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星期二后,文清和林江不知不觉地走近了。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每天发个短信成了他们的例行程序,每到星期二晚上,只要林江没啥事,就总会打电话给文清。他们的谈话越来越随意,越来越亲切自然,就是天气的好坏也能成为他们的短信内容。林江:天阴了,可能要下雨,记得带伞啊!文清:好的,你也是啊!或者是,文清:今天天真热,你多喝点水。林江:知道了!他们感觉彼此就像失散多年的亲人,那么亲切,那么依恋。星期二的晚上,更成了他们的期盼,在电话里,他们互相诉说这一周来发生的事情,那么琐碎,但说的听到都兴味盎然,他们喜欢这种感觉,他们觉得在这述说中,他们走进了彼此的世界。
又是星期二的晚上,文清毫无悬念地又接到了林江的电话,他们又开始了彼此的一周一谈。在电话里,林江说:“女儿高考分数估出来了,不太好,估计在二本的边缘,后天正式在学校填报志愿呢。”“哦,孩子准备报什么学校?”“不知道,我和她妈是根本不懂,孩子也是一知半解的,后天去了,咨询一下老师吧。”“那我去吧,我去一中,那里的老师好多是我同学,我让他们帮着参考一下,填报志愿很关键呢。”文清冲口而出。这边的林江感动了:“文清,你亲自来一趟?那太麻烦你了吧?”“不麻烦,这是大事,说得严重点,关系孩子的一生呢。你快告诉我孩子的班级、姓名,我去了好找他们老师了解一下孩子的性格、兴趣啥的,这和填报志愿都有关系呢。”“好的,那太谢谢你了,你真是帮我大忙了。”“瞧你客气的,和我还这样啊?!”文清嗔怪道。那边的林江呵呵地笑着,是开心,是欣慰!文清真觉得林江有点客气了,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感觉里,林江的亲人对于她也不是什么外人,而且她对他们还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她关心他们,更何况能为林江分忧,她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心甘情愿。
第二天,一到学校,文清就忙着先调着上星期四的课,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文清不想因为私事误了学生的课,那样她会心不安的。结果就是她一天上了五节课,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文清累得跌坐在椅子上。可是她马上就想到了另一件事,赶紧给一中的同学打电话,问1153班班主任是谁,很凑巧,是另一个她也很熟识的同学燕子,她又给燕子打了电话,询问了林江女儿的一些情况,告诉她帮着看看,给孩子报个合适的志愿。燕子满口答应了,至此,文清才有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星期四一大早,文清坐上了第一趟班车,返回了县城。当她来到县城一中的时候,高三教学楼里已经是熙熙攘攘,到处是互相交流的学生和家长。她来到燕子的办公室,燕子正忙着和几个家长说话呢,一看文清,说:“你咋来了?”文清半开玩笑地说:“不放心,我怕你忙的忘了我侄女的事情,来盯着你!”“你个没良心的,你交代的事我那件给你忘了来?”文清赶紧讨好地赔笑脸。打发走身边的那几个家长之后,燕子很快去教室了,一会儿,她身后跟着一个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小姑娘进来了,文清一看,马上就知道她就是林江的女儿,因为她有着和林江一模一样的眼睛----真诚憨厚。一种怜惜的爱意从文清心里升起,她居然有抱抱这个女孩的想法。她暗暗地笑了:真是爱屋及乌啊!燕子很认真地询问了女孩的预估分数,询问了她的爱好和志向,结合历年的经验,给出了女孩几个选择方向和所对应的院校,让她自己考虑一下,然后,转过头征询文清的意见:“你觉得这样可以吗?你的意见呢?”文清赶紧摆摆手:“你分析的非常好,一切看孩子,我没什么意见。”燕子和林江的女儿都有点疑惑地看了看文清。文清赶紧扭转头,掩饰自己的尴尬。林江的女儿出去了,燕子马上问:“喂,几个意思?她真是你的侄女?”“是真的,没骗你,不过,是老亲,孩子当然不认识我了。”“哦,这样啊,你这个老表姑可够尽心尽力了啊!”“去,什么老表姑,难听死了!”……
帮孩子最后确定了志愿,一切安顿好之后,天已近中午,燕子带文清去学校教工食堂吃饭,文清也没客气。饭后,又闲谈了几句,文清告辞燕子出来。站在一中的校门口,文清有些犹豫:用不用回家看看儿子?文清的家离一中不远,就是十几分钟的路程,可文清最后决定不回去了,因为这个时间,儿子可能在午休,她不想惊扰了他,反正马上就是星期天了,马上就可以看到他了。决定之后,文清调转头,向车站走去。路上,她给林江发了个信息:一切都已办妥!林江迅速回复:辛苦你了!文清笑了,顶着酷暑,她疾步向车站走去,她要赶上1点半的那趟车返回学校。
《小城故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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