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生天

祸事总在猝不及防时发生。

“崩”的一震,触礁了!当刘一鼎听到惊呼回过头的一刹那,水已漫过甲板,直扑舱门。间不容发之际,刘一鼎一个虎扑将舱门关闭,在有限的几秒时间里,早有人打开侧门,放下小艇。这时大船倾斜得厉害,继而轰然倒塌,沉入水中。

好险!刘一鼎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心有余悸。百十人仅存七人,实是人间一大悲剧。

连续在海上颠簸了七天七夜,在缺吃少喝、濒临绝境之际,眼前突现一座岛屿。

这是个美得令人眩晕的孤岛,岛上山势起伏,礁奇石怪,山花烂漫,林木葱翠蓬勃。绝处逢生,众人欣喜若狂,象见到天堂一般,一个个欢呼雀跃鱼贯上岛。

刘一鼎却高兴不起来。眼见将要流落荒岛,他有一个终老此地报国无门的预感和悲哀,这叫他如何不心急如焚,而又无可奈何?他更不知道,他今后另样的人生,会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老天说翻脸就翻脸,刚才还是晴朗朗万里无云,一刹那就阴云密布,狂风大作。众人慌不择路,在进入一个可避风地带时,遇到了怪事:无论怎么走,或是怎么做记号,就是走不出怪圈,就象进了迷宫,又如同遇见了“鬼打墙”,总是走来走去又回到原点。

还真是怪了!怪圈里,光秃秃浑无半点生机,怪圈外,草美树绿果实累累百鸟啾鸣。望见美食而得之不到,一步之隔却如万里之遥,可想众人该是一种怎样的惶惶心情。用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形容刘一鼎们此刻的心境,那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没奈何,众人合力搭建了一个草寮,以作暂时立足之需。但在刘一鼎眼里,草寮却象阴森森的棺材,要把大家活活埋葬。

很快,能吃的都吃完了,就连草根树皮,也没有了。连惊带吓,再加上饥饿侵袭,同来的七人病了两个,没两天便先后死去。

那个下半夜,大家被饥饿攫去了理智。初时,也不知是谁先下的手,把死人煮了吃。见有人带头,众人也便一哄而上,也不管那肉生不生熟不熟,只管一阵狼吞虎咽。后来,吃个差不多的时候,不知谁说一声:“酸,奶奶的,人肉竟然是酸的!”众人似乎这才想起自己吃的是什么,胃里顿时翻江倒海般难受,稀里哗啦一阵呕吐,直到吐的只剩清水,恨不得把肠子也吐出来。

那一刻,和众人一样,刘一鼎吐得眼泪鼻涕泗流,肠子拧成了麻花。好一阵儿,他都是躺在地上无力起身。刘一鼎内心极度懊悔,这懊悔似乎要使他背负一生,成为再也无法摆脱的负担。

之后的日子里,再也无人提及人肉。但也只是短暂的几天。几天过后,在一个实在无法忍受饥饿折磨的下半夜,又一个兄弟率先而出。众人再没了憎恶之心,一个个增先恐后津津有味的分吃同伴,并在其后的数天里盼着下一个美味的到来。

那几天,刘一鼎脊背上总是毫无来由的一阵阵泛凉,恐惧感像猫爪一样紧挠着他的神经,觉得自己就象一尾沸水里的鱼,一点一点被死亡慢慢侵袭。他几次想逃,最终还是怕落单被砸死了吃肉而不敢逃走。也许大家都同他的心事一样,无力、也不敢单独逃走。

众人虽然同居一个草寮,然因各怀心事,再也无话,更多的,是眼里的警觉。此刻,众人已无信任而言,却又必须抱团取暖。走出去,是每个人的愿望,压抑、恐惧、绝望、无奈,又是此刻每个人的心境。生路茫茫,面对死亡而又无能为力,他们不知道将会有怎样的灾难降临到头上。浓浓的死亡气息在草寮里无尽地弥漫着,然后悄无声息地渗进人们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有的干脆趴倒在地上恸哭起来,一时间,悲怆和绝望像铅一样压得这幢孱弱不堪的草寮摇摇欲坠。

