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木
再回到车厢,只剩下了我自己,还有剩下的酒,回想这一路,这一路上我遇见的,我看见的,我听见的,怎么说呢,书中不曾提,心中不曾想,可这一切确确实实存在,在我们知道又或是不知道的地方,发生着各种各样的事情。真庆幸自己有一双可以倾听的耳朵,像是随机而放映的电影,而我手拿着入场券,按次入席。
“岁月不饶人,我亦曾绕过岁月。”—木心
木心不是我喜欢的诗人或者作家,甚至我都不知道他是谁,就是莫名觉得这句话很好。至于好在哪里,我只负责分享,在这里说给你们听,每一个人读过之后就变成了你自己的,我没有经历过你的生活,所以,你岁月中的那些不可饶恕,我无从得知,
我出了车厢,走到了硬座区这边,看来不只是卧铺,外面的人也不多了,毕竟快要临近终点站,而且车上的人大多数都变成了藏族人,就是那种电视图片上那种,身上的衣服五颜六色,女人头上盘着一根头绳,好像是他们这边的习俗吧。我和一位老人攀谈起来,说是攀谈其实是两个人在打手语一样。
老人普通话几乎不会,藏语听起来很粗旷,浓重的鼻音在耳朵里嗡嗡作响。这边的地方名字都是藏语,格尔木的藏语是河流很多的地方,(其实是我理解错了,后来去科普了一下, 格尔木是河流汇聚的地方),老人总指着窗外让我看,大概是在给我介绍这些都是什么,路过了哪些小地方。我实在听不懂,只是频频笑着点头。
越到藏区越觉得,大自然的力量真的很神奇,天,真的很蓝,云,真的很白,不过现在天黑了,但还是可以感觉到外的风,恨自由,像是肆意脱缰了的野马,不再回头。
那位老人从包里面送了我一个小吊坠,像是仿造的牛角,他让我带上。我想应该是保平安的作用吧。
我找了个无人靠后的地方坐了下来,没急着回到卧铺,为什么不一样呢?坐在车厢里看着旅人和在车外透过车窗看,总感觉是不一样的,哪里不一样还解释不好,你们可以自己试想一下,那感觉,失落落的,难以捉摸。
这算是我人生的第一次旅行,这么远的路,这么长的风景,只有我一个人。以前我觉得我是那种干什么都要身边有朋友才行,不管开心难过总要有个人分享,有个人陪着的时候我就会很有底气。而现在的感觉说不清楚,虽然还是想有个人在旁边能让我与之说说这一路的事情,但心里那种独自的骄傲又不禁让我想大声狂笑。
想起了一个人和我说过的话:“读不了万卷书,就行万里路。”
和我说这句话的是位姑娘,是我的一个妹妹。我俩在大学才刚刚认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我一直记得,那是学生会面试的时候。
“你是机械院的吗?”
“不是啊,怎么了。”
“奥,我一直以为机械院的男生才都是屌丝。”
嗯,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我俩的第一次对话就是这样,那时候刚入大学,说起来我也算个不谐世事的少年,而她,像是初生的牛犊。
那时候她是一头黄色长发,其实也不算太长,发梢的地方是紫色,她很漂亮,在我眼里紫色这种头发是“某爱”家族的标志才对,而这种颜色在她头上,确确实实是符合了锦上添花的这么个词。
刚认识她时候,觉得这个人很傻很笨,我记得那时候室友们总羡慕我有一个不定期就给我送吃的的美女,不过都是只闻其名而不见其人。
她家条件很好,大学她成长的很快,我曾一度担心我俩会不会断了联系,事实上是我多虑了。她家里卖玉石,而她的哥哥与她自己,都喜欢股票那些东西,不算富豪,却绝对算得上富人。
大学这一段时间,我身边发生的事情很多很多,但值得一提的也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件。
我有一位室友,为H先生。这位先生很有思想,很优秀,本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原则,自然跟我关系是非常好。H先生很帅气,很阳光,偶尔也很骚气。
在一个机会当中我介绍了我的妹妹S小姐与他认识。自此之后我们三个就会总在一起,其实,说是总在一起,是总在一起喝酒.....
