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好多题目:《我在的城市没有下雪》,《你的仗剑走天涯,我在路边赏花》,《怪你太娇羞,是我提笔不敢写下的念头》......到头来,还是草草几字为题,少些许矫情,听我慢慢道来:
暖洋洋的风拥着些许泥土的味道拂过裙角,每一缕阳光都是试图藏匿起来的旧事。我所在的城市已是许久不见阳光明媚了。这阴雨的小城,见到阳光实属不易。窗外树梢上的叶历经沧桑之后,在晨曦的雨露之中,静静地铺得满地。脚踏上去,一点声音也没有,气味也没有,只能感觉出一点点极微细柔软的触觉。
还是忍不住小孩子性子,拾起一片枯叶悄悄夹进书里......
这样的阳光让我想起前些日子如藤蔓缠绕许久我的梦境:
也是这样的阳光,绿油油的小草,其间些许小野花点缀,黄的,红的。蔚蓝色的天空,几朵棉花糖一样柔软的云,矗立其间的红色庙宇仿佛诉说着它的过去。其间有一对母女。母亲身材好得没话说,上扬的脸庞露着霸气与冰凉。风轻轻吹过,怕惊扰了她乌黑的发。身旁5.6岁的小女孩,穿着可爱的公主裙,手里握着一把在远处隐约能看见花纹的桃花心木尤克里里。她清澈似水的眸,满是对这世界的好奇,最是打动我的还是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她的模样像极了她的母亲。大概也只有孩童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吧。
这个梦好是真切,醒来早已是湿透了枕巾。是感动?是不安?或者更多的是自己的私心吧。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自己所崇拜的人儿有幸福的家庭,有个男人爱她,有个小女孩儿需要她呵护成长......可是偏偏我又是一个自私的人啊,怕这些幸福将她夺了去。
突然记起一句话:最让人割舍不下的,原来还是从未拥有的。
那阳光还散着余热,学校的傍晚也是吵闹一片,对面的楼下一个班级前面围满了同学。原来是高一的小男生告白。我在对面的楼上为他们欢呼。这些青涩的爱恋是中学时代最纯洁的感情也是最难忘的。过了那个年纪的我,不敢不能也不愿那样疯狂了。上课铃一响,人群不得不散了去。
课上到一半,肚子一阵绞痛,不得不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假就医。学校制度很严格,给妈妈打电话让发信息凭证。我的声音哽咽,通常我是不愿意让他们担心的。拿到请假条匆匆跑了出去。
初冬的风依旧很凉,我把脖子缩进衣领里,这样会好一点。昏黄的灯光有气无力似极了渴睡人的眼。孤独感依旧是无孔不入。我只有一个念头:想哭。不知为什么总有一个瞬间情绪需要爆发。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完那段漆黑的路。
回到寝室,姑娘们已经洗漱完了,她们依旧在寝管阿姨到来之前抓紧一切时间聊八卦,唱歌或者分享一些小零食。她们聊的话题比较广泛,不过这些我都从不参与,谁让我对韩国小哥哥不感冒。
胡乱洗漱完,开始了一天中最美的时光,用笔触记录一天中开心或不开心的琐事,那些封印在笔迹的便是我的青春了。正写得入神突然“乔一,乔一,你高考完想去哪儿?”甚是被吓了一大跳。
“去重庆然后去凤凰古城,嗯,一个人去,些许行李。”
“一个人?”
“你爸妈会同意吗?能放心?”
“去干嘛了?”
面对这些问题只草草回答了几句“是,但愿,看风景,我想去看风景。”
回答完这些我便不再理会。说出这样的话甚是被自己吓了一大跳。想来也奇怪,自己的日记本最后两页明明写的是:17岁的丽江,18岁的北方,22岁的西藏,25岁的湘西,27岁的江苏,29岁的凉山,30岁的杭州,35岁的北京......并没有重庆,而自己却如此想去。一个人。
觉得自己是个流浪的游魂,总会挣脱束缚奔向那未知的远方。
我亦如歌,歌词是阴雨小城一抹米黄色的灯光,是青藏高原的青稞酒香,是云南苍山洱海月,是凤凰的灯笼沱江,是北方雪......
你是南来北往的客,听着我的歌。终究是要走的。
2017年初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