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二十年的奥斯卡陪跑让人唏嘘不已,终获小金人时全场起立鼓掌欢呼。
小李子终究是得偿所愿了,但有一位摄影师,陪跑了奥斯卡将近半个世纪,十三次提名奥斯卡最佳摄影奖,都一无所获。
其中甚至有两次都是同一年有两部电影提名最佳摄影,有4年连续被提名奥斯卡,但最近连续3次败给了墨西哥摄影师艾曼努尔·卢贝兹基。
大家好,我是罗杰·狄金斯,人们都叫我摄影界的“无冕之王”,这是我的故事。
我留着一头乱蓬蓬的“披头士”白发,来自英国德文郡,从小喜欢摄影。无知者无畏,小时候我拍的最多的是政治纪录片。
在进电影学院之前,我是个静物摄影师,常拍摄北德文郡的农民们。后来,一个非洲纪录片团队选中了我,由此我踏上了好莱坞之路。
对了,这三台莱卡相机(M8、M9、黑白机),至今仍是我的珍贵收藏。
好了,下面就让我来说说我和好莱坞的故事吧。
我的摄影风格就比较偏向自然,擅于利用光影。1995年,《肖申克的救赎》让我第一次获得了奥斯卡最佳摄影奖的提名。
这张《肖申克的救赎》剧照,看起来好像没啥。
但其实牢里的镜头光线很暗,仅凭自然光的照度根本不够,实际上是用了复杂的布光而实现了看起来似乎没有打光的效果。
还记得《肖申克的救赎里》安迪从狱中逃出后张开双臂迎接倾盆大雨的镜头吗?
其实这个镜头并不是电影初始剧本中的一部分。在剧本中他本来是要穿过田野,攀上一辆驶过的火车。
但由于日程的限制,没时间拍这个场景,因为成本限制,我们也拍不起那个爬上火车的镜头,于是只好以安迪站在大雨中的镜头为越狱段落收尾,没想到却成了意外的经典。
2008年,我凭借《神枪手之死》和《老无所依》获得奥斯卡双提名。
虽然最终颗粒无收,但《神枪手之死》却是我电影生涯中的巅峰之作,片中的火车抢劫戏是我最引以为傲的。
我想让这场戏极度黑暗,于是在火车前加了一盏灯,想让这盏灯成为唯一光源。但又怕整个场景会过分黑暗,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在森林里添加了一些灯源,以便照亮树林与铁轨。
进行实拍的夜晚寒冷无风,被车头灯照亮的烟雾弥漫在了整个铁轨上面,于是我决定除去所有的附加灯源。所有剧组成员以为我疯了。但结果证明,我的冒险是值得的。
我职业生涯中合作过的导演很多,包括007的导演萨姆·门德斯,《美丽心灵》的导演朗·霍华德等等。
但是最特别的还是一起合作了长达25年的科恩兄弟。从1991年的《巴顿·芬克》开始,我们一共完成了11部电影,他一半以上的电影都是我拍的。
可能是我比较老实,科恩兄弟经常对我恶作剧。这兄弟俩有天命令剧组都像我那样打扮,也就是白上衣、牛仔裤、还有靴子。
但我一直在专心工作,直到这天的最后,才发现一整个团队都在模仿我。虽然我穿得像农夫一样,有六双同样的靴子,在阿富汗一个毒贩子那儿买来并已经用了四十年皮带扣。
这几年,艾曼努尔·卢贝兹基成了我的劲敌。
2014年我凭《囚徒》提名奥斯卡,卢贝兹基靠《地心引力》获胜;
2015年我凭《坚不可摧》提名奥斯卡,卢贝兹基靠《鸟人》获胜;
今年年我凭《边境杀手》提名奥斯卡,而卢贝兹基靠《荒野猎人》获胜....
我的三次提名成就了他的三连中。像我拍过的一部电影《囚徒》,主人公逃不出囚笼的命运。我每每与奥斯卡擦肩而过的处境,也许也有着某种禅意的映射。
我赢得了三次英国学院奖,摄影界终生成就奖,也是第一个被授予大英帝国司令勋章的摄影师,但我仍然没能捧回小金人。
但怎么说呢,我唯一的希望只是在电影里“表达自己”,表达那个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样子。
这听起来可能有些ZUO,但这对于我就是每一天的生活——不是那些摆在壁橱上的奖杯,这种生活才给我真正存在的意义。
我是摄影师罗杰·狄金斯,这是我的故事,明年我还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