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雉于飞 泄(yì)泄其羽
我之怀矣 自诒(yí)伊阻
雄雉于飞 下上其音
展矣君子 实劳我心
瞻彼日月 悠悠我思
道之云远 曷(é)云能来
百尔君子 不知德行
不忮(zhì)不求 何用不臧(zāng)
雄雉:雄性的野鸡。喻丈夫。 泄泄:缓飞貌。自诒伊阻:自讨忧愁。自诒:自取。阻:忧愁。
展:诚实。 劳:牵挂、放不下。 云:作语助词。曷:何,何时。 百尔君子:汝众君子。
不忮不求:可解为不怒不贪。忮:嫉妒、害。臧:善。
《雄雉》写妻子怀念远出行役的丈夫,希望他无过失而得平安。也有版本说贤者悔其仕于乱世而遭祸害,并概括处世之道。(骆玉明)
诗一、二章以孤飞的雄雉起兴,以比其夫离去。雉鸟性情耿介,古人常用其品性比喻君子,见到有君子之德的雄雉,思妇自然联想到她那位有着君子品性的丈夫了。
“雄雉于飞,上下其音。展矣君子,实劳我心。”这由近而远、由大而小的啼叫和逐渐消失的雄雉之影,恰似当初丈夫渐行渐远,最后不见其形、不闻其声的情形。作者在比兴中融入了自己的情感,那雄雉飞时是“泄泄其羽”“下上其音”,仿佛写出了其夫与之不堪分离的缠绵之态,这自然要引起女子深深的思念和感伤。
诗三章写女子瞻望日月而思夫,活画出一个女子思夫的画面。“瞻彼日月,悠悠我思”,她时时盼望丈夫归来,而在她的等待过程中,日月不知道升起落下了多少回。可是“道之云远,曷云能来?”山高水远,回来的道路阻隔重重,谁知道他哪天才能回来?
“百尔君子,不知德行。”这是思夫的高潮,又是一个很好的转折:由苦思而转嗔怨。“不忮不求,何用不臧?”此句有多种理解,大多理解为统治阶层的人不贪、不妒,讲仁义,不制造那么多攻伐,天下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承受生离死别的痛苦了。这里女主人公指责那些贵族君子们,是他们的贪欲造成了夫妻分离的悲剧。
《雄雉》以细腻的心理描写,一步步逐层深入地刻画出思妇情绪的变化,写出了对离家丈夫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