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多久前的随笔了,应该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某段时间吧。一起记在这里
如果六十年后,有人让我回顾我的人生,我会说什么呢?
——nothing is impossible?要切合实际?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要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
——人各有命啊…?
可是刚写下,我就在质疑自己了,这些真的是相悖的两个方面吗?(当然最后一个是与它自己对比,感叹的语气,哀叹或是赞叹)
很显然,它们的确是有点相悖的。有时候,当你能力很大时,真的是 nothing is impossible。可当你能力不够时,真的,这就成了好高骛远不切实际了。这样说来,这些的结论倒还都是看结果而定的。成功了,你说你是敢做梦,有梦想的地方就是天堂。失败了,你说你是太天真,想得太大太多不切实际。(哦,不切实际这个词我已经用了好多次了,应该有比它更切合的词语,可是我完全想不起来。看来我的语文也退化到一定程度了。)
扯远了。既然这些感叹是要看最后的结果而定的,那么,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当我老了,回忆起我的人生时,我希望我的人生是怎样的才不会有遗憾呢?
我希望我有一个真真切切的,努力奋斗过,为一件事认真到废寝忘食的时期,当然最后也收获了很好的成果,留下个一辈子都值得感激的痕迹。以前我似乎也奋斗过,可我都没有感觉了,或许是奋斗的时间太短了,比如大一的数学建模,那个校赛。我焦头烂额也不过是三四天左右,而且更刻骨铭心的是开赛前一周因为准备不足,计划全部未完成的惴惴不安。
说来,我是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个习惯?很多重要的大事前,反而放松太过,到头来在紧迫的时间里慌乱地带着自责和后悔临时抱佛脚。自招是,高三无数次考试也是,大学里到现在的每一场考试也是。
可我以前是个多么按部就班的人啊,每天不慌不忙心甘情愿地上课,写作业,玩耍,闲暇时自己找点乐子看个书。甚至三年级还是四年级的时候,记得已经开始看封神演义那种半白半古的书了(感谢它对我后来古文学习奠定的厚实基础)。还有很多杂志,怪谈,故事,常识。当时的自己真的很博学啊,全凭兴趣在积累着一些东西,了解了就很高兴。那时是真正的娱乐,没有现在那么多些功利性,虽然后来那些东西的的确确派上了用处,特别是在课堂上。
哦,对,功利性。是了,就是这个东西在搞怪。以前看书,我从来没有想过看一遍能记住多少东西,真的只是纯粹为了消磨时间(当然那个时代,还没有这些个网络文学,父母那层过滤网,的确让我接触到的都是些真正的精华)。甚至还有种最好不要记住的念头,这样我就可以在不久后又捧起它,像读第一遍一样,看得依旧津津有味。
可是现在,我觉得我的心态功利得可怕。我看论语,是想要背下来,全部背下来,再慢慢理解。我看百科知识,是想要全部记下来,尽可能地记得详细。我看专业书籍也是抱着一遍就过的可怕心态。绝对的高效与快捷。可我不是天才啊,我怎么会有了如此可怕的想法,还允许它不知不觉地存在了许久许久?从高中,还是毕业的暑假?就这急切的功利心态,反而让我潜意识地不愿再去触碰它们。意义变了,它们不再是我休息娱乐的秘密花园了,而是任务,可怕的让人无力的任务。看似高效的计划——一天看几页,把这几页的内容全记住——反而把我困在了更小的范围里。我开始牛角尖地去死记,去抠记忆的准确性,牢固性。以至于后来我看了整篇整篇的文字,脑子里却反应不过来它在讲什么。(哦,这里的反应不过来并不是那种不知道它在讲些什么,而是不能把看到的那些东西通感成画面,情绪,氛围,声音,并同我以前的知识库联系起来。)
以前,我会抱着书,从桌子上看到床上,配上一杯茶,一包零食,就觉得是天堂。当然,看得时候我并不会碰这些食物,记忆里读书的时候自己是很专注的,像是五识六蕴都被封闭起来一样。但摆在那里,有个存在,就觉得让我很满足。
我还会为画一张画,耗费一个晚上或一个下午。那时候画得并不好,也不快。可我也并不着急,也不烦躁。我就只是画而已。因为我喜欢专注在一件事上的感觉。尤其那件事还是我喜欢的事。可后来,我开始计较时间。一个小时了,我才画了这一点儿,我怎么还是搞得这么差,目标还怎么可能实现…
我似乎总是有些急功近利,反而越发地拿不出效率和结果。这是个很让人揪心的发现。
我越渴望达到某个目标,越是会想早日达成,越是会安排完美无缺的高压计划,越是会把它当做任务。
可是,一开始,它真的只是我的一个喜好而已。
怪不得爸爸会说: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其实哪有把自己逼得太紧,只是心态越来越功利化了,而后所有的东西,哪怕娱乐都变成了任务。怎能不让人看着疲惫又劳累呢?
那么,正常状态应该是怎样的呢?
想看一本书,就是想知道它在讲什么。作者想表达什么。细节很多,全记住能怎样,全没记住又能怎样?我读它是想要跟人炫耀我读过XXX又读过XXX还是单纯地,只想看看它,知道点我以前不知道的东西?
或许,我更应当弄清楚的是,现在的这些,并不是任务,而是生活。是一个轻松的东西,值得我享受的东西。而学习和工作,并不是可以逃避的东西,他们和睡觉洗澡吃饭一样理所当然。
见的世界大了,看到的牛人多了,我会好胜心一起地,也想点很多技能树。然而就是这些繁杂的选项,反而让我迷失了双眼。
哦,刚刚居然又有 "学这些到底对自己有没有用 "的可怕想法冒了出来。不知什么时候,想得多了,反而不如当初简简单单的时候来得更直接有效粗暴。
看到一个牛人的技能,我会想自己点亮了这个技能树后的威风模样——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点亮过程中的乐趣!这个发现让我有点不知所措。这种单纯的盲目崇拜又能支撑我在艰苦奋斗里走多久。我应当找的,是过程中的满足与乐趣啊。比如,画画时,色彩搭配的探索,心里的画面一点点具象在纸上的欣慰;写字时 墨色晕开在纸上的安静,提笔落笔间间架结构的完善修改,字的风格的探索具象…而不是"我要考到几级,我要画出什么,我要看完什么,我要做到什么样子…"这种让人想想就后脑勺发凉的恶心目的啊。
其实有扯远了。本来说的应该是六十岁的我回忆起自己的人生来时,我希望它是什么样子。
我希望啊,它是多姿多彩的,不枉费我来这世间走一遭。看过那些从小在书里见到的情景,金字塔,沙漠,英国的咖啡屋,欧洲的街道,北极的漫天冰雪,江南的温婉水乡。
有人说,旅游和吃货分不开。其实,我真的是在意那些吃的吗?附和别人太多,差点把自己也骗了。我若是去旅游,便是想看一座城市的灵魂。它的历史,文化,民风,民俗。一些可以凝练成把这座城人格化的东西。
我还想啊,过一种有自己时间空间多假期的生活。安然闲适如同一个隐者,喜欢的时候就能干一些自己想干的东西。这个要求很高呢,不低的薪资,宽容的时间。好像软工是比较附和的一个,还有大学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