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起来心情特别好,做了个好梦。
梦里梦见我的一位姐姐,平时很难看到,因为各自成家,距离远,又有孩子牵扯,所以没有以前在一个村子里那样密切来往了。
清楚的记得梦里太阳高照,大好一片春光。在山涧里浪迹,看到脚底下的泥土里只冒出了幼嫩的草芽儿,铺成漫山遍野的毛茸茸的毯子。石阶一级一级往上延升。往前看,山顶还离得远,可是往回看,我已经站在半山腰了。
来来回回人很多,有上山的还有脸上挂着疲倦又兴奋的笑脸往下慢慢走的。一抬眼,竟然看到姐姐。
她笑脸盈盈,兀的看见我也不禁更加欣喜。跑来到我跟前,给我看她的宝贝。
她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一个空油桶,就是5升的那种。里面栽着一棵沙枣树苗,不大,才半米多高,可是已经分了叉,浅浅的蓝绿色叶子很密,上面覆着薄薄的一层白霜一样,还开了小小的黄花,一股子浓郁香甜的气味儿,沁人心脾。
没错,她说的宝贝就是这一株沙枣苗。她知道我也爱这个,就给了我。
到底是梦境,给了我之后,姐姐就不见了。
只是发觉手里又多了几株植物。还是我最爱的——葵花。只不过,不像我小时候跟着爸爸妈妈一起去地里收获的像个大圆盘一样的葵花头。它是很娇小的两朵,一棵根发出两支叉,葵花头只有手掌大小。不过开的正旺,花盘一周叶片金黄金黄的,舒展的很平。圆盘里的籽粒还没有成熟,葵花籽顶部的小黄蕊正旺盛浓密的簇拥在一起,紧紧的抓住瓜子,特别鲜嫩。
还有几株什么样的植物握在我手里,再也想不起来。唯独沙枣苗和鲜嫩金黄的葵花,醒来以后还能闻到香气。
想着梦境里的姐姐和植物,心里莫名的高兴。虽然醒来什么也没有,还是窗外萧瑟的冬景。前几天冬雪消融,天色逐渐明朗,可是昨天开始又突然转阴。天色雾蒙蒙的一片,压着人心里不痛快。
一下子想起来小时候和姐姐一块儿跳皮筋,踢毽子,打沙包,还在村头的地埂边上的沙枣树下摘黄豆大小的沙枣。
沙枣最初是青绿色,逐渐变成浅黄,等到熟透了通体黑色,其实是透明的,里面的枣核是黑色,就映出黑色的沙枣子了。甜但不涩,小伙伴通常都是折断一根枝条,用手快速挑拣一小把,一下子灌进嘴里,然后满嘴的清香和甜蜜。少不了被沙枣刺扎破手。沙枣刺又细又小,还容易钻进皮肤里,肉眼看不见,只是觉得又痒又疼,挠的皮肤红肿,好不容易找见刺,赶紧用针挑出来,才能长舒一口气。
我不爱吃葵花籽,但是爱看葵花。尤其是偌大的一个空旷院子里,或者菜园子,只突兀的站立那么一两株。长到最旺盛的时候,硕大的花盘迎着太阳,生机勃勃。
自从搬了家,又嫁作他人妇,远离小时候住的地方,就再也没有那样的欢喜。很纯粹的发自内心的看到旺盛的生命力的喜悦,我想我是渴望着这份力量,生命的勃勃生机,欣喜和悸动流窜于身体。
最后,我把枣树栽种在楼下的花池子,把葵花放在了阳台。阳光照进来,屋子里立时生辉。开了窗子,一股沁人的香气扑面而来。
我想我会有梦里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