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爱乐之城》好多天了,一直没有下笔。电影很精彩,歌舞与剧情的融入,画面、剪辑、音效都很棒,唯独是最后哭伤了很多人的蒙太奇“假如能够重来”,反而不能戳到我内心。
全片打动我的是:米娅在试镜时讲起了姑妈的故事,唱起的那首歌:致有梦想的人,无论看起来多么愚蠢,致那些受伤的心,致我们搞砸的事,…疯狂才是关键,这样新的色彩才能被看见……《爱乐之城》,与其说是歌舞爱情电影,不如说是属于每一个渺小的我们的歌舞励志片。
一开始我也觉得剧情不外乎是好莱坞式的套路,后来看完《爱乐之城》,又看了一遍导演的前作《爆裂鼓手》,发现:两部电影里的很多事情,都有沙泽勒自己的影子。沙泽勒曾经也是一名爵士鼓手,也有着一位超级严格的老师。沙泽勒立志做电影,他的伙伴赫维茨热衷于古典爵士乐。沙泽勒和他的前妻杰斯敏,两人相互支持,最后又不得不分开。
沙泽勒在读高中时是想要成为一名爵士鼓手,入选了全美最著名的高中生爵士乐团。《爆裂鼓手》故事基本来自沙泽勒的亲身经历,当时他很害怕他的乐队老师,主人公安德鲁(也就是导演沙泽勒的化身),他在家宴上有一段谈话:“我宁愿因打鼓、酗酒和贫穷死在34岁,这样或许能被后人在饭桌上谈起。但我不愿富裕、清醒地活到90岁,然后被世人遗忘。”让人印象深刻。
be the greatest,or nothing。为了成为伟大,至少成为伟大之一,安德鲁对自己够狠,没有什么朋友,还主动放弃了女友(他说没有时间陪),只有拼命的打鼓、练鼓,溅血的架子鼓,开裂的虎口,要快,要更快……,我就是他妈要成为伟大的第一。
魔鬼教练弗莱彻与安德鲁,与其说是师徒关系,不如说是对手。结尾部分,弗莱彻邀请安德鲁参加自己的乐队在卡内基音乐厅爵士乐大赛的首演,以为是给机会,谁知是陷阱,弗莱彻给他的分明是个错误的乐谱!
那又怎样,我他妈就是跟你干上了,安德鲁比魔鬼更疯魔,返身回到舞台,绝地反击,越俎代庖,甩掉了弗莱彻,敲响爵士鼓最绚丽的Solo,最后弗莱彻只好再跟上听从安德鲁的指挥,整个乐队一个大合奏落到稳定和弦上,他敲得过瘾,观众看得更过瘾,全体起立,一个大写的“服”!
不是说你努力了就一定会成功,也很可能什么也得不到。现实中,沙泽勒并没有继续做爵士鼓手,后来他退出了乐团进入哈佛大学环境与视觉系,却痴迷电影,并遇见了他最重要伙伴贾斯汀·赫维茨,赫维茨从小就热衷于古典爵士乐和黄金时代的老歌舞片。
2007年,他和赫维茨就开始琢磨一个能把爱情、都市与90年代踢踏舞结合在一起的故事。但由于缺乏资金,也没有制片方愿意投拍这样一部原创的现代歌舞片,他们认为这是一部过时的“古董”电影,没有多少观众基础。加上沙泽勒对艺术电影理想主义者般的坚持,《爱乐之城》就这样一直被搁置着。
3年后,沙泽勒和赫维茨创作出了另一个剧本,就是《爆裂鼓手》。但是依旧由于资金问题,只得抽出剧本中的一个段落,拍成短片,2013年去参加了电影节。没想到,这部短片让他们一鸣惊人,获得圣丹斯电影节短片评委会大奖,终于筹集到了拍摄长片的资金。
2014年,《爆裂鼓手》以330万的制作成本博得了全球近5000万美元的票房,并在87届奥斯卡获得包括最佳影片在内的五项提名,最终斩获了最佳男配角、最佳剪辑在内的三项大奖,让沙泽勒一跃成为好莱坞顶级的年轻导演。
做不成伟大的爵士鼓手,就做伟大的电影导演,但从来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从这个角度来看《爱乐之城》,米娅就是沙泽勒,而塞巴斯蒂安,则是赫维茨。
另一则故事:沙泽勒和他的前妻杰斯敏。他们也是在哈佛读书的时候认识,2008年,两人一起到洛杉矶奋斗,还在2010年结婚,而《爱乐之城》最初的剧本,就是在这一年完成。在最初的剧本里,沙泽勒写的男女主角,就是刚到洛杉矶的毕业生。相爱的两人相互支持,杰斯敏是沙泽勒处女作《公园长椅上的盖伊和玛德琳》的制片人,而杰斯敏导演的《玛利亚,我的爱》,制片人则是沙泽勒。但遗憾的是,这两个人也跟电影一样,还是分开了。2014年,宣布离婚。因梦想而在一起的两个年轻人,因梦想而分开。
他们的故事,也像米娅与塞巴斯蒂安的现实版。假如能够重来,可能他们还是会选择梦想。
无论是《爆裂鼓手》如何把自己逼到极限,还是《爱乐之城》梦想与爱情的矛盾……这两部电影,都有反映沙泽勒如何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个中体会。
梦想够美,现实够狠,拍电影也是拍自己,这或许才是最感动、最令人振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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