越是如此,每个人越保持高度警觉,没人敢落单,甚至拉屎也拉在身下。就这样,众人在草寮里白天闭一只浊眼浅寐,夜晚眯一只绿眼窥人。

窥谁人不动。如果总是不动,说明这个人死了。绿光闪烁中,死了的这个人就被大家悄悄瓜分了。

是一个午夜,月儿很圆,也很亮,月华透过空隙钻进草寮,草寮里黑影斑驳,阴森可怖令人窒息。

刘一鼎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不光自己,都得一个个死去。得快想法子走出去。对,走出去,才有生路。

刘一鼎坐起来。其他人也腾地坐起来,迷迷糊糊望着刘一鼎,不晓得他要干啥。

刘一鼎看了看坐起来的人,二人,加上他,三个,以前七个人都没能走出去,如今三个人要想别开蹊径,更难。可有个希望就比没有强。他还是想赌一把。

刘一鼎站起来。心有灵犀般,其他二人也站起来。

刘一鼎在前头走,其他二人在后面默默跟。走了一阵,有个人似乎明白了什么,正想询问,刘一鼎用手指在唇下“嘘”了一声,陡然拔足狂奔。

终于,来到了那个神秘的山嘴嘴。而再往前走,就又会神奇般莫名地回到原点。这就是生死之门。原来地狱和天堂,仅一步之隔。

刘一鼎住了脚。往前看,前面似有一条通衢大道直奔远方。再回首,小路蜿蜒曲折不到头。

    刘一鼎静静站着。尽管肚子里饿得“咕咕”直叫,尽管后面二人会随时有害他的可能,刘一鼎还是静静地站着。他需要静下心来想一想,这片死地有没有可解。不能解就死定了,能解就能逃出生天。因为直觉告诉他,山脚下是沙滩,前面是大海,只要走出这个山嘴就有生路。

月亮慢慢西延,将三人阴影拖曳得很长,继而一跃,跳下山涧。黎明前的黑暗,到了。

渐渐的,刘一鼎看到前面一片花海,红的,黄的,蓝的,一片高过一片,一片亮过一片。继而云蒸霞蔚,海市蜃楼般一片光明,一曲缥缈悠扬的天籁,跌宕于无限广漠的天地之间,让人喜极而跃跃。刘一鼎兴奋得几乎窒息过去,呵呵——他忘情地喊了一声,疯子般扑将过去。“嘣!”的一下,他绊倒了,那爿美好的光明倏然消失,随之而来的,面前是令人心惊胆寒的无底深渊。

幻觉!千古奇谜般的幻觉!刘一鼎缓缓闭目。

  蓦地,脑畔风声突起,睁眼看时,身后的二人中一人拿棍急遽向他扑来。慌乱中,刘一鼎斜地里倒向一边,然后一个懒驴打滚,躲了过去。再看时,那人的棍被一斑斓怪兽一口咬住。人已被兽尾扫向一边,头撞山石,两腿一蹬,竟直挺挺死了。感受着那具枯槁肉体的痉挛,刘一鼎也在同一时刻体味到了死亡的恐怖。

这时间,怪兽已然转过身来,前腿搭在一块石上,冲他吼叫了一声,紧接着跳下山石,慢慢走向他。停住。蓄势。猛然一扑!但是被他连滚带爬的躲过了。危急中,刘一鼎来不及拔刀,顺手捧起一把沙土,待怪兽再次扑来时,照准怪兽铜铃似的大眼撒去。怪兽迷了双眼,扑偏了。腥风将刘一鼎带了个趔趄,膝盖骨磕在石上,一阵巨疼。他咬牙要爬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而怪兽因眼里吃痛,调转身子就跑。没曾想刚跑几步,竟一头撞在树上,树倒,怪兽也打了几个团转,轰然倒地,不一刻便死了。

刘一鼎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呆了。

正怔间,突觉双腿一紧,一条大蛇虎视眈眈“咻咻”吐着信子盯着他。腥气熏得刘一鼎作呕。但蛇并不给他机会,紧接着盘住刘一鼎腹部,双手也被缠住了,使得刘一鼎拔刀不能,动弹不得,浑身巨疼难忍,渐觉无力。

