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日
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这不,好端端的天气,竟然下起了雨,而且是一连几天,没完没了。
起先,是连续七,八天的晴天,灼人的烈日下,路面上往来的车辆少了,怕热的人们躲进了屋里,尽量地享用着,空调带来的与室外温度上的差异。既使想外出游泳降温的人们,虽全身浸泡在泳池水中,仍觉不爽,要不是吸氧换气,肯定头也会深埋水底。
骄阳下,最可怜兮兮的,是那在无大树遮荫,成片成片绿地上的小草,迫于炽热阳光的肆虐,它们依靠浅藏于地表内的,密密杂杂的根系,拼命地吸吮着,哪怕是地下的点点湿润,用以艰难地维系着,地面上郁郁芊芊的身体。裸露于地面的上身,则顽强地挣扎着,坚持着,轻易地不把头低。平日里,它们相互簇拥着,依附着,尽最大可能地,给人们营造一个优雅的环境。清晨给人以清新,阳光下呈以绿色,傍晚,则与人以静谧。
小院里,云午,何佳种的小无花果树,也快挺不住了,尽管身旁偶有大树的呵护,但仍耐不住干旱,宽大的叶子,暗淡了,耸拉了,痛苦之中,略带疲态。
顺顺奶奶看不下去了,云午顺手端起放在地上的一盆水,向小树走去。
也许是为了躲避酷热,平日里树上树下,蹦蹦跳跳的小松鼠,也减少了出沒的频率。可能是平日里习惯了,它那可爱逗人样子,一旦从视线中屏闭,小院立马失去了一点往日的活力。
烈日下,唯有蟬鸣还在继续。
开始的清晨,太阳不出来了,是被慢慢聚集的云层裹敝,还是有意让大自然中的万物得以喘息。反正天气不热了。
趁尚好的天气,又适逢周六,云午带着全家,要畅游德克萨斯州的旅游城市——圣安东尼奥。
车在路上急驶,云在空中骤集。雨点由疏到密,由小而大,逊间瓢泼大雨,倒在地上,倒在水中,砸起了大大的水泡,又快速形成了片片的水中涟漪。眼前顿时成了雨中世界。
路面上急速行驶的车辆少了,我们也止步于雨中,趁着雨稍小一点,我们返程了。想来,前去达拉斯,雨中受阻,今欲兴游圣安东尼奧,又在水中限行。虽未遂愿,但顺势而为,不与大自然对抗,少遭折磨,仍不失心里平衡。
返回途中,雨小了,慢慢地停了。不经意间发现,路边成片的绿地湿润了,根根小草,一反常态,不再愁怅,不再萎蘼,都在争先恐后地,拥挤着,伸展着,挺拔着,彼此之间谁也不愿放弃,大自然近几日,未曾恩赐过的甘甜喜雨。
归途中,路过曾游玩过的公园,想起当时园中干涸的小河,此时恐也水漲槽平。河水又会升到久违的岸边岩石上,河面也会恢复往日的欢腾。云午,何佳又可以带着顺顺,来此游泳戏水赏景了。想到此,顿觉车身快了起来。
到家后,车进库,人进屋,临窗低头向小院望去,大树的枝叶上,仍在滴着水滴。身旁的小无花果树,像刚刚吸吮过浓浓的奶汁,精神抖擞,枝干挺拔,树叶翠绿,重现生机。
哦?!在湿漉漉的大树上的,茂密的枝干中,上上下下,跳来跳去的莫非是,几天来消声匿迹的小松鼠?看来它们也是在尽情地,享用着雨后的清新,雨后的凉意。
树上的蝉不鸣了。干热时,顺顺奶奶和云午在小院里见到的,躲在大塑料箱子底下的,两只小的蟾蜍也不见了,有可能是顺着雨水,又去寻觅新的栖息地。
说来也怪,想雨雨不来,来了又不去。接连几天,天天有雨,竟然一刻也不停息。这不,路边的收水井,在哔哔地终日作响,简直成了收水机器。成片的绿地,低洼处也略现饱溺,小院里,小无花果树周围,也罕见地时有积水。连毛茸茸的小松鼠,也禁不住连日的雨天折磨,天知道此时它又会躲到了哪里。
连续的雨天,躲在家里的皮皮顺顺郁闷了,大人们困倦了。孩子们郁闷,有玩具,有游戏。而我们困倦,也不能光睡,我们心里在默默地企盼着停雨。
雨住了,太阳出来了。皮皮顺顺高兴了,连呼,又可以游泳了(因雨天泳池暂停开放),看着他(她)们又蹦又跳的高兴劲,几天来,憋在我们心底的阴霾,也烟消云散,阳光重返心底。
接下来,又要见连续的炽热阳光,万物又在企雨。连续的雨后成患,又带来了人们的声声叹息。老天偏偏不遂人愿,此降彼起,使我们初到此地的人疑惑无语。但愿两者综合,表现常态,给人间带来平安,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