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坐在回程的火车上。又冷又饿又无聊。这种来自于身体和心里的切身感受,清晰得好无助。尤其是强烈的饥饿感,从胃里一直延伸到舌尖,全都在叫嚣,让我无比烦躁。我很饿,因此,我真的好难过。
大脑开始不受控制想念各种食物。最好是先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鲜汤,山药炖排骨,奶白色的浓汤,勺子在汤里轻轻划一圈,鲜嫩的排骨咕噜噜冒出来。轻啜一口白白的热汤,温暖的感觉从口腔一点一点牵动肠胃,给予疲惫身躯最饱满的轻松愉悦。再来一勺炖烂的山药,入口即融,细细抿开,容它顺从滑进胃里。咬一口嫩滑Q弹的排骨,慢慢咀嚼,用牙齿打磨出幸福的感觉,在身体里噼里啪啦开出愉快的小火花。(最喜欢吃肉的我,却从来不知道怎么贴切形容出吃肉的感觉,实在惭愧。)
热汤熨平辘辘饥肠带来的低落情绪。接着,应该来一碗鸡蛋现炒苞米饭。必须是妈妈炒的。用上一勺去年秋天剁好密封在罐子里的糟辣椒,翠绿绿的小葱细细切碎。鲜红的糟辣椒和鸡蛋先单独过油炒好,最后再全部和苞米饭和在一起翻炒,撒上绿绿的葱花起锅。红的绿的黄的,鲜亮可爱。端上来妈妈做的清脆酸菜,配上断桥糊辣椒做的蘸水。一口酸菜,一口炒饭。空荡荡的胃被一点点填满,家的味道。
一边吃一边陪爸妈看他们百看不厌的抗战片,偶尔吐槽几句不合理的情节设计,惹来二老一个接一个白眼丢过来,然后放肆的哈哈大笑。吃罢,喝上几口爽口酸汤,助消化。放下碗筷,长长舒一口气完美结尾。
想了这许多,我更饿了,心情更加不美丽了。没有排骨汤也没有鸡蛋炒饭,包里甚至练颗糖都没有。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你告诉我。