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健敏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老地方,并没有看到易刚的身影。他心中暗叫不好,想走时已经来不及了。埋伏在周围的枪手齐刷刷站了起来,把他的两个亲信打成了筛子。惊魂未定的大健敏转头看见易刚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笔记本。
“大健君,不是我不守信用,实在是有人要你死,我也是不得已呀!如果有错,就到下面申诉吧!”,“你……”,易刚只用一发子弹就解决了大健敏,子弹射穿了他的脑袋把血溅在了易刚身上。
易刚脱下衣服,连同笔记本一起,点了一把火,把它们烧得干干净净。杀了大健敏,易刚成功获得了进入特高课的机会,剩下的事对他来说就太容易了。他立即用电台联系山下直,山下直用电文告诉他按计划行事。
据思怀讲,就在三天前,易刚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出去了,思怀暗中派了几个可靠的兄弟跟着他。一开始易刚一直都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可后来他们看见易刚上了一辆白色轿车,他们记下了车牌号后就派其中一个回去向王思怀报告。
剩下的人继续开车悄悄跟着,他们最后在河边拦截了这辆白色轿车,他们下车查看时,发现司机头部中弹已经死亡,而易站长当时并不在车内。
后来思怀带人赶到,发现是这样的情况后,他怀疑当时有两辆白色轿车来接易刚,易刚上了其中一辆,车子没有发动。而发动的那辆白色轿车的人,被埋伏在固定地点的杀手射击,应该是为了掩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思怀带走了司机进行尸检,果然有重大发现,司机体内有毒物检出。初步判断司机开车之前已服下慢性毒药,杀手射击其头部就是为了掩盖其毒发身亡的真相。换句话来说,杀手射击的时候司机已经死了。
他们这几天动用一切关系寻找易刚,始终没有一点消息,所有能够发现其踪迹的线索也随着司机被杀而彻底中断了。找到杀手才是解决问题的突破口,张东方决定联系孙铭文全程密捕杀手。
易刚的失踪,彻底打乱了几人之前制定的暗杀计划,不得不暂时搁置。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抓住杀手,再做筹划。张东方带着王思怀通过小冯联系了还在向阳等待消息的孙铭文,几人把详细情况说给他听,孙铭文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找人是锄奸团的专长,不过刚才听你们说,这个杀手应该不是本地人,有可能是个日本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再找到这个人就难了!我试试吧,但不保证一定能行!”,孙铭文做了一番分析后说。
“您辛苦了,三天后见!你们就安心在这儿待着,会面地点小冯知道,到时他会带你们去的!”,张东方说完便带着小冯和思怀二人离开了,三人回到了密室。
易刚按照山下直的安排躲过了思怀派来的兄弟的跟踪,按照预定时间由专人护送来到滨城。山下直此时就在滨城港附近的一座小屋里等待,看到易刚走了过来,他走出屋子,迎上去高兴地说:“哈哈哈,易君,我就知道,你可以的!”。“都是山下君计划周密,才能如此顺利,多谢多谢!”,易刚赔着笑脸。
“不要客气,再过几个小时你就将乘船前往日本特高课总部,土肥原长官在那儿等你。过来喝杯酒,我们以后保持联系!”,山下直拿过一瓶清酒,给易刚倒了一杯。“合作愉快!”,易刚说完一饮而尽。“合作愉快,一路平安!希望易君早日学成归来,与我一起战斗!”,山下直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与山下君一起共事,不胜荣幸!”,易刚满脸堆笑地伸出手与山下直握手。
经过三天的暗中调查,孙铭文根据现有的线索逐渐发现了杀手的真实身份。中日混血、枪法极好、行踪不定,拥有这三个特点的人在整个向阳只有一人,他就是中村陶一郎。
中村陶一郎,出生在东京一户殷实家庭,成年后从军。1931年跟随日本关东军来到东北,后来常驻向阳专职暗杀当地抗日志士。地下党武工队与军统行动队多名重要人物被害,均与他有关。
这次枪击司机是山下直授意,就是为了掩盖山下直在司机饭菜中下毒的真相。经过孙铭文的认真梳理,中村背后的人物日本特高课驻东北特派行动长官山下直进入了他的视线。
山下直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被孙铭文像剥洋葱般一层层剥开,露出里面的惊天阴谋。他们准备在总部训练易刚,日后成为侵略计划中的情报利器。
三天后,小冯来接孙铭文等人来到易刚送给张东方用作训练和藏身的密室与张东方和王思怀见面。孙铭文向两人坦承了自己的发现,“通过我多方调查与验证,这个杀手就是中村陶一郎,而指使他的人就是神秘人物山下直!”。
“土肥原那个老狐狸用人十分谨慎,能够指挥整个东北的情报活动,这个人身份一定不简单。多谢铭文大哥提供的重要情况,思怀啊,去送送铭文大哥!”,张东方看向思怀说。
思怀送走了孙铭文等人,回来后对张东方无奈地说:“处座,据我的眼线讲,近期向阳要有大动作,恐怕明年初日本人就要更换这里的驻守长官了!”。
易刚不知身在何处,向阳守军即将易主,还不知道顺城那边怎么样,局势对张东方他们来说越来越不利了。还有一个月,就是1940年了,真正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来向阳已经好几天了,张东方决定回去一趟,一是看看顺城的人员训练情况,二是通过大田太郎了解一下关于山下直的一些情况。
听说他要回去,小冯和王思怀都不同意。他们的理由是中村陶一郎还没找到,担心对其突然下手。张东方并不理会,趁着两人睡觉的工夫在桌上留下字条,一个人偷偷离开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