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地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咔咔”作响的齿轮声已经离我很远了,房间里的寂静暂时缓解了我的紧张感。
我决定梳理一下从我醒来到现在所发现的一切线索,以及脑海中闪现出的各种模糊不清的记忆。
这大概是一所久无人居的住所,屋子里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装潢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但却精致而考究,屋主应该是一个有些讲究的人。我醒来的地方或许是一间改装过的仓库,头顶的齿轮声大抵就是证明。眼下的这间屋子不大,除了这个衣柜以外,里面堆放的都是一些生活杂物,应该是一个储物间。
这两间屋子和寻常人家的摆设无异,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能说明我究竟在哪里,看来我只能从眼前的浴衣和八音盒里的照片入手。
我拿出浴衣,抖了抖上面的灰尘,深蓝色的浴衣柔软而宽大,领口袖口都用丝线精心的装点了一番,丝绸摸起来轻盈柔软,看得出用的是好料子,衣服左边胸口处用金色丝线绣着“WIlliams”,应该是这件衣服主人的姓氏。
“Williams……”我略一沉吟,脑子里飞速的搜索着有关这个姓氏所有可能的情报,可最终徒劳无功,我还是什么都不记得。
虽然空白的记忆并没有给我提供任何一点儿的帮助,但这件浴衣至少给了我一个新的线索——这间屋子的主人不是我,至少这件浴衣的主人不是我。因为这件浴衣过于宽大,且料子和胸口的姓氏都在说明着这件衣服是为它的主人量身定做的,这衣服穿在我身上就显得太过松垮了,由此可知,这定不是我的衣服。
可刚刚这股莫名的熟悉感是哪儿来的呢?
我细细的打量着四周,试图从杂物中找寻些我可能认识的东西,可周遭都是些生活常见的用品,并没有给予我过多的帮助。
我轻轻呼了一口气,但心中却并未有过多的颓然,虽然我没法一下子想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找到出路逃出去,但至少此刻,我是安全的。
我将浴衣放入衣柜,准备关上柜门继续寻找别的线索,就在关上柜门的一刹那,借着昏暗的光线,我似乎瞥到柜门后面写着些什么字。
我再次拉开柜门,待光线中的灰尘落定后,我揉了揉眼,试图看清楚门后到底写了些什么。
我的头皮在看清那些话的一瞬间感到无比的发麻,背后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门后的字迹歪歪扭扭,似乎是出自小孩子之手,但上面的内容却向我无声的诉说着她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Dad,I don't want to be a mother.”
“Dad,I feeling painful.”
“Can you touch me gently?”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握着柜门的手指节僵硬,我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脑海里突然有些零星的记忆碎片划过,我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从口袋里掏出刚刚捡起的那张照片,以便印证我的猜想。
照片背后赫然写着“Jenny Williams”。
果然,这件浴衣的主人就是照片中小女孩的父亲,就是这个可怜的孩子的痛苦的根源。
我艰难的抑制住心中的愤怒,转而抬起头四下打量这间不大的储物室,我在找一个东西,一个可以证实我猜想的东西。
有了!
我的目光停留在一堆杂乱的衣物上,我走过去从衣堆里捡起了一个陈旧的布偶熊娃娃,娃娃手腕上还系着一根已经有些褪色发白的粉色丝带。
刚刚零星闪过的记忆碎片和眼下的线索让我对我为何身处于此有了大致轮廓,或许整件事,就是源于我想保护这个孩子而起。
虽然我还是想不起我到底是谁,可对于这里略微的熟悉感和看到那几句话之后心中所升腾起的愤怒让我觉得,我大概是为了拯救这个被魔鬼迫害的小天使,才因此遭人袭击,被困于此。
时间不多了!
突然间一种强烈的紧迫感让我不得不加快寻找逃离出去的道路,直觉告诉我,如果我能尽早的从这个鬼地方离开,那这个孩子就还有救!
我握着那个陈旧的布偶熊娃娃走出房间,顺着昏暗的通道摸索着向前走。
出了房间后,透过满是蒙尘的窗户而投射进来的光线越来越少,通道逼仄,灰尘不时的往鼻腔中钻入,让我感觉压抑而难受,但此刻我无心去顾及环境所带来的不适,唯有尽快的找到出路,逃离这个鬼地方!
(未完待续)
阿琪请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