蓦然,“嘎——”的一声戾叫,一只大鸟将蛇提上半空,连带着刘一鼎盘旋着越升越高,飞过山岗,掠过树丛,冲向山头。此时刘一鼎已被缠得头晕目眩,几近窒息,恍惚间直觉在不断腾云驾雾,紧接着又如直坠无限深渊。“咚”的一阵巨疼,原来那鸟竟将蛇连带他狠狠甩向山石。“噗!”蛇被摔了个七荤八素,松开同样被震得七荤八素的刘一鼎,动弹了几下,刚要逃窜,被大鸟重又叼起,飞走了。

刘一鼎醒来的时候,天刚近午。望着满目青翠的山峦,刘一鼎有一种重生的喜悦,同时又有一种生机渺茫的悲凉。

这时间,天气突变,狂风骤起,暴雨随之如瓢泼般席卷而来。情急之间,刘一鼎赶紧躲进一丛芭蕉树下,不曾想一脚悬空,仰面倒于洞中。幸好,半腰被一块石头挂了一下衣服,即使这样,刘一鼎也被摔了个头晕目眩,好一阵儿才清醒过来。

洞太深了,幽黑一片,往上看不到边。很长一段时间,刘一才适应过来。山洞壁陡如刀削,且底端光滑如镜。刘一鼎试了几次,都是攀爬一段就掉了下来,反复几次,直到累得腰膝酸软,被摔得浑身肿痛甚至直不起腰了,这才罢休。

灾难如七月飞雪,让他再次坠入彻骨的寒凉。他绝望了。当他无力地往地上一躺,蓦然发现身旁有一个细小的山洞。这惊喜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得几乎令他眩晕。

他一骨碌爬起来,顾不得浑身疼痛,一头钻了进去。

这是一个人工山洞。很可能,是一个前辈遇上了和他一样的情况,只不过前辈身上带了工具,为了求生,硬是打通一道山洞。前辈为什么不借助工具爬上洞顶,这是刘一鼎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也许正是洞顶上有仇人的缘故吧。山洞很细,细得仅容一人爬行,直直的向上延伸。刘一鼎用手抠着隙缝,小心翼翼的、壁虎一样一点一点向上爬。

也不知爬了多久,手指开始生疼,两腿发酸,他咬牙坚持着,不敢稍有半丝疏忽,他只有一个意念,往上爬,往上爬,再往上爬。却总也没有尽头。但他别无选择,他只有往上爬。往上爬,才有活路。

在刘一鼎耐心将要消失殆尽将要崩溃的时候,眼前猛然一亮!前方,一团亮光,隐约生辉。

有亮光就有希望。但是,随着亮光的越来越近,内心的危机感也随之越来越重。可以听到一些声音了,但到底是什么声音,他分辨不出。

亮光近了。头上,似是无数个星星,又似忽无数个鬼火,冥冥中难道爬到天上来了?亦或到了阴曹地府?难道自己已然死去?带着疑惑,内心里无端阴森森生出些许恐惧来。再往上爬,看到的竟是无数个眼睛!他头皮一麻:顶上布满的,是无数个鬼枭,密密麻麻!而身旁,手可触及的,是一个巨大的蝙蝠!现在,无数个眼睛齐刷刷的望着他!不,死死盯住身旁那只巨大的蝙蝠。蝙蝠不动,鬼枭也不动。

费尽了老劲爬上来,不料竟是这样一个场景,这真是找死!正在刘一鼎叫苦不迭的当儿,他看到鬼枭振翅盘旋,要发动攻击了!

同一时刻,他看到蝙蝠身后横亘一道山洞,亮光自此而来!

强大的气流遽然向下奔腾。蝙蝠急忙遁逃。间不容发之际,刘一鼎就势弹跳,双脚垫着蝙蝠后背借力侧翻,就势滚落于另一个洞口。

好险!望着鬼枭们追那蝙蝠远去,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往外看去。

这一看让他欣喜若狂。

远处,大海波澜壮阔。近处,溪水叮咚,碧波潺缓,一群群肥硕的鱼儿在姿意游玩。不远处,群峦叠障,雾霭缭绕,一棵孤松,在悬崖峭壁上悠然摇晃。峭壁下,一叶扁舟,静静泊在浅滩。

这很象自己逃亡此地的小舟。果如此,逃生有望了!

