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马太福音》25章29节有一句话:“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有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
每每读到圣经里这句话我就会引申出感慨:为什么我们的理想很高远且强悍,尘羽落入现实的阳间却很弱小幼稚。越是勤奋越是感觉到什么没有,越是付出就越是被剥夺更多,我们总在钢精水泥的城市里患得患失。
小时候多好,还有人问及我的理想,那时候觉得很自豪,说出一个理想会得到很多人的鼓励与支持,心里乐滋滋的。如今说理想最害怕别人嘲讽,不是不敢说只是再也没有人相信一个人的理想是饱满的了,要在有色眼镜下熬过一段不被看好的岁月。
《北京折叠》里有一段话:“他还没有找到独立生存的意义和最后的怀疑主义。他仍然在卑微的生活间隙里占据一席。”
所谓的“无比幸福”好像就是“无比的残酷”。好多时候我们那飘摇玉坠的想法就是在不断坚持与不断放弃中曲折前进,有的是碎了有的全了。
如同在北漂,看似这座城市繁华无比四处都是金灿灿的希望,就连煤渣味儿都是香的。好多人不知道这座城市用它最严苛的管理制度去约束每一个准进入求梦的人,例如高攀不起的房价和尊贵不已的户籍制度哪一项不是追梦人的诟病,后来就有了“逃离北上广”与“逃回北上广”之说。
想的和做的已经相差十万八千里,不是做不好拥有的来不及,只是变化太快纵使马不停蹄却也鞭长莫及。
02
还记得小时候的考试情节吗?
只要一考试完,好多孩子聚集在一起对答案。差的跟差的一堆,好的跟好的一堆,这是一个圈子。觉得在同一个圈子做一样的事,就连对错都一样的时候觉得这是缘分。
假如优等生和劣等生比对就会出现两极分化,对得风光无限,错得一塌糊塌。
因为,优等生之间有一个怪圈,相互之间都想成为最好的那个学生,想得到更多的人瞩目,越比较越有助于成绩的提高,他们对自己有明确的目标和追求。
成绩偏差的则比较的是一个乐趣,或是一种与世无争的心态,甚者,在心里放弃无数次。按照现在的话说就是“自己什么样,难道心里还没有点逼数”。
若是不服输的且成绩差的学生同优等生间要比较的时候,就是一个找梦想差距的时候,这样的人相信读书是有用的,至少和理想更近了一步。
而这种“差生”就是我常有业务联系的一个客户。
她起点很低,就是那个喜欢同优等生对答案的那个女孩儿,但她又没有通过读书实现她的理想,而她的理想却要当一名了不起的编剧,转尔又告诉我她连故事都不会编。
高三一读完就辗转到各个省份打工,做过导购,摆过地摊儿,卖过盒饭。后来就到了武汉,做起了一名色彩调配师。由于当初那一股不向现实折腰的劲儿,凭借过人的本领被一家专业设计公司看中了,但由于学历的限制,公司又给了她机会读自考,经历过最底层生活的她深知这是自己一个来之不易的机会,终不负众望毕业了,现在已经是这家公司的部门主管。
有时候我们在通讯工具上也会谈很多,问起:“你还想做你那个了不起的编剧吗?”
“你不是知道了我一路走过来就一直在编吗,这样的生活编剧还不合格吗?”她笑而不语的神情下全是痛而不言的生命写真。
好像也是,理想不一定要实现,实现的另一种途径就是参照理想的高度去临摹一个类似追求的对象,然后按照自己的喜欢去实现。毕竟理想太远,现实太惨。
03
《21世纪资本论》中有一个观点我很赞同,现在的资源倾斜往少部分人,换句话说有钱人更有钱,没钱的人变着法儿的创造自身价值,拼命往上挤让自己过得更好。
我们不像上层人的孩子,一出生看的就是《纽约时报》跟《华尔街日报》,关心的都是世界风云,他们深知自己以后肯定会从政;也不像中层人的孩子,一出生语文老师就是北大的国文老师,数学老师是清华的高数老师,英语老师是俞洪敏手下的精英强将,他们也知道自己以后不是高管就是有钱人。唯有下层人的孩子,进的是公立学校学,玩的是弹弓、鸟枪、玻璃珠,至于未来成为什么样子的人一概不知,有理想那都是瞎想(做好了自己却没有做成小时候想的自己)。
而且在《人生七年》中也证实了这一观点。鲁迅就不同意了,从来如此,便对吗?
“自下而上”这个词看着有些忤逆,但却是住在逼仄的小黑屋里的北漂者梦想里经常出没的一个词儿。他们从来不忌惮束手就擒的恐惧,他们深知难道还有比北漂更惨的事吗?
从另一个角度讲,他们知道这座城市可以获取丰厚的政治资源、教育资源、商业资源、人力资源让自己与成功更近一步,一旦有一个机会他们便卷土重来,即使是住在郊外每天单程要倒三四个小时的地铁。
正如是说,明知想的很远依旧努力制造媒介逼自己求得近似,哪怕只是知道一个炽热的度数值也心满意足,不问结果与归期。
04
加西亚·马尔克斯说:“生活只不过是不断给人一些机会,好让人能活下去。”
这句话可能说给他自己也是说给那些正在攀援的人听的。为什么不断攀登的人越来越热爱生活,那是因为他们觉得:人始终将要死掉,那就得讲究个活法儿。
《辛德勒的名单》里纳粹军官戈特屠杀犹太人时,辛德勒对戈特说,当你有权决定人生死的时候你最大的权利就是选择好好的让他们活着。
折射出一层意思,我们往往会做出一些与初衷背道而驰的事情,比如当初参军是为了报国最后却成了杀人的机器,当初我们说好了坚守住心里的那一个最真实的理想,慢慢就背道而驰做了自己身不由己的事业。
这也没什么,那个小时候被人鼓励说出理想的人不也没做到自己想做的事嘛!那时候多小,怎么会知道当个正义的律师哪儿那么容易,造化弄人兼修了中文,一样和国际经济周旋算烂账,下班很晚才开始写作输出。
李碧华那句话说得挺对得:“每人体内都有一个梦。就是,渴求一点意外,一点浪漫,一点任性,一点童真,一点奢侈,一点惊喜,一点刺激,一点惨痛,一点懊悔,一点追忆,一点相思,一点经受得起的成败—— 一点,不要多。太多了,梦侵占了人生,无以回头;太少了,仅寸于脑海中游离,不过瘾。”
即使,伊人如花,愿许回家,只是后来满头白发一声风沙。在马背上,踏着马蹄螺旋地、有进有退,赴十万八千里之最,做好自己最后就是做成自己。
帕斯捷尔纳克比较通透:人不是活一辈子,不是活几年几月几天,而是活那么几个瞬间。
即使最后没有什么踩着五彩祥云,大圣归来,但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一生总不能被几个难题就打趴下吧?
作者:文|雷垒
生活在三线城市,非黑即白生计的搬运工,非白即黑文章的搬运义工。
今日看点:人有两种生活方式:是顺应社会还是顺应自然。——雨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