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的小事
焦小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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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说：“早晨上班时，看见你妈从饭店出来，边走边擦嘴巴。”我十分肯定地说：“不可能，我妈绝不会自己到饭店消费。”
周末妈来家吃饭唠叨：“有个刚开业的粥店给做早操的人发票，免费吃十次早餐。一个小包子，一碗清汤，味挺好，没吃饱。”
“妈，你咋那样？不能貪小便宜，你最少也该拿出一元钱，甭让人家赔了。
“卖不出去，饭店才请大家吃的。”妈一脸认真。
“不要再去了，除非你掏一元钱。”我提高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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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妈说：“我拿一元钱，买了一个包子。”
“吃不饱，就再掏一元钱，再吃一个包子呗！”我鼓励妈学会花钱。
“我没有花钱的习惯。”妈表情茫然。
我亲爱的老娘呀，你真的很笨还是很天真？那么抠门干啥呀！
妈的胃口很大，吃啥都香。她总说：“你弄一堆吃的多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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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拎着大包小裹下楼了，那天飘着大雪，我操起一把伞，跟在后面，看那苍老的背影缓慢行走，想起未来的自己，好凄凉。
她腾出的一支手在垃圾箱里熟练地翻个不停，眼看着她嗅一个饮料瓶，我忍不住快速冲上前问：“你要喝不成？”“我倒能呀，看看干不干净。”妈还是到处翻，我有些怒了，几乎开吼：“就不能不捡破烂！”妈的屋里到处是拾回的旧东西。一路上我絮絮叨叨，妈丝毫不理睬。
回家时路过超市，买了一袋鸡蛋，出门口不知怎的突然脚发软，扑通跪倒在地，鸡蛋全碎了。呲牙咧嘴的我心里默默祈祷：“老天爷，我不敢说我妈了，她愿咋活就咋活，不要惩罚我了！”
昨晚梦见姥姥烹饪了一桌丰盛的大餐，温馨团聚的场面，无法忘却的滋味……
姥姥牵挂的小女儿也老了，像个孩子似地活着，牵着她的手软软的弱弱的，心底酸酸的，那代人日子过得多艰辛，不知道今天多幸福呀，怎么就不会享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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