知道自己行将脱险,刘一鼎顿时舒了一口气。他按耐住内心的激动,走出洞口,下到一个清澈见底的小溪边,拔了根竹子,用竹尖扎了几尾肥鱼吃了,立觉身上有了力气。随后,他用竹篾穿了几串鱼儿,借助午间毒辣的太阳将鱼晒干,挂于腰间、背上,沿着弯曲的溪沟,满怀希望向小船走去。

    走近了,才发觉有些不对头!

他清晰的记得,那时在小船泊向岸边的情景,那是一个一马平川的沙滩,这儿却是一面绿苔一面绝壁,绿苔下面是沼泽,绝壁上面有秃鹫。不远处,沙滩上满是稀疏的棕榈树。看那船,已被绿苔侵掩了半截。显然,这不是自己原先乘坐的那条小船!这条船小一些,更旧一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前人逃难到此留下的。几具白骨,散乱在沙滩上。大概是为争船逃生发生了内讧吧。一股阴森森的冷气,从刘一鼎的脚板直惯头顶,汗毛发奓,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正在这时,脚下忽然一动,沙滩裂开一个口子。鳄鱼!一刹那,刘一鼎吓得魂飞天外,危机间直扑一个长着青苔的高岗,想籍此上山逃生。不料青苔又是一只伪装鳄鱼!这只鳄鱼却不急于吃他,而是抖落刘一鼎,迎向追赶刘一鼎几乎到口的那只鳄鱼。刹那间,两只鳄鱼缠斗在一起,真个是黄沙翻腾,遮天蔽日。最终,沙烟散落,两只大嘴咬合在一起,互相僵持。

  刘一鼎初时看的呆傻,忘记逃跑,浑忘了险境之下,安有命在?其实他不跑也算对了,他如一跑,且不说速度没有鳄鱼快,两只鳄鱼便不会因争食互殴,那时一齐对付他,就会落得个很快被撕吃了的下场。

此时,刘一鼎歪倒在沙滩上一动不动。握刀子的那只手冷汗涔涔。眼见两只鳄鱼牙齿互咬僵持不下,心中大喜。逃生激发了他无尽的能量。刘一鼎抓住这难得的刹那,纵身一跃,跳到横悬在崖边的一棵树枝上,然后借势弹跳,几下攀上山岗。再看两只鳄鱼,此刻已经分开,仰望着到嘴的食物猝不及防的飞了,心中肯定气急败坏懊悔不迭。刘一鼎看着看着不由“吞儿”笑出声来。

但接下来,刘一鼎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由于激动得不能自己,一脚悬空,竟然仰面倒向下面的沼泽地,慌乱中双手抓住一根探过来的树枝,不料树枝早已枯朽,“啪”的一声脆响,树枝断了,人也随之栽下沼泥坑。人急失智,越挣扎越往下陷,越下陷心里越慌,心里越慌越想挣扎,眼见着陷到胸前,陷到肩膀,陷到脖子,活生生要被沼泽吞没了。刘一鼎感到胸间被压迫得厉害,渐觉呼吸困难,两眼发花。这时间,刘一鼎看到两只鳄鱼向他扑来,近了,满眼里都是鳄鱼亮森森的牙齿,“不要——”刘一鼎陡提丹田,硬生生从沼泥里拔身而起,抓住头顶上一个横过来的树枝,借势侧翻,双脚直直地立于大石之上。

好险!刘一鼎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心劲一松,身子软瘫在石上。

命运似乎总在捉弄他,让他一次又一次大难不死,却又总让他濒临在有望逃生却又无望突围的边缘。他想挣扎命运的束缚,却怎么也挣脱不掉。难道上天在冥冥中就已经注定了他的人生归宿?那么,归宿到底在哪里?

他摸了摸蓬乱的长发,望向远方。他似乎预见到,自己的后半生将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岛屿里,像一株野草一样默默地生长,然后默默地枯萎掉,最终回归自然。然而,就在此时,澎湃的海风中隐隐有汽笛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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