱,见面的时候要拥抱。被拥抱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柔软起来,我变得好小好小,小到有人宠爱,小到一闭眼就会跌入另一个花海。
但我终究不敢太过放肆依赖,我怕这样的温柔太短,想念太深,就成了空中楼阁,水中月。为此,我不顾一切爱上了何小萍,爱她身上一股使不完的劲,爱她平凡的倔强,爱她至死不渝的唯一。
她给父亲写信的时候,我哭了,泪水滴在我尚未消肿的眼角,涩涩的疼。我打过电筒,在被窝里背过书,写过日记,写过作业,所有的缘由,不过是我不想扰到别人休息,也不愿让人知道我是如此不聪明,只好卖命。上得学校很费钱,我的功底很薄弱,如果我再不努力一点点,恐怕再也赶不上那些优秀的人儿。
现在的我,超级想念这样的自己,带着不甘心,又想尽办法得到尊重的样子好可爱。或许,太过相同的经历,让我偏爱何小萍的痴。
何小萍的美好,是我想要靠近的刚刚好。我会想要和她交朋友,我会想要和她一起说说笑笑。她对世界绝望的时候,她就疯了,她找到善良的时候,她就要像他敬礼问好,她纯粹的让圆滑的世界有些可笑,她是我们大多数人不屑一顾的边缘人,却是我心中挥之不去的局中人。因为把世界看得太明白,便对他人少了期待,对自己多了肯定,对真正的善良更愿意不远万里追逐它的光芒。
晚安,我的小时候,晚安,我喜欢的穗子,我爱的何小萍。今夜,你在哪儿?善良的人儿,我可以抱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