大家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都闲下来才会在一起唠唠嗑。虽然我与H先生一个寝室,但他这人总是神龙不见尾,一天24小时我总觉得只有睡觉时候我才看的见他。而S小姐更神奇,毕竟我两个不是一个学院,所以,不是偶遇的话,我从来不知道她的动向。
没错,提他们两个就是和你们想的一样,后来他们在一起了。
说实话,大学的恋爱我头一次遇到他们两个这种,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可他们两个比水都淡。
各自忙着各的,看过他们两个的聊天记录,总感觉有一种难言的隔阂,两个人的想法在我看来应该是很合适的,在我看来,缺少分享。
两个人的性格在这里用文字我也无法具体解释清楚,总之,明明是在一起的两个人,生活却也成了两个人。倒不是说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不对,我们都希望有这种的恋爱,各自忙着应有的事情,但是互相却应该知晓。所以,在我看来,他们两个就是错了。而性格使然,纵然我想着各种办法帮他们,可是他们两个都有自己的主意和想法,我也无从用力。
在外人看来,他们总是让人羡慕的,每当他们两个一起出现,总是吸引不少羡慕的眼光。郎才女貌的搭配总是这样。
而就像火车的窗外与车内,站在评论者的位置怎么知道故事内人们的真实。
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吧,不论他们在一起,还是分手。
分手的太过平静
我问H:“最近有没有找她。”
H:“分了。”
嗯,就这样,说话的语气也很平淡,但表情中的失落我还是察觉的到,毕竟我很了解他,他这样的人啊,自己很苦恼,让人也很苦恼。明明难过心烦,却还要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嘴上最常说的就是“没事没事”,想象的到吗,那种故作轻松的样子。
S小姐好久不见,只是偶尔听说她在很努力的学期,再考着各种金融类的证件吧,慢慢的,她走在了很多人的前面。这么看起来,她过的也很好。
在我们寝室,不时的还会有人提出S小姐,每当夸她的时候,H先生还是会很开心的一笑,顺便接上一句“那必须的啊”
后来我见到S小姐,和她说到H先生的事情。她和我说的和我想的很不一样。
“你跟H到底弄的怎么回事,他也不和我说。”
“我也不知道啊,我身边的人也总会问我,你们还在一块呢吗?你说我怎么回答,就算我说我俩是男女朋友,可是也太不像了。我忙我的,他忙他的,他有什么事完全不和我说,我对于他一天都在干什么一点也不清楚。”
“那么你不能主动一点吗?”
“我是女生啊,他还要我一个女孩子主动啊?”
和H不同的是,她在我和谈及这段感情的时候,难过的感觉是很明显的,眼神很低落,而且总会叹气。
也难怪,在我印象里H他这次还是初恋。只是这初恋结束的有点快。
从认识到如今,他们两个七七八八一年多,在朋友圈偶尔也看得到H先生的给S小姐的流言,多是注意身体之类的话,看起来这家伙还是关心着。
在上火车的时候我遇到了S小姐。黑色帽子,粉色上衣,蓝色牛仔裤搭着一个很简单的休闲鞋。
看起来越来越有气质了,简单了说了些最近都在干什么,她说想出国玩一玩,下学期准备不上课了,一脸傻笑的样子倒是没变。
这一学期基本我们两个是没有见过的,偶尔的机会都是挺远的看见,都来不及打个招呼。当然不可避免的唠了老话题,她和我说了一个从没提过的事情,她说她哥和她说过,她与H压根就是不可能的,根本不用去可以插手,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仔细想想其实这话倒也不是不对,她成长的太快,而我和H倒是差不多,走得很慢,想的东西不一样了,自诩不凡的自己在真正成长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我不停的用手搓着刚才藏族老人送我的小挂件,用手机给H发了微信,我说我看见了S,我说:“你不觉得你错过她了吗。” 其实我感觉很可惜,不考虑身份背景那些,她们两个本应该很般配才对,和我想象的过程完全不一样。
他回我说:“不提了。哪有什么对错。”
我只有叹息一声,不知道再说什么,可能是我偏执了吧。
这对恋爱的毕竟是真真切切的,不是什么小说电影,没有那么多好的结局等着我们。车上的嘈杂的不停乱语,外面的天已经很黑很黑了,我渐渐有了困意,走回卧铺的这段路,我从另一个方向又看着这些谈笑的人们,给我的感觉又不一样了,是了,这才对,站在不同的位置,我们看到的是不同的故事。
躺在床上,我不仅思考起来,我以后要去做什么呢。我喜爱合群,而H和我不一样,自己去闯荡,自己去各种地方,拿着单反。他把生活都按部就班的规划,追求生活的质量,然而不管我们两个的哪一种,其实现在都是两个连奋斗的起点还没开始的人而已。
难过吗,其实还好,好在我们知道生活,如你如我,我们所有人都一样,日日重复同样的事,遵循着与昨日相同的规律,细想起来,唯有日子与年纪不断增长,现在的我们如阳光灿烂,但我们不可能永远年轻,不能永远热泪盈眶的直心面对所有,却依然对一个美好的世界怀有乡愁。
想到这我不禁笑了起来,是不是可以说这一瞬间我也是成长了呢,H经历了S这朵花的盛开,但这朵花现在虽然并不属于他,但也不代表永远。
每当夜晚我都会感觉孤独,但如果再有人问我一个人夜晚的心情,我想起的却不是孤单和路长,而是波澜壮阔的山影与天空中闪耀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